第6章
而程风则一直在安远侯府守着,每日叫人从库房拿补品流水般地送到安远侯府去。
我嫁给他时,他的府上几乎是一贫如洗,只略有些赏赐,也不够应付日常的交际。
我嫁入府后,一百二十抬的嫁妆,我用嫁妆贴补,才让将军府开始慢慢好起来,加上父亲的帮扶让他平步青云后,骠骑将军府才成为了京城新贵。
可是程风从不管事,他不知道他平日里的应酬是要如何安排,各府的宴请如何送礼,各府之间如何维系交情。他只知道没有银子了派人问我拿便是,要什么东西,也只需叫长随回来通知我一声,自然由我给他安排妥当。
而如今,他也只一句吩咐便让长随回来通知我,每日必须送些矜贵的补品和赏玩的玉器物件去安远侯府给世子夫人赔礼。
直到这日长随擦着汗到安远侯府向他禀告:“将军,没取到每日的补品和银两,因为夫人不在府上。”
程风看着他:“胡说,夫人怎么可能不在府上,必是她又在耍小性子,不愿意拿东西出来,你去和她说,是我说的,快将补品送过来,还有府上夫人嫁妆里有一株天山雪莲,也送过来。”
长随哭丧着脸:“真的,将军,不信你回去瞧,夫人真不在府上,听说有两日是没见人了。”
程风脸色一变,马上骑了马回府。
主院里早已不见我的人影,他打开衣柜,里面我的衣物仍在,他笑了:“没事,夫人的东西都没带走。”
长随着急着说:“将军,可是听说夫人库房里的嫁妆全都不见了。”
程风一听,忙冲到了库房,打开门,我的嫁妆早已不见了。
程风抓着管事的婆子问:“夫人的嫁妆呢?”
婆子瑟瑟发抖:“将军,夫人前两日已经把嫁妆单子上的东西全卖掉了,说是要赔偿给安远侯世子夫人,一箱箱地搬了出去换成了银钱。”
程风怒极:“那钱呢?”
婆子嗑头回话:“将军,奴婢怎么会管夫人的银钱,自然是在夫人手上。”
说完补了一句:“这是夫人的嫁妆,她卖了如何花如何处置,谁也过问不了啊,就算将军,也不能干涉夫人取用自己的嫁妆。”
程风怒吼一声:“给我找,满京城给我翻过来,也得把夫人找出来。”
骠骑将军夫人失踪了,这个消息一下子传遍了京城。
而将军府的人也开始扑天盖地开始寻人,可是,我早已做好了离开的计划,怎么会让他找得到。
有丫环在书房里找到了我留下的东西,捧到了程风面前。
程风红着眼睛,拆开了信,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和离书和一页薄薄的书信。
“成亲五载,才知晓你娶我只是为了让你的心上人过得幸福,既然如此,你们夫妻情分已断,请将军签了和离书,此后你们一别两宽,此生再不相见。”
“不。”程风红着眼睛,手上的信纸落在了地上。
“派人出去找,包括夫人的老家,老将军那里也派人去寻,我不信她除了京城和父母家中,她一个女子还能去何处。”
“昭昭,我不会和离,我会找到你。”他握着拳头喃喃自语。
程风寻人的消息满京城都知晓了,慢慢也有些闲话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听说那世子夫人是自己跳下去的。”
“她怀着身孕不会吧,她难道不怕保不住胎儿?”
“你懂什么,百花宴上的可都是青楼出身,早在上百花宴前,都会喝下绝子汤,不可能有子嗣,就算有,也活不了。”
“她们的身子早都毁了,青楼女人千人枕万人睡,不喝绝子汤,怎么接客,妈妈怎么会允许?”
程风起了疑心,去见了乔若若,直接问她:“若若,那日你可是知道你的胎儿保不住,故意落水的?”
乔若若红了眼睛:“你怎么能如此想我?我难道不想做一个母亲吗?我知昭昭离开了你不高兴,可是你不能如此怀疑我,我也是受害人,难道我不难受吗?”
程风在她眼泪中败下阵来,只道:“我只不过想问清楚罢了。我想了想,昭昭不像这般狠毒之人,一定是误会。”
他离开了安远侯府,想到手中买的若若喜欢的吃食还未放下,又转身回去,还未进门,只听到若若在厉声吩咐丫环:“把银票交给百花宴的妈妈,让她封紧了口,要是让顾随之和程风知道我喝下过绝子汤,我以后还怎么在侯府立足,怎么拿捏得住程风。”
“男人,不过是朝三暮四的,如果知晓我早就不能生育,我在湖里冻了半日的苦岂不是白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