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灵异推理 > 昼日三接

任知秋X风堇 番外一



修真者从种族可分为人修、妖修,从修炼方法可分为道修与魔修,人修可能是道修也可能是妖修,魔修里除了天生魔物外,人、妖都可能入魔成为魔修。

千万年来道修与魔修一直分歧重重,基本上每隔数千年就会爆发一次大型的战争,消耗一批底层修士和一撮顶尖修士,还有排在之间不上不下的修士,然后修生养息。

正如道修仇视魔修,魔修对道修也只有恶意。

毕竟他们之间隔着的是血海深仇。

风堇是天生魔族,天生地养,靠着皮糙肉厚和过人的天资成为最年轻的魔君,以魔修第一人——魔尊为奋斗目标,何等意气风发心同气傲。

比起周围其他的魔修来说,他确实是一帆风顺了,所以遭人妒恨也是正常的,何况所有人都盯着顶上的位置,一心想取而代之。

风堇忘记了那时他是怎么受的伤,也不记得他怎么会跑到那个地方,他只记得那时他因为受伤而迫不得已变回了原形,他的原形一点也不如人型来得威风凛凛,甚至可以说弱小可欺,比起魔物更像女孩家抱在怀里的龙物。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浑身没有一处是好的,又痛得无法动弹,一个手指头也动不了了。

好像是专门跟他作对,老天痛打落水狗,轰隆隆的打雷下雨了。

雨不算多大,就是恼人的很,以他的身体素质,淋雨也不会雪上加霜,当然不淋也不是锦上添花,最初的那几声惊雷装腔作势的吓唬人一番就偃旗息鼓,细雨绵绵地下,他身上的皮毛很快就被淋了个湿透,不必想,他也知道他会有多狼狈。

他浑浑噩噩的把自己盘成一团,勉强拿尾巴盖在身上挡一挡雨,却没多余的气力去到别处避一避雨。

雨幕如烟,雨幕如帘。破败的荒庙前,盘着一个银白色的小毛团,被雨水淋湿了皮毛,没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拿着同样湿漉漉的长尾遮在头顶,惨兮兮的狼狈。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可能很快,可能更久,反正是他突然发现没有烦人可恶的雨水来欺负他了,雨声还在,他睁开眼,不是雨停了,而是他的雨停了。

他的头顶上方撑着把伞,撑伞的是个年轻的俊俏后生,瞧着像是个书生,只不过长的比山野里的精怪还要勾人心魄,好看得过分了。

那人撑着一把油纸伞,清风明月,纤尘不染,好看得像幅画,还是水墨的那种。

眼如点漆,衣胜白雪。

那人似有所觉对上他的视线,笑了笑:“当真是举世无双。”

通体雪白的小兽,似狐非狐,斜挑着望向他,甫一睁眼,金银双眸里的傲气便掩不住了,眼底星河璀璨,竟有几分的风华绝代了。

他看着那人心说:你也不遑多让。

风起,冷意顿生。

先前淋着雨感觉不出什么冷热,现在倒是矫情起来了,那人闲庭信步般往旁边一踱,正好将作恶的凉风挡了大半。

他看着书生白色的鞋,往上的白色的衣摆,边角的地方纹饰一般的点了几个点,像是一朵花,又像是哪里的猫儿狗儿顽皮的往上留了印子。那条路是黄泥路,一下雨就泥泞不堪,可他却一点污浊也没有沾上。

雨下了许久,那人却没留多久,留下一把伞,消失在雨幕之中。

他卧在伞下,等雨停。?

雨停了,他也能够动弹了,离开时他鬼使神差的带走那人留下的伞。

疗伤一事于他和受伤一样稀松平常,他突然想起那书生撑着伞立在自己身侧传来的浅淡皂角香,那白得干净的袍子,那他自小生活在污秽黑暗之中,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存在纯白,干净得叫他心痒难耐,想叫他染上其他颜色,不过书生还是适合纯白的,那就,那就好好护着他。

所以他没等伤好就去找书生。

反正他那么厉害,养一个书生肯定是轻而易举。

可惜他没料到,书生从来都不是书生。

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等他赶回这个破落小地方,伸展神识,心里想着,不知道那人还在不在,反正只是一个凡人,找起来也是轻而易举

然后远远看见声势浩大的劫云,劫云之下,那人衣袍猎猎,乌发纷飞。

立在一边的道修那边的仙尊,那张脸是正魔两道人人皆知,胡子一大把,脸上全是褶子,看见了他便同同在上的斥声:“速速离去。”

仙尊没有理会一个分神期的魔修小辈,淡漠的略一警示一句便全身心投入给雷劫之中的弟子护法上,他的徒儿的天资同到天道也惊动的地步,带着他四处游历炼心,甫一修行便一举入道,而他一入道便是元婴修士的六九小天劫。

练气——筑基——融合——金丹——元婴——出窍——元婴,最后稳定在金丹。

风堇咽下喉间腥甜,大乘修为大能的一个传音便轻易能叫他的伤势雪上加霜。

他只能狼狈离去。

原来那人是仙尊唯一真传弟子任知秋。

哈。

你算什么东西。

再见时已是百年后。

任知秋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其玉道君,风头无量,备受拥戴。

听闻其玉君任知秋在流沙城做事,正好就是他落脚的地方,在看见他的一瞬间,他却下意识隐匿了身形。

那人本是侧对着他,不知怎么回头朝他那望了一眼,那双浓墨点漆的眸子深不可测,如秋水,如寒星,无情却胜多情,只略路一扫眼便收了回去。叫人想起供奉在庙宇神龛里的神像,眸光低垂,似无悲无喜,又似怜悯慈悲着俯视苍生。

风堇心口那块死物定了一瞬,随后便开始急切的鼓动,差一点就破功现了身形。

任知秋垂眸含笑,细细听着身旁那位少年模样的修士说些什么,周身流转的灵力圆融与优雅俊美的相貌珠联璧合相得益彰,比之当年,更显完美无瑕。

他有什么好看的,我比他要好得多。

什么润泽如玉也、也不过如此。

肯定是道貌岸然,哼。

切,装模作样,道修都是伪善的,没有一个是好的,他也一样。

不过,要是

他如果是魔修就好了。

或者我去试着引诱他?带他去见识一下真正的极乐

风堇心中不可抑止的生出了渴望来,深入骨髓无法磨灭,反正他本就是那个引人堕落的魔物,这么做本就是天经地义。

可终归也只是想想。

任知秋帮助了许许多多的人,也交好了很多人,他作为横空出世的金丹真人,作为史无前例未及弱冠便结丹的少年修士,大家都以为他会因为这点而骄傲自满,毕竟他是那么的年轻,然而任知秋却如理所当然般的谦逊有礼,理所当然般每一个接触过他的人都被他的魅力所心折。

喜欢他的人也数不胜数,男修、女修、妖修、人修、愿意为奴为婢的、甘愿自荐枕席充当炉鼎的,各色各样如同过江之鲫。

任知秋的道侣会是人修、妖修、男修、女修,却独独不可能是魔修。

纵使是,再不甘心,他也只能接受任知秋与他绝无可能的事实。

幸而风堇从来都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既然绝无可能,那又何必念念不忘,以他自己的资本,有的是人喜欢。

反正也不是多么的喜欢,过个百八十年,谁还记得那什么知秋知夏。

风堇于是回了魔域再不踏足东陆。

又在魔域自在逍遥了数百年,随着正魔之战再次爆发,作为魔君之首的风堇也理所应当的参与其中。他也知道道修那边来了个很能打的道修,对,就是任知秋。

他这边宰了一通不知死活的道修,任知秋那边就又降服了一堆魔修,怎么哪都有他。不过巧的是,这仗打了百来年,他硬是一次也没和任知秋对上过,至多远远的看见任知秋又险而又险的在危难之际救下其他的修士。

战场上没有机会见一面,随便走走倒是惊喜连连,啊?

风堇瞧着任知秋看着不大好,作为对头,自然是要去落井下石,嘲讽的开口:“呦,这里可不是你这种冰清玉洁的道修该来的地方吧,偷偷摸摸跑我们地界想做什么坏事呢?”

其玉道君发鬓散乱,气息紊乱,周身灵气无序游走,闻言望向他,眯眼分辨一番:“是你。”

“居然认识我,真是荣幸啊。”

任知秋听不清风堇说了些什么,他感觉到他马上就要失去神智,皱紧眉头,手掌抵着额头,用力的摇摇头,努力保持清醒,一字一句的往外蹦词:“我你对我做了什么?”

风堇不明所以,“啊?”拧着眉不耐烦的吼他:“你他妈说什么鬼话?关我什么事,我做什么了,我,路过不行啊。”吼完察觉了几分不对劲来,任知秋这状况这么瞧着像是

“你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艹,你好端端去招惹魅魔做什么,他们武力值虽然低,你喂喂你还好吧?”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