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婚前夜,周匀死在了醉仙楼花魁的床榻上。
不是马上风,而是我杀的。
许是曲意逢迎,装了太久,周匀竟在一众狐朋狗友的撺掇下去了醉仙楼。
美名其曰「最后的放纵。」
他撕下了伪装,大放厥词:
「那个姜窈就是只善妒的胭脂虎,竟真敢要求老子,以后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可笑!我侍郎府也是世代清流,我周匀自诩上京第一风流公子,长姐还是当今圣上的贵妃,我这样的样貌与才气,凭什么以后要看一个女人的脸色过活!当真是生不逢时啊!」
这时,花魁迎了上去,「公子何必与那等悍妇置气,奴家今日便让您体验体验,什么叫真正的女人,保准不给您留下一点儿遗憾!」
两人旁若无人地亲昵暧昧。
很快,便有见不得周家好的人将此事传到我耳中。
这是对我和将军府赤裸裸的羞辱。
爹娘自小就告诉我,「自己的东西若被旁人沾染了,宁毁不惜。」
那一刻,我起了杀心,带人封了醉仙楼的门。
推开花魁的房门时,只见绣着并蒂莲的锦帐正随着床榻摇晃。
订婚信物,正被周匀挂在花魁的胸口上把玩。
我怒火中烧。
本想一刀了结了周匀,又觉得这样太便宜了他。
于是,我趁两人绸谬缱绻时,迅速调转刀柄,猛地往周匀的下身刺去。
一声凄厉的尖叫过后,周匀痛苦地倒在地上,像条煮熟的虾米一样蜷缩在一起。
看见我的脸时,周匀先是惊恐。
随后眼底翻涌着怨毒,索性破罐子破摔,指着我咒骂:
「姜窈!你这毒妇!」
我想,他大抵是疯了,浑然忘了自己先前卑躬屈膝讨好我的模样。
我嫌弃地与他拉开距离,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匕首上的血珠:
「我记得,周公子可是发过毒誓的,说此生只有我一个女人,你既然违背了诺言,没有为我守身如玉,受些惩罚不过分吧?」
我转而看向吓得瑟瑟发抖的花魁。
「还不快去给周公子找大夫,晚了性命不保,我可不负责。」
「不许去!」周匀脸色剧变,强忍着剧痛拉住花魁。
「等我爹娘来了,必要你血债血偿!」
像周匀这样把身体当成工具,用以结交权贵的纨绔,把脸面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可他太不中用。
光是骂我就用去了大半条命。
还没等来替他主持公道的爹娘,就因为失血过多,活活把自己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