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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就会被杀……”

托托的身不住颤抖着,她已经不明白了。何谓错?托托原本对于自己无过无错的坚信,在此刻已经剧烈摇晃起来。

她真的没有错吗?

她低头看见自己僵硬而冰冷的义肢,托托想,落到般步,真的不是她自己错有应得吗?

托托不由得想起了纪直。就在时候,她想起纪直充满怜惜的眼神,他眼睛里时常无光,好似世上没有任何值得期待的事。偶尔,托托也会怀疑,或许从他被斩断了身的部分开始,他就丧失了些希望吧。

不是繁衍后代的希望,而是身为人的希望。

可是托托不么以为。

即便是拖着残破之躯,他仍然使她得到了很多很多。

托托现已经不愿意、也不能够去追究自己究竟有没有错的问题了。

她想要立刻回去,回到三三斋,回到忒邻、小斋子、子和立子间,她想要回到纪直身边去,在里她什么都不需要想。她可以依赖他,他会原谅她的。

托托终于还是惘然了,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里的?

不能吗?她还有退路吗?

不能回到纪直身边去吗?

义肢岿然不动,她不动,们也绝不可能给她回应。

“不。”托托忽然自己回答自己,她支撑着抬起头来看向柳究离,双目通红,握紧枪杆,“不是我的错!柳究离,我心意已决。受死吧。”

她的直枪扫过去时,身子却忽然被往后推了。托托倏然朝后仰去,她慌乱,焦急将枪重新指向前方。

然而在烟尘散去之后,回,她枪尖对准的却不是柳究离。

只手握住了她的枪,利器刺伤指腹与手心,鲜血顺着手腕淌来。纪直却纹丝不动。

“托托,”他说,“本座屈驾亲自来接你回家,你可知错?”

第40章 急雨

血沿着他手掌的纹路缓缓滴落,化作铅坠,变成星,重重砸在草里。

托托神看着纪直,另只拄拐的手从木杖侧抬起来指向他道:“让开。”

“假如我说不让呢?”纪直反而愈发握紧她的枪,鲜血犹如涓涓细的溪水般汩汩。

“,”托托近乎歇斯底里宣言,“我就先杀了你。”

她再猛抬枪,恶狠狠朝纪直砸过去,而纪直则轻巧握住枪身,把将柄银丝鹿筋枪抽了来。托托再次朝前,死死握住自己的兵器不放,于是二人又陷与方才模样的对峙之。

托托已经快要崩溃了。

她剧烈喘息着,并非是刚才的几招几式消耗了她如此多的气力,而是么久的徘徊与思忖,已经令她不堪击了。

托托死死瞪着挡在柳究离跟前的纪直,像是想要用目光将他的身穿孔来。可是久而久之,她又把眼睛放低去。

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她如此想着,随后,便听到跟前的人开。

纪直说:“真的能分辨孰对孰错么?”

“……”托托再次用力抬头,她吞咽了唾沫,反问道,“不能么?”

“于女真而言,你过错都不曾有。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柳究离的所作所为于大虚、于他自己都是无可厚非的。”纪直淡淡么说着,他忽然握住杆枪,抵到了自己的胸。他说,“要是你当真如此迷惑,与其杀他,不如杀我。”

托托吃了惊,她是绝对不可能真的想伤害纪直的,因而拼命想把枪收回去。可他此刻极其用力,就样攥着她的枪朝向自己。

“是我亲自带兵去你们女真的。”纪直淡淡说,“不过,人不为己,天诛灭。我从不觉得自己有错。”

时候,柳究离在他背后不由自主着低语了句:“真真厚颜啊……”

托托闻声立刻甩给了他个眼刀。

“本座不希望你杀他。”纪直说,“本就没有对错之分,何来追究对错事?对你而言,杀他毫无益。你承受的些惨无人道之事,是不会因此而消减半分的。”

“……”托托又吼道,“我要怎么办?!你说,我应当怎么办?!”

纪直忽低头,他望着草上斑驳的树影与星星的血迹,轻声说:“我不知道啊——”

“欸?!”样的回复令托托始料未及。她的后半句又抬了些,“你不知道?!”

“我从前以为,做不‍­成​‎人‌­‎以后,些坏的事是不可能好了的。”纪直握枪的手渐渐松了,他说。

他不说后面的话了。托托缓慢把枪松开,银丝鹿筋枪落在柔的草里,声不响。她身子霍失去了全部力气,就样绵绵倒去。

托托跪坐在上,终于抬起手掩住了脸。意外,时候,她没有哭来,只是不愿意让旁人见到她诧异而空的神。

无所不知、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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