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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洛垂眸，用棉蘸外伤药，细细拭十一号的伤。

十一号嚣张看着他。

安吉洛的脸相当好看，他生了两笑，嘴角天然上翘一个温的弧度，严肃时也像微带笑意，一双矢车般浅淡的蓝眼睛使他显得纯善无害。他鸦羽般乌黑的头发此时沾满汗，一绺绺黏在两腮，后脑的头发被帽子和鸟嘴面具蹭得蓬，发梢濡、飞翘，像只新生的乌鸦鸟，十爱。

安吉洛僵朝十一号瞥了一眼。

或许是他多心了……他觉得十一号看他的眼并不正常。

十一号简直像是一个好se之徒，不，这措辞太温和了，换成“sq狂”或者“变态狂”才贴切……

对上十一号幽光慑人的黑眼珠，安吉洛别扭收回视线。

他不该纠结一位狂犬病患者的眼是否正常……这没什意义。

“呜吼……”忽然，十一号从咙里挤些低沉糊的音节。

安吉洛知道他这样声是为了引己注意，于是扭头看他。

十一号的呼已恢复平稳，不像一开始那激动，他动了动捆在栏杆上的右臂，示意安吉洛解开那条束缚带。

“你要做什？”安吉洛询问。

十一号无法回答，只不断晃动右手，力度很轻，仿佛在用肢语言说明他此时不具有危险。

“是这个吗？”安吉洛了然，默契指了指十一号的脖子。

十一号咧了咧嘴，朝他头。

安吉洛解开了十一号右手的束缚带。

十一号用他骨节宽大的手掌轻车熟路攥住安吉洛的手腕，朝己颈部拽去。

这些天他常这样做，犹如某种仪式，他的颈项还缠绕着绷带，这不妨碍“仪式”进行，他引导安吉洛用指尖碰那些绷带，并用指甲轻柔、反复刮他受伤的咽。他看向安吉洛的眼睛，眸光较之前柔和了些许，甚至透了几忠诚、位者的意味，这种眼不惹人厌，他毫无寸一直盯着，破坏了人类的社交界限……安吉洛头一阵发麻，不适挪开了视线。

他不明白十一号此举用意何在。

如果安吉洛对野生动物学稍加涉猎的话，他就会知道，有那几种情残暴的猛兽会在被人类驯服后，主动向人类袒其脆弱的腹部咽，甚至会引导人类去碰己的这两要害部位，以示绝对的信任臣服……

当然，野兽的付从来不会是单向的。

若是人类当真去抚摸野兽的咽，收对方的臣服，那人类也该付诸以回报，物、栖息之所、陪伴……不一足。

也或许对方全都要……

照料完十一号，又清洗了两黑大褂，东方已显曙光。

再过几个小时安吉洛就要值白班，回到他那间小公寓冲个澡再睡上一觉已成奢望，安吉洛疲惫不堪，索回到11号病房，捡了张病床放床帘，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