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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什么话也说，好像是在围观，看他步会做什么。梁桢凑过去看，他们的眼睛都是血红的，流来的是泪水，而是沸腾的鲜血。

他们都曾把腔血献给这个支离破碎的国家。

他们都期待所有的付会白费，有朝日得偿所愿。

梦中惊醒，梁桢睁眼看到段士渊从外面回来，这才稍稍松了气，方才能再度合眼。段士渊已经联系了火镰，过几天就有人来接福宝，至于马润粼的后事……他自己其实很早就安排好了，做这行的，都要有这个打算。至于梁桢投诚，火镰说还要再考察考察。

大约晚上八，梁桢要门去找赵妍，段士渊放心想跟着，被梁桢拦住了：“我会让她看来的。如果我去，他们反而会怀疑。”

“你确定休息好了没？”

“他们说，我平常也副丧气模样。”

“胡说，我们三千可好看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梁桢心里有阵详的征兆，路过书店，店员正在上门板，还跟他打声招呼，说最近有流氓捣乱，想让巡捕房帮帮忙。梁桢答应来，问了句怎么见大傻，店员惆怅叹了气：“你知道他是老兵，这是秋天了，疼腰疼胳膊疼的，起来，我们也没法让他去医院。”

“我这还有二百块……”

“倒也是钱的事，”店员没有拒绝梁桢的赠予，接过来两百块钱在手心里摩挲，“他没有身份证件，是退伍老兵还好，如果是个逃兵，是要被抓了枪毙的。老板怕他住院之后被人调查。”

“你们等我几天。”梁桢快速跟他道别，然后直奔高哲思。

进门的时候小玫瑰凑过来问他叔叔什么时候有空，梁桢耐烦推开这红透了半边天的舞小姐，旁边的男人都在说他懂怜香惜玉。这人有什么可以怜惜的，梁桢心里想，她最大的相好是76号的副主任，她活得自在。

赵妍似乎太高兴，梁桢走进门，她就递过来张报纸。映入眼帘是黑的标题《黄浦江血案，刺客乘船逃脱全城追捕》。翻过来，是张尸体飘在江面上的照片，梁桢分辨来，是威廉。

“他怎么？”即使做了心理准备，他依然无法瞬间接受，“他没逃来？”

“这应该是我问你吗，我让你们等在岸边，为什么他会死！”

“我们……后方来了76号的警车，我们只能选择上船，和共产党同逃亡。如果我没走，死的会是我们两个，”梁桢没敢抬头，他知道自己撒谎水平绝对比过眼前这位大上海舞池里浸染来的女士，“船卡住了，威廉说他水性好，自己去解开了拦路的渔网。我以为他自己逃走了……”

现在看来，是这个孩子拼尽全力，用最后的气息解开渔网，却没有了回到江面的力气。所以他身上没有任何弹孔，所以新闻里说他是溺水而死……梁桢将报纸攥紧，如果他跟着起去就好了，两个人要快过个人。

赵妍盯了他阵，随后说道：“倒是和蜂说的差多。这件事你写好详细的报告亲自交给老高。”

蜂？军统安在76号的眼线，梁桢心想，他会是谁呢。

“过倒是省事，”赵妍向后仰躺在沙发上，“反正他没有身份，也查来和我们的关系。”

“什么叫没有身份！”梁桢瞬间没有控制住自己。方才店员说搞定大傻身份问题的时候，梁桢想到了天晚上，威廉问他认认识黑市的人，想要张来华的签证。威廉很单纯，也很聪明，他是特工，他应该是个科学家，可是高承志和军统用他母亲的安危来要挟他为自己做事，却从兑现。

或者说他们从没想过兑现。

梁桢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控制住双拳紧握，在身侧住战栗。赵妍轻笑声：“你没事儿吧？这么大反应。你应该高兴，解决了个麻烦。过剩的，就是共党的麻烦了。”

“好。”

“好？你什么时候这么顺从了？别是被吓坏了吧？”

“没有，”梁桢收起绪，路低着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晚巡捕房排了夜班。”

高哲思外面寒风瑟瑟，呼啸而过的着日本国旗的小轿车，里面坐着知道什么国籍的人。也许是小玫瑰和她的相好吧。我也有相好的，梁桢心里想，段士渊和我会在起很久很久的。

直到海清河晏，直到红旗满山。

第二十九章 前尘

1.尾随

“天几班？带你去红房子，”段士渊揉了揉梁桢乱糟糟的头发，“要先去趟理发店？”

“要，你让我去孙叔家，每次都快剃秃了。”梁桢认识孙叔的时候，老头还没有老眼昏。他曾经是段祥的剃头匠，而段士渊这个人很念旧，无论是理发、买衣服还是修表，都喜欢找熟悉的人。

但是时间留住人，偶尔段士渊发现匠或者心师傅年事已高，或退休或离世，都会感慨番——但是梁桢真的想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