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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一点。”陈宗琮终于忍不住,威胁道,“你再多说一个字,天的行程就以取消了。”
朝星委屈地闭上嘴,隔一会,打开高德地图,说:“就这家,您跟着导航走吧。”
陈宗琮在“前方到达目的地。感谢您使用高德地图,本次导航结束”的声音中停车。
问朝星:“是这家?”
听他语气有一些怀疑,朝星点点头,率先解开安全带,跳车,对跟在她身后车的陈宗琮说:“您别看这家店其貌不扬,但是做菜很好吃的。”
“上次来,是和意暖散步偶然发现这家店的时候。他家的老式锅包肉做得好吃!比之前和您在酒店吃的那一次好吃多了。”她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不好吃算我输。
陈宗琮笑,“我没有怀疑你的品味。走吧。”
在进门之前,朝星拉住陈宗琮,对他说:“先确认一件事,这顿饭我请客好不好?”
陈宗琮不说不好意思让女性请客这种话,而说:“你还没有赚钱,用你父母的钱请客算不到你头上。”
朝星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我真的不好意思一直仰赖您的关照。”
她没有在陈宗琮面前充大款的意思,之所以会提这顿饭由她请客,呃,是因为这家餐厅物美价廉。
陈宗琮平静地说:“没关系,如果你真的想请客,我以等到你赚钱的那一天。”
“那还要年。”
“但我拒绝你借花献佛。”
他很用“拒绝”这种绝对的词语,一旦使用就意味着不会再有商讨的余地。
“那好吧。”
虽然没请客让朝星感到有一些遗憾,但是足够美味的食物以治愈这些微不足道的遗憾。
还是很喜欢甜滋滋的老式锅包肉,的程度使朝星甚至放弃了用餐的仪态,即使是在陈宗琮面前——
直到他抽一张纸巾递给她,示意她擦擦嘴角时,朝星才意识到这一点。
她感到窘迫,一时没有动作。
陈宗琮见她没有反应,便将纸巾到她手里。
他向来不会刻意避免在公共场合和她亲近,在他看来这是情理之中。不过,他认为此时贸然手帮她,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果然,朝星捏着柔软的纸巾擦了擦嘴角,为她也许看起来有些粗鲁的用餐礼仪表达歉意。
陈宗琮说没关系,时也表示完全不觉得她的仪态有任何值得指摘之处。
他笑着,“看你吃得很香,我都格外有食欲。”
他碗里已经见底的米饭以证明这一点。
朝星这才欢天喜地地笑起来。
在一个月,不,半个月以前,如果有人告诉她,有一天陈宗琮会和她坐在一家装修简陋的家常菜馆里共进午餐,她多半会觉得那人疯了,或者刻意寻她开心。
然而事实证明,疯掉的是她己——抑或陈宗琮。
春节档的电影大多是喜剧,或者合家欢的主题,显然也并不符合陈宗琮的品味。
但他还是耐心地陪她看完整场电影,甚至挂掉两个中途打来的电话。
走放映厅以后,朝星催他赶快回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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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宗琮笑,“有什好回的。”年轻那会招惹的狐朋狗友,多年不联系了,这时候忽然打给他,保准没什好事。
朝星不信他有乱七八糟的朋友。
陈宗琮逗她,“我在你心里的形象这正派吗?”
“当然。”
“那,如果你见到年轻时的我,会有一点失望。”
他坦诚,他是在十五六岁的年纪就考入景城大学这样的顶级学府的人,比她想象中还要傲。
照他年轻人的话说,那时候还没脱离中二期,性格是很张扬的,所以确确实实交了一些如看来不大靠谱的朋友。
朝星忽然感到好奇,很想看看他年轻时的样子。
“你不会喜欢。”陈宗琮肯定地回答她。
回到车里,他的手机第三次响起。
十分无奈地接通,听见对面急切的声音,“老陈,你现在在家里吗?有个事你不帮忙——老孙被警察带进局子里了,你不想办法捞一把?”
他的手机连着车载音响,此时又没带蓝牙耳机,这声音在整个车厢里回荡,两个人俱是一愣。
陈宗琮赶紧拿耳机戴好,皱眉问:“因为什?”
对方吞吞吐吐地说两个字。
他脸色愈冷,“且不说我的手伸不到那远,就算帮,我也懒得管这闲事。”
“明明有妻有子还在外头胡闹,如既然敢做违法乱纪的事,不管罚款还是坐牢都是他活该。”
对方大概又说了什他不爱听的话,陈宗琮直接就挂掉电话。
再拨进来,拒接。到后来,索性关机。
朝星没问发生了什——因为从他的话里以做明确的推断。
而且他显而易见的烦躁,让朝星不想再说什话使他心烦。
陈宗琮摸烟盒和打火机,以眼神询问她的意见。朝星说您随意,他便点起烟,深深吸一。
陈宗琮没说话,朝星也没说话。
她觉得,天真是一波三折。明明应该是久别重逢以后的友好会面,到最后发展成这样子。
偷偷去看陈宗琮,见他一副想管又不想管的样子,张了张,到底什也没劝。
没资格,没立场。她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和他什关系、认识多久。
而且这事,不像是陈宗琮愿意沾染的。
过好一阵子,一根烟燃尽,他把烟头丢进烟灰盒里,又咬一支在嘴里,拿起打火机和手机,要车。
车前,叮嘱朝星,“好好坐着,别瞎想。”
豪车有良好的隔音,阻断的不仅是寒风的呼啸,也阻隔了陈宗琮的话语。
很难说完全没有好奇,所以朝星透过车窗去窥视。
陈宗琮先拨了电话,偏头将手机夹在脑袋和肩膀中间,左手拢在香烟前,右手拿打火机点火。
大概在幽蓝的火苗点燃起猩红一点时,电话也被接通。他用空的左手接管手机,随手将火机进衣兜。
对话持续了很久。在这根烟燃尽以后,又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拉开车门。
寒风在一瞬进来,他脸上亦有肃杀之色。
朝星不免瑟缩
,为寒风,也为他比寒风更寒的面色。
这应该是第一回,最接近陈宗琮从未让她见识过的另外一面。
看清朝星的脸色,陈宗琮正想要安慰她几句,结果电话再一次响起来。
连朝星都觉得烦了,何况陈宗琮这历来不愿废话的人。
他的忍耐业已到达极限,甚至没耐心听对方说完话,就冷声打断,“嫂子,我这样规劝你,是看在我认识近二十年的情分上,真心认为你容忍他够多了。既然他不是值得托付的人,还是早日分开的好。但是你不想顾念这情分和规劝,仍然要和他纠缠着,那我言止于此。你不必多说了。”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陈宗琮靠在座椅里,闭眼,缓缓吐一气。
他对朝星说:“不该让你听见大人这些腌臜事,打扰到你的好心情。抱歉。”
此时,朝星没精力计较他“大人”这一让她不爽的表述,只觉得他无比疲惫的样子让她心疼极了。
记忆里的陈先生,是总是对她微微笑着,对待所有事情都处变不惊,总及时救她于危难之中的,好似无所不的男人。
他该是清贵雅致、风度翩翩的陈先生。
虽然也曾想过他以表现更多、更真实的一面给她看,但绝不是在这样的境况、以这样的方式。
朝星试探着触碰他的手,见他没有反应,才小心地握住。
侧过身,向前倾,离他很近很近,几乎要靠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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