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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未点明“他”是谁,赵政便心领神会, 懂了她的意思。

“芈晅曾言,那婢女两年前,因双亲病亡,患过重疾,醒来后性情大变。先时,芈晅以为是双亲病亡之故,引得她转了心性。但有时,那婢女却又表现得如从前无异。”

“看这时日,那第一张纸条便是他刚附身?”赵高想,寻常古人看到己醒来换了皮相、性别,几乎一子也接受不了。他估计忍受不了吧,遂想拿回己的身份。

“没错,凭他本事,只是想着吓吓你,应该不难办到。”

她心微讶,看来“赵高”重生的时间并不长,且远在楚国。一时恍然大悟,难怪纸条之后就无动静。原来,是他鞭长莫及。

“在他一番说动,芈晅愿入秦。这咸阳宫里,还有谁比他更熟悉。上次你遇袭之事,幕后之人,定是他无疑。”

“赵高”对她抱着必杀的决心,一次诬陷不成,这次竟然冒险,直接来取她性命。

她刚缓过情绪,喃声道,“在宫中便动手,他是不是感觉到己将要离开了?”

不然怎贸然毫无准备己动手?

赵政有几分恍惚,“或许是,那婢女应是真的疯傻,不停说身体里有两个人,喊着己才是中书令。如不是手脚被缚,现在约莫已经撞死了。”

一边喊己是中书令,一边怒斥朝中的赵侍郎,其实是一女子,还有些旁的惊世之言。语无伦次,但每一样都令人心生警醒。

尉仲当时在狱中听到这一嗓子,吓得魂都飞了。赵政过去,听了一整,并未现身。待他来,那婢女已被正法,再不吐一字。

“他怎知我是女子?”她有些糊涂,难不成对方还真看了这一世?

“这其中缘故,应该只有他一人知。”至疯疯癫癫的婢女,是讲不明白了。

赵高玩笑着道:“此事已了,往后,我安心好眠了。”

赵政屈指敲敲她的额头,假意气道:“原来你当真不信我护你。”

“大王以后再敲,我便会还手了。”她揉着额角,嘟囔道。

“寡人恭候赵侍郎。”他低声一笑,甚是期待她还手的神情。

她抬眼望着赵政宽阔饱满的天庭,手指轻动。总有一天要揍到你,等着瞧。

她一恍神,为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两人真要你一指,我一指地闹起来,不会像新闻里的男女真的演变成打架吧。毕竟,人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好胜心。

特别是大王。时明明不喜吃辣,为了不落面子,硬生生练了来。那年在田中割麦,连晒伤了也没歇,非得做坚持到最后的人。

真打起来,大王怕的胜负欲不会轻饶了她吧!

“又再神。”

额角上继续来一指。

赵高眼一瞪,屈指一弹。不想碰上他抬头,手指冲着他眼睛戳去。赵政一点不避闪,正中袭击。

她慌忙收手,“大王怎不躲?”

戳伤了她就成罪人了。

“连你都躲,我还有何人信。”他回答得然坦荡,仿佛这道理天经地义一般。

赵高似笑非笑,要是再待去,早晚有一日会被他负又傲娇的模样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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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两位老臣还未到,她强行检查了一次他的伤势。收拾好药箱,国尉和御史正巧到了。

国尉掌军务政事,御史督百官言行。两位才朝会,一起被宣召进宫,刚巧在殿外碰面,相对一望,登时心都有些疑惑不安。

赵政早已端坐上方,赵高守在首。听他对御史先是一通猛夸,接着语意急转直,暗斥他守职松懈,早晚有一日,将咸阳城里叫得上的爵位和官职,全都送给外人。

御史一听,立马跪地。赵政处理民事大多是和风细雨,看似柔和,实则强势。处理起军事,却雷厉风行,要的是斩草除根。赵高觉得他就像一块界碑,一字一句都有其定式,容不得半点马虎。

乱世中,就得需要这样一把利斧。之后呢,她想起后世看的一部纪录片,赵政对征伐的偏执追求,已然不顾国内民生,。她盯着赵政案上指节分明的手掌,这一世的大王,若是“温柔”一些,会否有所不?

殿内的国尉听到此番,模糊有了影子,瞬间膝盖发酸,一起跪来。

赵政将密报丢给二人,看两人一边看一边诧然对视,长须颤抖,皆意外之极。

“即日起,寡人要这大秦再无二臣。御史、国尉这顶冠,你二人若带不稳,早些请离去。”

“喏。”

“喏。”

赵政这番举动,说是大大加大了御史办事的难度。他也深知此事非是一朝一夕为,遂交待二人,会有暗卫协助,定先解决此次军中楚国耳目一事。

在天一统前,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暗刺藏在秦国,等着给他一击。

二人在殿内留了大半天,对朝臣不像对宫中,然要慎之又慎。赵高见他与人商量这些暗面事宜,日得见,大开眼界。心叹,当年己说不准就是被他这样布控了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犹如二十小时监控。

那头三人密谈完此事,国尉和御史领了一担子重任走了,赵政极有知之明,拉了她要去内殿,嘴上道:“日让你知的,已是我最后一些秘密。你勿怪我,为保万一,当年,我确实也是这般对你。但对你,绝不曾有谋害之意。”

她脚步滞在原地,“大王用的谁?”

“薄夷。”

赵高:......

“师父如在何处?”

赵政轻咳,“在齐国。”

薄夷去齐国做什不言而喻。

至于这位方才还怒斥军中有楚人,朝中有二臣的大王,赵高叹道:“大王做事,遵的是谋定而后动,臣佩服。”

她腹诽:好担心大王心眼太多有秃顶的烦恼呢!

赵政捏捏她的指尖,“从此后,我对你半点秘密也不会有。”

话落,手上又是一带,让她跟着往内殿去。赵高稳稳身子,道:“我,我要回府一趟。”

“嗯?”赵政双眼微眯。

“大王既然无碍,我也要回去换身衣裳才是,不然总是有些血腥味,”赵高眼见他眸内火焰跳动,拽她的手更为紧实,急忙解释,“府中还有样物什要赠给大王。”

“是吗?”赵政指腹摩挲着她的颌,揶揄她,“瞧你这呆气,真以为寡人想不你怕何事?”

赵高道:

“那臣先告退。”

“等等,”赵政负手傲然错开视线,“赵侍郎走前,忘了何事?”

她一怔,“那个,医药箱先放在殿中,大王伤。”

说话声随着赵政沉脸的速度,愈来愈小,她扯扯他的博袖,“大王请明示。”

大王不愿明示。

赵高心一横,踮起脚在他脸上快速亲了一,“臣走了。”

一脸错愕的赵政,他僵直着手抚上脸上残存的轻柔,本想说的是何事来着?

赵高直至了马车,回府,一气奔到房中,脸上还是一片火热。

命人送了热水进来,她在浴桶中好好泡了一会,取了件新衣。余光一扫,靠墙边掉落的骨笄,让她颇为意外。

玉姜来屋里了?

骨笄插.入发髻的一半丢失,只剩半支。她换好深衣,握着半支骨笄绕廊道,去往后院。

后院日不见隐昭来活动,各个屋子里俱是无声。府中仆佣并不多,赵高一时也未觉得不对劲。来到玉姜屋外,正要抬手,屋门从内忽然打开,一齐冲的,还有股浓烈的腥味。门内的玉姜,顿时脸色灰白。

她登时便怆然滑落在地,一声“阿媪”传来,随之轮椅压地的声响便很快响起。隐昭一露面,看到赵高,立马也是面色惊慌。

“先生?”

赵高拧眉扶起玉姜,“了何事?”

隐昭讷讷不语,他虽是性情温和,有激烈情绪,但年纪尚幼,不曾见过多生人。只要有点什异常的情绪,便会反应在脸上。

玉姜挣扎后退,蓦地跪在赵高身前。

“阿媪。”隐昭见状,更为急切,即刻也从轮椅爬到地上。

“先生,”他清明的脸上,当皱成一团,眼眶爆红,“我,我杀了人!”

赵高一抬首,便看到屋内,半个男子身子从幔帐底露了来,一汪血水大半干涸。血泊中,那人一张神仙俊颜,裹在乱发里,早看不原来的面目。

第67章 启蒙

隐昭急急脑袋扣地, 直接承认道:“此人是我所杀,先生将我送去官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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