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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夫人已经上了马车,她掀开车帘看向刘本续,见他和风策二人不大对头,喊了句:“续,该回府了。”
刘本续看向走到风策身边的鱼芜,想起先前被他揍,也不敢动手了,边走向马车边伸手指向风策:“你死定了,给我等着!”
风策倒是没在意,他看向鱼芜,问道:“有什事?”
鱼芜回道:“侯爷和夫人正在找尊上。”
风策点了点头,叹息道:“我知道了,回去吧。”
风策一进门,就看到急得不停来回踱步的侯爷夫人,她看见风策,立马上前去,喊道:“策,瑾来信,说要来雍都了,这怎办?说是走水路,这两日就到。”
风策看向鱼芜:“你这两日注意一码头,瑾到了立马把她接回来,别让睿亲王截了胡。”
随后轻轻抚拍侯爷夫人的背:“娘放心,不会有事的。”
“你爹前一脚被召进宫去了,我侯府兵权都交上去了,难道还不够吗?”侯爷夫人此时急得很,眼眶通红,眼底泪,“指不定是睿王和皇上商量你和瑾的婚事。”
风策安慰道:“娘放心吧,有我在,不会事的,我先回屋休息,等爹回来再说。”
侯爷夫人这才安心许多,点点头跟着风策先去了前厅,边叹了气,说道:“昨天睿王来提亲,娘就知晓不会有什好事,让你嫁过去这荒唐的事都说…”
意识到当着风策的面吐槽这件事似乎不大好,侯爷夫人声音戛然而止,悄悄瞟了眼风策,叹了气:“你也别放在心上,你姑姑现在是皇后,了懿旨给你赐婚的,谅他也不敢乱来的。”
风策颔首:“好。”
风策和侯爷夫人在前厅等了许久,才等到侯爷回府的消息。
风钰怒气冲冲回来,到了前厅拿了茶几上的茶闷去,坐狠狠一拍桌,怒道:“简直欺人太甚!”
风策问道:“爹,皇上和睿亲王找您是为何事?”
“还不是你这逆子,招惹谁不好招惹赵笺!”风钰此时气不打一来,指着风策就骂,“现在好,你婚事取消,现在还得害瑾羊入虎!”
侯爷夫人一听,跟着着急起来:“究竟是怎一回事啊?你倒是说清楚啊!”
风钰额角青筋鼓起:“还是怎样?策的婚事已经取消了,瑾说来雍都的信早就被截胡了,现在他找我过去,是想办瑾和太子的婚事!”
风策更是不明白:“这随意就取消了我的婚事?都筹办这久了,就差过门拜堂。”
风钰:“还不是你这兔崽子搞的事,让你来雍都是长见识的!不是来惹事的!聘礼已经了,你和温姑娘的婚事必须得办,带温姑娘回金陵办吧。”
风策问道:“瑾和太子什时候成亲?”
风钰:“和公主一起,打算来个双喜临门。”
……
殿试放榜,何乾清已经生龙活虎,一大早蹲在闹市等着,到了巳时,就见个锦衣卫来贴榜。
何乾清一站起了身,许多人就拥了过来,榜没贴,倒是将她挤得贴倒了墙上去。
锦衣卫过来,大家动让一条路,只见他打开榜单轻功一跃,将金榜墨
字贴在离地面一丈五尺处。
何乾清挤开压过来的人,一抬头,就见文状元是林彦如!
何乾清忍不住看向另一张榜,第一个名字,让何乾清脚步猛地退了一步。
她擦了擦眼睛,发现那名字的的确确是己!
何乾清惊得说了句粗话,随后继续看了榜,发觉文武榜眼都是许夷兰,冷竹是第三,探花。
她一路先冲到了丞相府,奈何进不去,于是焦急在外面等着,终于等到叶卿门来。
她猛地抱住了叶卿,激动万分:“我是武状元!”
叶卿这才知道她已经看过榜了,将人从伸手扒拉来,问道:“你身子这是好了?”
何乾清拍拍胸脯:“好得很,就头有点疼,不碍事!你知道文状元是谁吗?”
何乾清双眼放光芒,欣喜若狂,语调也拔高。
叶卿耸耸肩,觉着这事毫无意外:“许夷兰呗,除了他还有谁?”
“不是!是林彦如!”听到叶卿果然猜错了,何乾清越发兴奋,拍拍他肩膀,“我是武状元,他是文状元,你有没有觉得,上天安排我和他注定一对,简直是天作之合!”
叶卿顿时惊呆:“你说什?谁第一?林彦如?那夷兰怎办?”
说完,他便往十二音阁跑去,何乾清顿觉不妙,立马追了上去。
因着日揭榜,十二音阁此时已经炸开了锅,叶卿一路冲三楼,最后停在许夷兰房前,定了定身形,深呼吸一气,才屈指敲门。
里面并没有声响,叶卿便继续敲门,随后越敲越急,一把推门而入。
人是在里面的。
叶卿松了气,拴上了门。
许夷兰正倚窗而立,垂着眉眼,神色低沉,也不管进来的是谁,只一声:“去吧。”逐客。
叶卿见着人憔悴得很,心疼不已,他慢慢走过去,也不知道怎安慰他,片刻,许夷兰才抬眼看向他,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知晓未连夺三元,此次只获得文武榜眼。
尽管如此,在世人眼里,他已经是传奇了。
毕竟从来没有人得文武双榜眼。
他神色晦暗,问道:“你是不是很高兴我娶不了公主?”
这一句让叶卿呆愣在原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他的确是不想让许夷兰娶公主,但他也想文武状元都是许夷兰,毕竟这是他的心愿。
最后,张了张嘴,只一个“我”字,想解释的话一个没有说来。
许夷兰低眉,眼睑上的朱砂痣红得犹如一滴鲜血:“那盆兰花,你养得如何了?”
叶卿立即回他:“我悉心养着,在我房里,特别好,早又开了两朵花。”
许夷兰道:“把还给我罢。”
叶卿没顾及难过,想着许夷兰此时定然十分需要这花陪伴安慰,毕竟是他从乾州带来的,于是立马应:“好,我这就回去拿,你等我一会!”
刚十二音阁,就撞见被围拥起来的何乾清,何乾清看见他,从人群里跳来,问道:“叶卿!你去哪啊?!”
因着午后要参加琼林宴会,何乾清便没有再等叶卿,先回去准备了。
叶卿抱着一盆兰花回来,累得气喘吁吁,汗如雨,最后进门前,将汗给抹干净了,才敲门。
许夷兰这次应了他,道:“进来。”
叶卿抱着兰花进去,发觉房内窗竟关上了,屋内光线暗许多。
他将门关起,许夷兰正坐在床榻,双手后撑着身子,看了眼他,眸子微微眯起,提醒道:“门栓上。”
叶卿虽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但乖乖听话将门拴好,走过去把兰花搁在桌上,看着他半坐半躺、媚眼如丝看着己,不由干咽了水,一时有些无措,垂眼道:“兰花已经带来了,你不要太难过,毕竟身体才是最重要。”
许夷兰坐起身,看了眼兰花,又对叶卿说道:“你过来。”
叶卿走过去。
许夷兰抬起一只手握住了站在眼前叶卿的手,将他身子拉了来,二人顿时相近咫尺:“你还记得你问我,若是我没有得状元,你有没有机会的话?”
叶卿被他动作撩得脖子通红,脸颊又被他温热呼吸触及,潮红一片,羞得别过头,回:“记得。”
许夷兰回答他:“你有机会。”
随后,叶卿还没反应过来,许夷兰就抬头亲吻上了他的唇。
叶卿起初是震惊,而后是狂喜,最后手托着许夷兰的脑袋,和他接吻。
许夷兰半眯着眼看着眼前叶卿,将他拉到床榻,反身压于身,再低头,再吻。
叶卿没有问他为何突然答应他,就算当不成驸马,他依旧以平步青云,以他性子是不会在意不娶公主。
或许是这一次没有夺得状元,受了打击,才暴弃答应和他在一起,不管原因是怎样的,都是他赚了。
许夷兰看着他竟然分神,扯着他衣服,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我答应和你在一起,只是想明白了。”
“从我三岁习文起,我的命运便被刻画好了。所以一路来我循规蹈矩,不敢逾越半分,为此,我将阻碍我步伐的一切都推开了,无论是讨厌的,喜欢的,只要和目的无关,我都将毫不犹豫推开,但好在我没有彻底把你推开。”
“或许是我察觉到已经喜欢上你。”
叶卿看着他,不合时宜问:“如果你娶公主…”是不是不会和我在一起?
但问到一半,便后悔了,毕竟有些事不一定得问得清清楚楚,太明白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许夷兰低头亲吻他躲闪的眼睛,回他:“这一次,我是故意的。”
天才之所以称为天才,不仅仅轻松夺魁,还在于够控分。许夷兰殿试故意了一个细微的纰漏,早在之前便有人找他,威胁利诱他投靠睿亲王,届时必然平步青云,文科状元之位以及驸马之位睿亲王也以保证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