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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时候别弹错音。”雷铭回敬他。

杨子夏说:“高一那会,真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乐队里的老人想在毕业前搞大戏,所以跟几个大学的音乐社团合作,制定了高校音乐祭的计划。整整一个月,我每个周末都在大学校园里,跟乐队一起演,晚上在其他人的宿舍里过夜。在大学里,你做什、穿什,都不会有人说你,甚至翘课也不成问题。你以把时间花在你想做的事情上,而不是只有读书学习。那种感觉,就好像从你脚有一百条道路延伸去,而不是只有别人给你规划好的一条。”

杨子夏眼中的光芒吸引了雷铭,他看得目不转睛,似乎也跟随杨子夏的描述而进入了那个世界,但是他仍没忘记给杨子夏泼冷水。“你说得那好,也得等你考进大学才行。但我现在还只是高中生,说这些也没什用,到头来还是得努力学习,考个好大学,以后才有更多选择。”

杨子夏泄了气。“知道了,你说话真像我哥。”

“你哥也说过这些话?”

“天天在我耳边念,耳朵都起茧了。他不喜欢他现在的学校,说里面都是混子,没人好好上课。老师教书也是敷衍了事,所有人都在混时间而已。”

雷铭若有所思道:“至,对我来说……为了实现以后的目标,上一个好大学是必要的。就算现在牺牲掉娱乐的时间,也是为了以后考虑。”

“我不像你,没那远大的理想,我啊,只要每天开心就够了。”

“如果……我以后到不的地方上大学,就再也不会见面了。”我会越走越远,像两条交错的道路,向不的方向延伸。雷铭在心里说。

“不会,”杨子夏说,“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你就那肯定?”

“嗯。我会去找你的。”

雷铭道:“你耳朵怎红了?”

“……没什。”杨子夏摸了摸己的耳朵。

不是现在,而是很多年以后。杨子夏心想。很多年以后。

输完液已将近八点,街灯取代月光成为城市的点光源。暗橘色的灯光给人影笼罩上一层朦胧感。杨子夏和雷铭走在去公交车站的路上,他不停地说笑话逗雷铭乐,雷铭有时也会

回复一两句,引发两人间默契的笑声。

也许是和雷铭聊天的缘故,杨子夏没有觉得打点滴的时间走得很慢。他把这话说给雷铭听了,雷铭笑着回复道:“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啊。”

杨子夏终于有一回跟上雷铭的节奏,连忙道:“这个我知道!就是坐在火炉旁和坐在美女旁的区别,坐在美女旁边,即使待了一小时,也感觉只像过了一分钟;但是坐在火炉旁的话……我靠!等等!你当己是个美女啊?”

“这话我没说,是你己说的。”

“恶,总感觉上你圈套了,”杨子夏抓抓头发,“你就是看我读书。”

雷铭留意到杨子夏手背上的输液贴。“对了,我刚问了护士,你手上那些淤青以用毛巾热敷化掉。”

杨子夏看了看己的手背,不以为意道:“这个没事,放着不管过几天就没了。”

雷铭蹙起眉头,还想再说什,但公交已经到站。

车里挤满了班回家的人,差点没上去车。雷铭一只脚踩在阶梯上,背后就是紧闭的车门。杨子夏拉着他往上走了一步。雷铭握住杨子夏背后的金属栏杆,和他面对面站着。两个人都颇为不在地错开了目光。在密闭的空间中,杨子夏又闻到了他身上的柠檬香味。

大在夜间道路上向前疾驰,每次轻微的刹车都会让杨子夏站不稳。他双脚站得近,没有着力点,全靠双手紧抓护栏。但护栏是金属材质,很滑手。不过每当杨子夏快站不住的时候,雷铭都会扶一他。从某个角度看,雷铭像是把他圈住了,用双臂护在己胸前。杨子夏觉得耳朵又烧了起来,但好在车里没有开灯,黑黢黢的,雷铭看不清他。

“明天你朋友陪你来打吊针,对吧?”雷铭说。

“对。”

“那明天来的时候,你记得顺便买点吃的。不然像天,到现在都没吃饭。你现在是不是挺饿了?”

“还好,饿过头了。平常的话,有时也不怎吃晚饭。你呢?”

“吃得比较,运动员要控制饮食。”

“那也不至于不吃晚饭啊。”

“那还是吃的。不过晚饭对你来说比较重要,毕竟你是低血糖,”雷铭摸了摸袋,“我天忘带巧克力了,

你记得随身带点糖或甜食,快晕倒的时候吃一点会有帮助。”

这种话杨旗和母亲都跟杨子夏说过好多次了,但杨子夏一直是左耳进右耳。从雷铭里说来,他就不由主地点点头,认错似地说:“知道了,我明天就带上。”

雷铭见杨子夏把话听进去了,便没再多提,只是说:“次再见就是这周六了。”

杨子夏来了精神。“真希望明天就是周六!我现在就想跑琴行去排练。”

“那着急啊。”

“真一天都等不了。等我把你介绍给我乐队那几个,他肯定都喜欢你!斐姐和梁放人都很好,做事认真,你见了面肯定聊得来。”

即使相隔黑暗,雷铭似乎也看见杨子夏的表情,还有他那双明亮的眼睛。

“好啊。”雷铭轻声说。

第20章

周五放学后,依然是每周一次的例行对抗赛。

还有三周,秋季联赛就要开始了,篮球队的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教练刘征特意加重了压力,这意味着篮球队队员要完成比平日更多的训练量。

除了与篮球相关的常规训练,他还需要完成一系列体锻炼和力量训练。

每天早晨6点钟,篮球队的队员就在操场上集合了。他需要在40分钟内完成5公里的慢跑训练。

训练结束后,还需要完成20分钟的体训练,这种训练包括跳绳、原地开合跳、折返跑等等一系列会让人心跳加速,呼吸困难的项目,为的是提高他的心肺力。

对于高二的老队员来说,这不算难事,但对于才入队不到两个月的新队员而言,种种训练过后,他往往会双腿发软,连走到食堂吃早饭的力气都没有。

几个老队员给他加油打气,有时也顺路帮他买早饭,因此这段时间内,球队成员之间的感情好了很多。就算是卢迪这种怪脾气,也难得地露过几次笑容。

但这种充当老好人的事情,雷铭却从没做过。对他来说,打好球才是最重要的。无论训练多累,都应该接受而不是抱怨,才是一个职业球员的素养。

因此,在刘教练的训练之外,他也开始给己加码。

晨跑时,他会在脚腕手

腕上穿戴额外的负重,每次传球和投篮的练习也会比标准要求线完成更多。中投、抛投和在不位置的跑投,他也没有落。但这些都是在没有对手干扰的情况完成的,他不会因为投篮中了就沾沾喜。

“虽然马上就要打比赛了,学习也不落,毕竟才决定你以后考上什样的大学。”母亲这对他说。

“就这一次比赛,打完了我就退队。”雷铭说。

这更像是父母对他的一次妥协。他很真的让他去为己喜欢的东西付过,他做的任何事情最后都离不开学业,他总会问:这对学习有帮助吗?就算他交了新朋友,他也会问:那人学习成绩怎样?

久而久之,雷铭就习惯了不对他提太多跟己有关的事情,而只是告诉他,那些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而这一次,无论是篮球,还是和杨子夏经历的一切,都是他最后一次够奢侈享受的由。

当这一切结束,他会告诉己,他必须回去了,回到那个名叫“雷铭”的优秀生的躯壳,重新成为一只提线木偶。

周六上午从培训机构来后,雷铭去附近的餐厅点了顿简餐。在用餐的间隙,给母亲发了条消息,告诉她己午有事,晚上才会回家。

没过多久,母亲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雷铭叹了气。他接通电话后,把手机放在离耳朵有一段距离的位置。

母亲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抵达他这里时已经弱了许多。“你午要去哪?和谁一起?为什要去一个午?你不是说作业还没写完吗?”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雷铭不知道该先回哪一个。也许我应该早上就跟她说清楚的,他暗忖。

“我去朋友那里……跟他排练节目。”

“节目?什节目?”

“学校文艺汇演的。”

“你班主任不是说你不用参加了吗?你操那多闲心干什?现在那多事还不够你忙的吗?”

“但是我答应别人了。”

“谁啊?你班的?”

“不是,别的班的。我一个朋友。”

“别的班的?你什时候还认识别的班的人了?几班的啊?”

“那不重要。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午不会回家了。”

“你别挂我电话啊。我问你,你午到底要去哪?为什不早点跟我说?”

“……学校附近一个琴行。”

“琴行?你去琴行干什?你到底演的是什节目?”

雷铭深吸了气。“唱歌。”

电话那头的母亲沉默了几秒,再次开时似乎在压抑着火气。“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许你再去沾那些东西了吗?”

雷铭将叉子戳进了沙拉中的圣女果,红色的汁液从孔隙间溢。

“我只是……在帮别人的忙而已。他缺一个会唱歌的。”

“你又不听话了是不是?我警告你,你现在就回来,别再在外面闲逛,好好回来呆家里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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