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灵异推理 > 告白短信

分卷阅读38



“没——”

雷铭递给杨子夏一颗糖。杨子夏想拒绝,但雷铭不由分说地把糖进了他手里,眼神像在说:你不吃,我就逼你吃。

杨子夏只好撕开包装,把糖扔进嘴里。

梁放眯起眼睛。“嘿,我发现了啊子夏,我都管不了你,就雷铭治你。”

杨子夏差点让己的水给呛着。为了掩饰尴尬,他从座位上跳起来,像个拳击手似的在原地蹦来蹦去,活动身体。

“你又活过来了?”梁放说。

“提前热身一,”杨子夏拉神着己的胳膊,“钱老师呢?咱得跟她说一声吧?”

“我跟她说了,”斐扬说,“她说一个节目我就上。小夏,你这音箱应该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杨子夏拍了拍音箱的脑袋,“我在琴行练琴时就用的这台。”

“贾老板说什没有?”梁放问他。

“没有,他借得爽快了,还没收我钱。”

“那是然,他年轻时候就是玩乐队的,不至于钻这点钱眼,”梁放说,“不过咱这回还是欠他一次人情,毕竟到时候正式演时还得再借一回设备。这些事等演结束再说吧。”

“蜉蝣乐队,准备演!”钱老师在后台外面喊。

“来了!”梁放应道。 他回过头,招呼众人道:“走吧,哥几个,Time to rock the world.”

第22章

“杨子夏!听说你文艺汇演跟雷铭要一块表演啊?”

课间,杨子夏正在写作业,却被楚荷给打断了。他一抬头,不禁往后一缩。楚荷带了好几个女生堵在他课桌旁,连过道都占了。

楚荷是个块头较大的女生,顾希的好朋友,说话嗓门大,一掌让男生都站不稳。杨子夏看见她就发怵。

他放手中的动铅笔,谨慎以对。“啊,怎了?你都站我这干嘛?”

楚荷把一摞手账本撂在杨子夏桌子上。“帮我要份雷铭的签名!每个人都要有!”

“我去……”杨子夏翻看着那些本子,这些本子不是边缘烫了金,就是内页画有精美的插画,看起来价值不菲,“你找我干嘛,直接去找他

不就行了?”

楚荷一掌拍在最高的本子上,杨子夏感到桌面一震。“就说你帮不帮忙吧!哪来那多废话!”

杨子夏为难地看了一眼那些文具本,假意道:“要我帮忙也不是不行啊,只是最近嘛,我不是因为低血糖去过医院嘛,医生说要多吃点甜食……”

“元气森林,桃子味的,每人给你买一瓶。”楚荷说着,站在她身后的女生都纷纷点头。

杨子夏搔搔脸颊。“元气森林我不喜欢喝啊,那都是女生喝的。”

“你要什就直接说!别在那唧唧歪歪的!”

杨子夏张开三根手指。“费列罗巧克力,三粒装的,一本一根。”

楚荷推了杨子夏一把。“你咋不去抢银行呢!”

杨子夏得扒住课桌才不至于向后摔倒。他连忙说:“两本一根两本一根。”

“这十个本子,我给你五份巧克力,这周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楚荷用食指指着杨子夏,“要雷铭真迹!你别代签!你那狗刨字我一眼就认来。”

“瞧你说的,我还骗你吗?”杨子夏拍拍胸/脯,“行了这点事包我身上,等着周五瞧好吧您。”

楚荷带着她的娘子军离开了。杨子夏盯着桌上厚厚一摞本子,心想要不要给雷铭分点提成,这经纪业务做大了了不得。

事不宜迟,课间操时杨子夏就抱着这些本子去3班找雷铭。整个一楼过道还是空荡荡,空气里都是死气沉沉的味道。

杨子夏站在3班紧闭的教室门,脖颈后发毛。他一转头,教导主任正站在数学办公室门看他。

“老师好。”杨子夏连忙冲他鞠了一躬。

“你站那那久干嘛?”教导主任说,“我看你不是3班的吧?”

“不是不是……”杨子夏正想着怎把话圆过去,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我是在帮英语老师给他班送作业本,呃,给他班的课代表雷铭学。”他抬了抬怀中那一摞本子。

“那你直接推门进去找他不就得了?在这站这久,不浪费时间吗?”教导主任走过来,推开3班的门,冲里头喊道:“那谁,雷铭,你来一!”

杨子夏盯着脚前的地面,没敢开

。教导主任周围有股气场,他一走近杨子夏背后就会竖起汗毛,就像狐獴遇见了天敌。

“老师找我有什事吗?”

走教室的雷铭看见教导主任和杨子夏站在一块,不禁面露疑惑神色。

“别浪费时间!”教导主任教育杨子夏,“时间宝贵!你浪费的时间对手就在学习!”

杨子夏不住点头,直到教导主任走了,他才舒了气。

“你找我有事?”雷铭说。

杨子夏忽然心虚起来。他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直视雷铭。“呃……那什,我班女生,想要你,那个……签名。”

“啊?”杨子夏说的话断断续续,雷铭没听清。

杨子夏把一摞本子丢进雷铭怀里,雷铭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些封面粉/嫩的手账本。

“我班的女生想要你的签名请在本上签名拜托了!”杨子夏一气说完这些话,对雷铭鞠了一躬。

“……你在演日剧吗?”雷铭无奈地问道。

如果雷铭知道我拿他签名跟别人做交易的话,还不知道会怎想呢。杨子夏暗忖。

他直起身,表现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他认为潇洒地转过身,对雷铭挥了挥手。“我节课过来取,记得每本都要签啊。”

雷铭叫了他一声,但杨子夏假装没听见,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了楼梯。无视雷铭的感觉让他暗爽,终于这回也轮到己耍帅了。

节课间,还没轮到杨子夏去找雷铭,雷铭就己抱着本子过来找他了。杨子夏坐在前排位置,准备把最后两道英语选择题写完再去,就听见门有人在叫己的名字。

“杨子夏!有人找!”

杨子夏抬起头,和站在教室门的雷铭目相对。他意识地转过头,楚荷不在座位上,坐在后面的学也没几个人注意到站在门的雷铭。

他跑教室,把雷铭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你怎直接上来了?”他小声问。

“都签好了。”雷铭把本子交给他。

杨子夏打开最上面的手账本,雷铭在扉页留了己的名字。圆珠笔写的正楷字,一笔一画,规规矩矩,像是从字帖上临摹来的一样。

“靠,字真漂亮。

”杨子夏不禁感慨道。

“你班女生为什要我签名?”雷铭问,“这玩意又不值钱。”

“值钱值钱,值五块巧克力呢。”杨子夏一高兴,不留神说了。他回过神,心虚地看了雷铭一眼。

雷铭淡淡地说:“你拿这个赚巧克力?”

“我这不也是那个——生计所迫嘛,”杨子夏往后退了一步,“谢谢你送过来啊,我就先回去了。”

“等,”雷铭叫住他,“你最近还头晕吗?”

“没有没有,”杨子夏连连摇头,“好多了。”

“嗯。后天就要演了,你状态还……OK吗?”

“完全OK,”杨子夏说,“你呢?”

“嗯。”雷铭说。

杨子夏对他咧嘴一笑:“天谢了,那演见。”

还有两天就是文艺汇演日,全高二都弥漫着一股躁动的气氛。每次上课时,班里那几个话剧演员的位置总是空的。

杨子夏没法像他那样名正言顺地翘课,乐队人都有己的事情,很难凑到一起。他只延长周末的排练时间,每天放学后合练一小时。就算这样,排练的效果仍没法让所有人满意。也许是排练了太多次,他最初对于这首歌曲的感情已被磨尽,只剩机械的重复。

杨子夏还上初中的时候,杨旗就给他放过91年莫斯科音乐节的录像视频。那是一场由演者和观众共完成的大型行为艺术。重型音乐像机关枪一样从舞台上宣泄而,台的观众脱掉衣服,满身汗水地跟随音乐狂舞。人头攒动,汗水在阳光闪光。军事武器和极具攻击性的riff画面交错现,充满了意识形态对抗的意味。

从那时起他真正地喜欢上了摇滚乐,追寻重型音乐中的叛逆精神。他周遭世界的迷墙被摇滚乐的炮弹给击垮了,露背后的空洞。有那一段时间他每天听六小时的音乐,连刷牙时也在听,他躺在这片沼泽里不愿来,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那时他没什朋友,每天就是疯狂地练琴。有一回,他放学后被年级的一群男生揍了一顿,连随身听也被摔碎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爷爷去世。

杨子夏的父亲是家里的次子,需要从外地赶回来殡。

那时,父亲在一家物流公司当卡车司机,跑长途,没有五险一金,吃住全在车里解决。因为长期坐在驾驶座上不活动,身体胖了一圈。再见面时,杨子夏几乎快认不他了。在杨子夏记忆里,父亲一直是照片中那个身穿皮衣和喇叭裤的青年。

父亲给两个子带了份礼物:他以前用过的吉他。

尽管许久未见,父亲一开,还是原来的腔调,只是愤世嫉俗的味道没了,剩的只有被生活磨尽后的淡然。他依然关心两个子,但他已经建立了新的家庭。杨子夏觉得己和哥哥像是被切断的植物,离开了土壤,没有根基,没有依凭,在一片水中生长。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