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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羊羊:好,比赛加油(??????)??
杨子夏把手机放在枕边。没有了排练,就失去了一个和雷铭见面的机会,从以后,他的联系也会越来越吧。
他翻了个身,侧卧在床边,将胳膊枕在脑,关上了台灯。
在黑暗中,他睁着眼,心中空落落的。
“小夏,你怎最近跟丢了魂似的?”
杨子夏和孙小虎翘了课间操,躲在天台上。入秋后天气转凉,虽然太阳仍是一样的明亮,楼顶的风很大。他猫在配电室的背风角落里吃乐事薯片。
“有吗?”杨子夏说。
“你话都比以前了,”孙小虎抓起一把薯片,进己嘴里,“感觉你最近没什精神。”
杨子夏把另一只耳机插上。Radiohead的专辑播到了尾,重新返回第一首歌曲。
孙小虎把薯片的开朝向他,杨子夏摆摆手。“我不吃。”
“其实我也有点,做什事都提不起精神,从上周表演完之后就一直这样,”孙小虎盯着天空中飘过的一片云彩,“好像还没缓过神来。”
文艺汇演里,他班拿了第五。对于一台话剧来说,算是不错的名次。蜉蝣乐队的演排在第名。如果观众投票的权重更大的话,他的名次会更高。其余的前三名全是舞蹈表演,但没一个是尖子班,这也许是某种所谓的“平衡”吧。
杨子夏希望时间回转,让他再次回到周末在琴行里和大家一起排练的时光。他想再和雷铭说几句话。他本以为这种念头会慢慢减淡,但没想到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亘不去,像某种植入的异物。他不知道有什方法摘掉。
孙小虎把他的沉默当成了对己的某种赞。他道:“小夏,你说我这样还得多久?咱是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啊。”
“期中考试……”杨子夏意识地重复道,他怎忘记了这件事。
生活就像是由这一个个节点构成的不连续体。每个节点都有一个需要完成的目标,而剩余生活的每一天就是在为这个节点努力。学生的节点是考试,成人的节点是年终总结、升职加薪,买车买房和结婚生子,无论在哪里都跳脱不这种固定的节点。
杨子夏抱住脑袋。“妈的头疼……怎这多考试?”
孙小虎也在犯愁。没了排练话剧的借,现在想翘课都没理由了。
一直到预备铃响起,他才往教室的方向走,校服衣领上留着薯片残渣。
杨子夏刚进教室,就被坐在门的学给叫住了。“杨子夏,你刚才怎不在?雷铭过来找你。”
“啊?怎了?”杨子夏问。
“他让我把这个给你。”
杨子夏从对方手上接过两张门票——第19届秋季高中生篮球联赛,A区观众席的座位票,时间是11月21日,周日。
老实说,杨子夏对篮球没什兴趣。应该说,他对大部分体育运动都没兴趣。他天生没有运动细胞,跑田径时也会摔倒。但这是雷铭发的邀请,他肯定会去,毕竟他还没见过雷铭打比赛。
杨子夏的生活又回归了原来的节奏。他不再背琴盒走路,而是像以往那样骑行车上学。纽曼MP3里的歌曲换了又换,耳机里的歌声从未停止过。
如果说哪里有改变,应该是他对学习比以往更上心了。他想考个好学校,像雷铭那样有一个远大的目标,为努力。即使是数学这样让他头疼的科目,他也开始试着平心静气地解题。有时他会在微信上和雷铭聊天,跟他抱怨枯燥的数学课,雷铭给他借己的笔记本,让他养成定期整理错题的习惯。
杨子夏的朋友发现周末很难约他去玩,无论何时跟他发消息,他总是说“我在学习”或“我要练琴”。
他开始像雷铭那样,课间留在教室里专心写作业,课后追问老师问题,还给每个科目都做了错题本,每次错的题都会抄一遍到本子上,重写一遍解题思路。一开始,他每天光整理错题就得花上好几个小时,比写作业的时间都长。但效果立竿见影,杨子夏的错题一子了很多。他发现只要吃透一道母题,其余相似的题目也会迎刃而解。
莫非我有学霸的隐性基因?杨子夏暗忖。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杨子夏对于学习不再那头疼,这让他不禁有些期待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就在这个时候,秋季联赛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26章
篮球落进篮筐,掉在木地板上反
弹回去,将比分终结在19:25上。
雷铭跟章鑫击了个掌。最后这一记进球是他合作的结果,虽然他队的比分早就领先对手,但直到最后一刻还在进球无疑说明了他的实力。
教练刘征拍拍手,篮球队员聚集到他身边。他浑身是汗,喘着粗气。二十分钟的模拟对抗赛非常消耗体力,尽管他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的体训练,但教练要求他不断提高进攻节奏,打快攻优势,因此每次打完两节球员都是汗如雨。
刘征对目前的训练结果很满意。经过将近一个月的鬩鬼训练,每个球员的力都有所提高,无论是投篮命中率还是助攻传球,都已非昔比。
“如果第一轮比赛你拿天这个气势,斩杀十六中不在话,”刘征给他加油打气,“在前两节保持住快攻节奏,让比分领先;后两节转防守,握住比分优势不要丢。第一轮我胜算还是很大的,大家要有信心。”
听了教练这话,不球员面露喜色。但是刘征给他泼了盆冷水。“你别因为这样就轻敌。赛场跟训练不一样,一丁点失误都会让你追悔莫及。你别在第一轮就被淘汰局。”
“教练,你怎现在说这触霉头的话啊?”曾加说。
“我是怕你高兴得太早,到一比赛时就露怯,”刘征弹了一曾加的额头,“倒是你,发挥得忽好忽坏的,你要是比赛当天有天一半水准我就谢谢祖宗了。”
曾加揉着己额头。“教练,你之前不是说,要是我第一轮胜的话,你请我吃饭吗?”
“现在就想着这事了?你还不如认真想想怎打比赛吧,”刘征把记事板夹到腋,“明天是周六,我带你去看赛场,所有人都得来,实在来不了的,跟我解释一,听到没有?”
“听到了!”球员齐声回答道,声音回荡在半个体育馆内。
更衣室内,雷铭坐在角落的长椅上擦头发。另一边的衣柜旁,靳翔正在跟卢迪交谈。卢迪在球队里人缘不是很好,只有班的靳翔跟他走得比较近。
“周就要比赛了。卢迪,你紧张吗?”靳翔问。他和卢迪都是高一的新球员,没参加过这正式的比赛,要说没有心里压力是假话,只是他面上都没
表现来罢了。
“没什感觉。”
“那是全市比赛,到时候有几千个观众呢!”靳翔说,“我去,一想到那多人会在那看我打比赛,我就——”
卢迪一掌关上衣柜的门,嘲道:“我不就是候补球员,哪轮得到我上场?高光都给那些老人了,你在这激动个屁。”
“候补就候补,肯定还是有机会上场的啊。教练不让他打全场,中途肯定会换人。”
“换人又有什用?反正也不会给你打进攻的机会,”卢迪坐来换鞋,“教练的想法肯定是先让老队员捞分,等分数差距够大时,再换我上场好练练手。我也只听教练的,好好打防守,而不是进攻。”
卢迪说话的声音很大,故意让这边的雷铭听见。雷铭收拾好衣物,放进运动包里,往门走去。
“不过就算这样我也还是上场的,对吧?”靳翔不依不挠道,“只要上场,我愿意天天擦球。”
“哼,你要说给高二的递水,我觉得教练还会考虑让你上场。”卢迪说。
站在门边的雷铭偏过头,对他说:“我高一时也是候补,所有人都是这过来的。”
没等靳翔回复,雷铭便拉开休息室的门,走了去。
搭乘731路公交,经过9站后,雷铭回到了己的家。
他把健身包放在玄关的鞋柜上,背着书包往己的房间走去。
父亲坐在沙发上看晚间的财经新闻,母亲坐在餐桌旁编十字绣。电视里传主播的声音:“受近期科技市场利好消息影响,美股三大指数保持稳健上涨走势,日收盘小幅创历史新高。以特斯拉、苹果和亚马逊为首的美股涨幅均超过2%……”
母亲问:“吃过饭了?”
“吃了。”雷铭把书包扔到己的房间,去厨房倒了一杯白开水。
“天训练怎样?”
“还行。”
“哪个队赢了?”
“我队。”
雷铭就着白开水喝维B和维C药片。窗外夜色深沉,对面的通信塔上有红色的光点在闪烁。他家在十六楼,从这里看到很远的地方。
“作业写完了
吗?”母亲问。
“写完了,”雷铭把水杯放在厨台上,“明天早上教练要带我去看比赛场地,补习班那边……我打算跟燕老师请个假。”
母亲蹙眉。“看场地还用专门去?你去年不都去过了吗?补习班不缺啊,那一节课五百块呢,缺了又不给退钱。”
雷铭想了想,说:“那我跟刘教练打电话说一。”
正在看电视的父亲忽然道:“不用你打,我跟他说就行。”
“嗯。”雷铭没再坚持,回到了己的房间,将房门在身后锁上。
雷铭的书房里只有一张床、衣柜和写字台,墙上贴着世界地图。写字台上摞着厚厚的书,除了辅导书,练习册,还有《社会心理学》、《普通心理学》,《乌合之众》这类读物。写字台上盖着一层厚玻璃,底压着元素周期表和历史年表,从他上初中时起就在了。
他把教科书从背包里取来,在写字台边放好。虽然写完了作业,但天的旧课没有复习,明天的新课没有预习,数学和化学还有两个章节的辅导书习题没有做。做完这些,大概也到0点了。
他插上耳机,平和的竖琴曲从中流淌而。这是徐老师给他新推荐的歌单,比之前的大海声要好多了,至还有点旋律。
咨询人:雷铭
班级:高二(3)班
性别:男
年龄:17
时间:11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