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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什情况……”他嘟哝着,打开了微信。

<天上天孙猴是我

天上天孙猴是我:小夏小夏你知道雷铭事了吗?

天上天孙猴是我:听说天打比赛的时候他受伤了!

天上天孙猴是我:救护车当场就把他给拉走了。

天上天孙猴是我:我不在现场啊,别人跟我说的。

天上天孙猴是我:你不是跟他挺熟的吗?你要不给他发个消息吧0 0

羊羊羊:他在哪个医院?

天上天孙猴是我:不知道啊,你等我问问。

“草!”杨子夏立马站了起来。他心跳得飞快,双手抖得握不住手机。

“怎了?”杨旗见他如此紧张,不由地紧蹙眉头,“什事了?”

“是雷铭,”杨子夏声音发抖地说,“他天打比赛,好像受伤了。”

他从联系人里找到“搞笑艺人”的号码,按拨打键。等待接听的声音像是从深渊里传来的回响,无比漫长。

“您所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杨子夏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朝来时的路跑去,双手飞快地在微信里输入消息。

<搞笑艺人

羊羊羊:你在哪里???你受伤了???

羊羊羊:看到了回我消息

杨旗跟在他身后,大叫道:“你走慢点,别摔倒了!”

杨子夏在联系人里一个个翻过去,打通孙小虎的电话。

孙小虎那头刚一接,杨子夏就劈头盖脸地问:“雷铭怎了?他现在在哪个医院?”

孙小虎吓了一跳。“呃,你才知道?我说怎发你消息你老半天才回呢。”

杨子夏:“他被哪个医院的救护车拉走了?”

孙小虎:“不知道啊,我问别人还没回呢。你那着急啊?明天说不定就知道了。”

杨子夏挂断了电话,又找到通讯录里的另一个人。他迟疑了几秒,还是按了拨打键。电话那头过了十几秒才有人接。

“喂?你好?”

杨子夏吐一长气,放慢了奔跑的脚步。“何老师好,我是杨子夏。我听朋友说,雷铭

天打比赛的时候,受伤了是吗?您知道,他现在在哪个医院吗?”

何燕沉默了一会。“是的,我也是刚知道的消息。他现在……在市一医院的骨外科。不过,我希望你暂时先不要告诉别人。”

杨子夏在原地停了来,一手撑着膝盖,大地呼吸着,身后是匆匆跟上他的杨旗。

杨子夏咽水,声音沙哑地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咳,谢谢何老师,我现在就去医院看他。”

何燕迟疑道:“杨子夏,那边有雷铭的父母在,你现在过去的话……不太合适,他还在做手术。”

“手术”以及与这个词相关的一系列痛感在杨子夏的大脑中被激活了。他心尖一阵发痛,胸腔内有股虚空般的感觉。

“他是哪里受的伤,您知道吗?”

“右手手腕,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你别担心,应该不是很严重。”何燕缓言安慰道。

“是手腕骨折……那不就意味着,他以后……都打不了篮球了?”杨子夏感到己的声音是从另一个人中发的。

“那就得看医生怎说了。”

杨子夏不敢想象这对雷铭来说意味着什。

“有时间的话,你以去医院看看他。他手术后还要住一段时间的医院。”

“好,谢谢何老师,我先挂电话了。”

“好,再见。”

杨子夏挂断电话,吐一长气。

“怎说?”杨旗看他终于打完了电话。

杨子夏膝盖发软,只好靠在杨旗身上。他一擦额头,才意识到刚才冒了冷汗。

“雷铭现在在医院做手术,我得过去一趟。”

“手术?严重吗?”

“不知道。”杨子夏说。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回家陪妈妈吧。我天晚上不回去了。”

“哪个医院?远吗?”

“市一医院,我骑车过去。”杨子夏感到身上恢复了些气力,便直起身来,往公园走去。

“骑什车啊?打个车得了,我把你送到医院门再回去,你也很着急吧?”

“嗯。”杨子夏大脑一片空白,连己

迈的脚步也察觉不到了。

杨旗从微信里给杨子夏转了五百块。“钱你收着,雷铭那边需要的话帮衬点。”

杨子夏收转账,切回微信的主界面,雷铭还是没有回复。他盯着虎鲸的头像,心想:如果有神存在,请保佑雷铭平安。

第31章

世界是一片由白光构成的幻影。

翕动的言语像是从潜水钟外传来的水声。

痛感从手腕传来,有0.1秒的延迟。比起疼痛,更多的是异物进入身体,在骨和肉之间窸窣探寻而带来的恐惧。

雷铭躺在手术椅上。他的手腕上盖着一张手术巾,中间剪一个空缺的圆。医生操纵器械在那里进行手术。不时有器材被放置在金属托盘上而发的脆响。

雷铭看着头顶的无影灯。即使闭上眼,那道光芒仍然十分强烈。

这里像是另一个世界。所有人都戴着罩,身穿无菌手术服。所见之物洁白而冰冷,连声音也带上了秩序感:机器引擎运转的低鸣,心脏跳动稳定的哔声,医生间冷静的交谈。

令人疏离,但也因此令人放心,不会有变故发生,一切都在掌控的范围内。

“置入关节镜。”

“侧位舟状骨曲度超过35度;骨折移位超过1.5毫米。”

“检查韧带。”

“舟月韧带损伤,急性;软骨中度损伤。”

“采取切开复位内固定,切开患者掌侧的桡腕韧带,伤预留3厘米。”

“需要准备哪种螺钉?”

“无头螺钉,时准备克氏针。”

……

血肉被切开,暴露骨质,以及覆盖于上的坏死部位;在骨上进行钻孔,钻入克氏针及骨钉,内固定,让力学规律发挥的作用,牵连起开裂移位的错骨。

这些都发生在雷铭看不到的地方。手术是局部麻醉,他仍保持清醒。医生在交谈中所使用的那些术语,将他的身体视作一种无机质的死物,但他够感到那些冰冷的器械碰到骨头时的钝击。即使已经打了麻醉,那些附着在骨上的神经仍清晰无误地传来痛楚。

“这是骨折后所导致的骨硬化。你看,这里的纤维组织已经开始坏死了。”

主刀医生在跟他的助手解释手术中的步骤。这个患者还很年轻,骨质发育良好,是不多得的研究舟状骨骨折的病例。

雷铭紧闭双眼。因为痛苦,他眼角生理性地渗泪水,沿脸庞滑。一名护士看见了,帮他用纸巾拭去。

手术进行了一小时又十五分钟。

途中麻药的作用开始减退,麻醉师又补了一针。

雷铭不记得己是怎离开手术室的。他只记得手推车载着己经过门时,因滑槽而轻微地颠了一。他的背后被冷汗打湿了,黏在手术床单上。麻醉师给他打了用于术后镇痛的药物,他的脑袋晕乎乎的,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他听见有人在叫己的名字,但他过于疲惫,不想做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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