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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看见他悲伤的样子，想要安慰他，所以不由主地就那做了。
现在想想，有点后悔，如果当时再冷静一点就好了。
妈的……胸疼……
杨子夏把手机扔到一旁，蜷起身子，好像这样就保护到己最柔软的部分。
他学期就要离开了，再也见不到雷铭。这些短暂的陪伴，是他给予雷铭的唯一事物。至在雷铭的那些回忆里，己总是笑着的。他在未来的某个瞬间想起己的时候，也会微笑吧。
第33章
<搞笑艺人
搞笑艺人：你的MP3落我这了，明天我还给你。
搞笑艺人：你睡着了？
羊羊羊：抱歉昨晚睡得比较早。
羊羊羊：好的，3q。
<搞笑艺人
搞笑艺人：啊，忘记恭喜你了。
搞笑艺人：听说你这次期中考试成绩不错。
搞笑艺人：说好给你奖励的。
羊羊羊：不用了。
从院那天起，杨子夏就没再主动给雷铭发过消息。
雷铭也不是会主动找人聊天的性格。两人的微信聊天记录停在了秋天的末尾。
雷铭想过主动找杨子夏来玩，但他周末要去上新的补习班，平日则在补落的课程。他右手的伤在缓慢愈合，握笔都握不稳，只靠左手写歪歪扭扭的字迹。
生活的节奏被打乱之后，想要再重回原样变得非常困难。所有这些事情让雷铭一时无暇去仔细思考己和杨子夏之间的事情。
有时他感觉己和杨子夏像是武侠片里的两个对手，绕着圈，寻找彼此的破绽。在校园里，他察觉到杨子夏在有意地躲避己。即使撞见了，想要跟他说话，他也只会掉头走开，像没看见己一样。
雷铭不知道是哪里了问题。
时间就在这样的僵持中流逝，天气一日日地冷来，夜晚吞噬了白昼，黑夜越来越漫长。
过去的几个月像是一场短促的梦境，有时雷铭会觉得病房里的那个吻也是不真实的。他有时会去体育馆旁观篮球队的训练，但去了两三次之后，就再也不去了。那里的一切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剩的生活被学业所填满。他更像是在强迫己这做，这样就不会想其他的事情。
剩整整一个冬天，他在反复发作的病痛和失眠中度过。生活又回归到原先平淡无奇的样子，没有令人期待的比赛和意料之外的惊喜。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在一天天减，堆在课桌上的作业本越垒越高，搭成一座无法逃脱的囚笼。
期末考试就是在这样令人愈发喘不过气的气氛中到来了。
交完试卷，走考场的那一刻，雷铭便已预料到最后的结果。不会太好。这学期有太多让他分心的事情，右手腕的受伤更是雪上加霜。
接来做的只有等待。
如果成绩太糟糕的话，不知道该怎跟母亲解释才好。
只有……等到考上大学，离开家，离开这座城市之后，才有机会开始真正的生活，过属于己的人生。
雷铭打开手机，给杨子夏发了一条消息。
<子夏
1957：以见你一面吗？
等了两天，雷铭都没有收到杨子夏的回复。打开他的朋友圈，仍然停留在文艺汇演结束的那一天。
[图片]
蜉蝣乐队首秀，史上最强红辣椒翻唱！
主唱：雷铭
吉他：梁放
贝斯：杨子夏
鼓：斐扬
即使是给杨子夏打电话，发短信，都没有回复。发的讯息像是石沉大海，砸去连片水花都没有。
<子夏
1957：为什不回我消息？
最后一天的返校日，是期末考试结束后的一周，所有学生要去学校取考试的试卷，外加排名单。
雷铭提前两天就听说这次己的考试成绩“不太好”，但具体怎个不好法，直到他看见排名时才知道。
他从年级前五十滑到了一百开外，这意味着在学期调整班级的时候，他会被调到4班。
“雷铭，你还好吧？”他桌问道。
雷铭回过神，把排名单拢进试卷中，叠放整齐。“没事。”
所有人都会收到这一份名单，这意味着每个人都看到其他人的排名。
他
把试卷收进背包，第一个走教室门。他没有离开教学楼，而是往楼上走去。
二楼的过道闹哄哄的。雷铭绕过一群正在打闹的学，走到7班门，对坐在门边的人说：“我找杨子夏。”
那人回头望了望。“杨子夏！杨子夏……他好像不在。”
雷铭往教室里望了一圈，里头的大部分学都穿着己的衣服，他没有在里面找到杨子夏。
坐在门的那名学生说：“你找杨子夏啊？他不是转学了吗？好像期末考试之后就没看到过他了。”
“他转学了？”
“啊，你不知道？他到另一个城市去念书了。”
雷铭心里一沉。“哪里？”
“我也不知道——”
“雷铭！”
孙小虎看见教室门的雷铭，冲他跑了过来。
“你找小夏是吧？他天不来学校，他说让我把这个给你。”孙小虎把一个拳头大的纸盒子到雷铭手里。
雷铭看都没看那盒子一眼。“他要转学？什时候？”
“啊？他没跟你说吗？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孙小虎抓了抓头发，一脸为难，“他妈妈换了份工作，要把他带到桐里去念书。桐里一中你知道吧？升学率特高那个，小夏要转学到那去。”
雷铭没说话。孙小虎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怎、怎了吗？我脸上有东西？”
“他没跟我说这些。”
“我以为……”你跟他关系挺好的呢。看到雷铭的眼神，孙小虎把后半句话咽进了肚子里。他把盒子进雷铭手里，说：“这是他送你的礼物，你有什事就直接找他吧，我得，呃，先回去了。”
雷铭盯着手里的纸盒发呆。
礼物没有绚丽的包装纸，只有一层咖啡色的瓦楞纸外壳，用宽胶带缠了一圈。微微摇晃，听见里面一个小而轻的物件发的孤零零的响。
雷铭用钥匙链的尖角把胶带裁断，将顶盖打开。
里头的东西滑到他的手掌上。
杨子夏的纽曼MP3，银灰色的外壳已经掉了漆，缠绕着一圈白色耳机，只有两根指头粗细。
雷铭往纸盒里摸了一圈，除此之外，只有一张薄薄的方形卡纸
，上面是杨子夏歪歪斜斜的笔迹：
约定好了，这是你第二次比赛胜利的奖励。
雷铭把耳机戴上，MP3里只有一首歌。
他按了播放键，钢琴曲伴随着男声的低吟从耳机中流，微不闻。
Yes - Yesterday and Today
Why is there you when there are few people around making me feel go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