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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海微微侧过身,看着铭礼,叹了气,皮笑肉不笑地说:“就我副驾这点破工资,别说绿水鬼了,红黄蓝绿鬼都买不起。柳正,你说是不是。”

柳正:“……”

他想的是拍拍马屁和铭礼搞好关系,然后一起针对仇海,这倒好,仇海比他拍得还猛。

“放机长是早晚的事。”铭礼拿机长的威严,还很有“威严”地咳了一声,对柳正说:“好好飞,别老想着抄近道,以后大家都是平级。”

“是,是,机长您说的是。”柳正强颜欢笑。

*

提前三十分钟,飞机降落在哈尔滨太平国际机场。机组入住的酒店位于市里的繁华地段,但距离滑雪场很远。

酒店是上个世纪的中欧复古风格,大堂经理说这里曾经是全哈尔滨最高端的酒店。

“曾经就是现在不行的意思呗。”柳正把登机牌和身份证放到前台,把乘务长挤到旁边,冲前台没好脸地说:“先把机组三个人的房间开来,快点快点,你效率太差了。”

铭礼和仇海时往后退了几步,并不想和这个二货扯上关系。

柳正换了三次房间,一次不朝阳,一次楼层太低,一次是尾房。其余人都在等他,前台小姑娘一头汗,“不好意思柳先生,现在房间真的不够了。”

“你这大的酒店会没有房间!?”柳正大声说:“你就是不想给我开。”

碍于柳正是个副驾,没人好意思正面怼他。一旁的乘务长默默翻了个白眼,乘务员凑在一起,大家都很无语。

“我的房间给他。”铭礼站在人群后面说:“我的房间应该满足柳副驾的一切要求。”

“哎呦,这怎行呢铭哥,您是机长,您得保证休息。”柳正马屁拍完,转头又要去训前台。

铭礼穿过人群,行把他和柳正的房卡换了。反正铭礼也不住。

柳正嘴上说着“太不好意思了”,笑嘻嘻地接过房卡。

“机长。”柳正走后,乘务长对铭礼说:“这个二副是什玩意变的?”

乘务员哄笑。

铭礼掂量手中的房卡看向仇海,也跟着笑。

乘务员纷纷挥手:“机长,明天见!

“明天见。”

铭礼打过招呼,转身刷开己房间,一只手从后面替他推开了房门,紧接着他就被仇海拽了进去。

房间没有开灯,仇海把铭礼抵在墙上吻着。

制服凌乱,飞行箱倒在地上。

呼吸声交错。

“柳正那小子想整我,你就由着他整。”仇海捏了一把铭礼的腰。

铭礼吃痛叫了一声,“我也不太偏袒。”

“机长不太偏袒。”仇海带着铭礼去了床上,跌到床上的时,仇海用手护住铭礼后脑勺,额头抵额头低声说:“我以。”

之后的一切超想象。

铭礼伸手去够床头,被仇海抓了回来,揽进己怀里。他还穿着制服衬衫,铭礼的衬衫脱了一半,露雪白的肩膀。仇海一咬了上去,铭礼仰起头。

明明坐在一个驾驶舱,彼此一个手臂的距离,远远不够,只有这样亲密无间的拥抱、拥吻才有安全感。

飞机上,铭礼是整架飞机的机长。此时此刻,他是只属于仇海一个人的机长。

“机长。”仇海蹭着铭礼的脖子,哼声道:“铭机长。”

“别…别这样叫。”铭礼用胳膊挡住眼睛。

仇海拿开他的胳膊,强迫他看着己,柔声坏笑地问:“机长不喜欢?”

“不……”后面的字没说,铭礼就被撞得失去了语言。

“嗯?”仇海吻了吻铭礼,嘴对着嘴,说:“我没听清。”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映着铭礼潮热的眼睛,他双手捧住仇海的脸,只做型,无声地说:“喜欢。”

被子掉到了地上,床边的皮鞋双双被踢翻,床垫发规律的“吱吱”声。窗帘大开,谁都没想要去拉,或者根本来不及去拉。

一小方外面的灯光照亮床上的一角,那是两只沾满汗液,十指紧扣的手。

门外突然响起砸门声,柳正在门外大喊:“铭哥,撸串去啊!”

两人动作一停。

“铭哥,你睡了?不吧,撸串去吧,我请客!”

铭礼:“……”

仇海抹了把额头的热汗,眼神却冻死人。铭礼笑了声,被柳

正听见了。

“铭哥?机长?铭机长?”

仇海了床,拿了条浴巾盖铭礼身上去开门。

门开得猝不及防,柳正差点扑到仇海身上,他及时抓住了门框,怔了怔,问:“你住这间房?”

铭礼穿好衣服也走过来。

“你……”柳正看看铭礼,又看看仇海,发了一个来灵魂的问号,“你怎住一起呢?”

第51章

柳正仍没放弃联合铭礼抵制仇海,明面上不行,那就私谈,一顿烧烤小啤酒肚还不妥妥的。

男人嘛,酒最好说话。

但柳正没想到仇海比他早到一步,更没想到己从侧面证实了两人耳鬓厮磨的时间。

仇海脸黑,给铭礼一个“我还憋着呢”的眼神。

铭礼视而不见。

柳正计划泡汤,话都抛去了,想反悔也晚了,只好硬着头皮说:“正好省了一个个叫,串去吧。”

后面那句“我请客”活生生压在喉咙里。

*

东北烧烤一烤烤一群,最正宗的往往开在犄角旮旯,旧小区一楼两打通,每个房间放几张桌子小马扎,再来上点冰镇啤酒就开桌。

点好烧烤,柳正直接开了两箱啤酒。他给仇海倒满杯,说:“哥,别客气,敞开了喝。”

仇海照单全收,说:“你也别客气。”

“哥,我干了,你随意。”烤串还没上,柳正就先仰头了一整杯。既然“策反”铭礼的计划失败,他就死仇海,然后再联合铭礼数落仇海的不是。

酒劲上头,人在意识不清楚的时候被数落,什丢脸的人都干得来。到时候他拿手机拍来,发到公司论坛,仇海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行,我随意。”仇海嘴上说着,也仰头一闷。“啪”的一声,玻璃杯猛得拍在桌面上,宣告他接受挑战。

气氛剑拔弩张,弱小的铭礼坐在两人中间。他不清楚仇海的酒量,印象里,他从未和仇海喝过酒。

柳正的酒量铭礼就更不知道了,但从这两个人的表现和气势来看,晚是场硬仗。

两小时后。

“你呼吸蓝丝绒包裹我的身体,这世

界是块冰,就让是块冰,哎呦我去冻死我了!”柳正满脸通红,一脚踩在马扎上唱着跑调跑到大西北的《溯》。

一群人掀开厚重的门帘,冷风吹了铭礼一脸,瞬间精神了不。

“铭哥!”赵嘉归看见铭礼眼神放光,又看到旁边坐着眼神呆滞的仇海,几次张没说话,最后泪抱住仇海的大腿,“哥——!”

隔壁机长:“?”

仇海缓缓低头看着黏住他大腿不放的不明生物,用仅存的理智分辨是谁,问:“你怎在这,你飞哪?”

赵嘉归抹泪:“哈尔滨天过夜。哥,哥!对不起!我做的错事不应该让你担着,我错了!”

仇海歪头表示疑惑,好像赵嘉归说的是外星语。

铭礼拉开赵嘉归,说:“你哥现在神智不清,你等他酒醒了再跟他说吧。”

“谁说我神智不清。”仇海反驳:“我清醒着呢,我还再飞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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