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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陛?!”
第82章 身边
男人走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的心头上,伴随而来的是通道里阴冷无比的气息,卷席着风霜,蛮横地侵占他所处的任何地方。
接着黑色的的兜帽摘来,先是看到他紧绷的颌,之后是薄薄的嘴唇,英挺的鼻梁,最后是如深渊一般有强大吸力的黑眸,那种黑是水墨中的黑在一池水中扩散开来,但这池水却是血水,里面控制不住的压抑和嗜血。
这是池寐。
这也不是池寐。
如每次看到另一个池寐的模样,这个池寐身上有掩饰不住的欲|望横流,这种感情汇聚成苍茫的情感,深深的将所有看到他的人地狱般埋葬。
如果没有尝试过绝望,如果不知道窒息的滋味,那在一个人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仿佛站在他面前斗篷纷飞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从地狱缝隙里卷席着,踩着所有人尸体、不顾他任何呼喊、痛哭的死神。
是了,他来十寒地狱。
陶山泽的目光几乎要溺在他身上。
如看到毒|品的滋味,越是想要剥离,就越无法从中割离开。
即便痛着,即便累着。
忽然,在他面前现一只手,于是他的思绪找到了肉身。
“别看。”他身边穿着一身白衣的池寐说着。
”两个陛,究竟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人群中有人喊道,此时站在前面的宁采臣更是。
最初带领他进来的女人却因为药物没有及时服,现在已经晕了过去,肢如水一样开始融化。
现在宫殿里的女人都是这样模样,陶山泽难以想象外面是什样子。
“你不知道谁是吗?”黑衣池寐低声说着,明明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所有人都以听到,甚至觉得如雷贯耳,不,是刺耳的厉害。
过于明显,嗖地,所有人都靠拢在来了黑衣池寐身后,时山洞涌现一股黑气,不过却被黑衣池寐制止。
他抬手间,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不只是那些“宠”,还有跟他一起来的老人,以及白衣池寐。
黑衣池寐往前走了一步,“我又见面了,你带着我宝贝的东西干
什?”
他看向白衣池寐手里抱着的黑色物体,”里面是我的宝贝。”
之后,他又看向陶山泽,“宝贝,这是为夫给你准备的大礼。”
陶山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甚至开始泛冷,他两个人身上的气息太过于浓烈。
这种在上一个世界中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又开始现,白衣池寐身上就像是淬了满满的冰碴,黑衣池寐身上又像是将世间的火源都聚集。
如果黑衣池寐没有现,那他三个人一定有办法逃去。
但现在情况有变。
陶山泽看向在角落处的那熏香,现在只有短短的一截,如果他不去,就真的像燕赤霞所说永远留在这里。
而黑衣池寐中说的大礼就是那黑色的东西。
“宝贝,你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寿命,肉身俱灭,灵魂安在,为夫给你培育一个壳子,等到俱灭之际便是新生。”黑衣池寐说宝贝的时候陶山泽心脏还是重重一跳。
“我猜那个废物一定告诉你,聚集聊斋塔的瓦片,一片片累积,重建聊斋塔之际,你就以摆脱身上的疾病,是摆脱有什用呢?永生才永远和为夫在一起。”
他笑着,低声说,“放心,这是为夫杀了整个镇子里所有人试验的方子,那些没有用的壳子就仍在山上当石头了,不小心孕育有思想的小孩就扔了去,只有,在大家族吸取精气之后长成了你的样子。”
陶山泽看向黑衣池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
“这处山看起来和别的山没有什不,但却是阴阳明晰,我把没有试成的人按照阴阳平衡各归位放在山上,山女人众多为阴,山洞为阳,来护着你的婴平安成为躯壳,这个黑山镇的人杀完,我以换个镇子杀,这样生生世世,我都在一起了。”
黑衣池寐笑着,笑的邪气且满足,“我等了你这久,终于你亲来见我了。”
他飘忽到陶山泽面前,“答应我,留在这里好不好?”
陶山泽心神俱动,咽了一唾沫,明明在这个世界里,他只是第一次见面,却像是见了很久,也在一起了很久,他长着池寐的样貌,他也清晰的知道他不是池寐,却控制不住心神的动荡,
“滚,你以为你是谁?地狱的恶鬼吗?非要把己变得魂飞魄散才行吗?这是他的生命,凭什由你来做主!”
“我确实是地狱的恶鬼,不,恶鬼都算不上,我愿意为你杀很多人,所有人在我面前都要死。” 黑衣池寐笑的邪气,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陶山泽。
在他面前真的是他无比珍视的人,真的是隔了好久才见到的人。
黑衣池寐的眼中除了深刻在骨髓里的欲|望,还有很多己看不懂的东西。
类似绝望。
黑衣池寐将黑色的物体双手捧到他的面前,寒风吹过,露他额上的疤,”你看,不需要你在每个世界里寻找聊斋塔的碎片,你不用很累,也不用很辛苦,我为你准备了永生,只求你来到我的身边。”
陶山泽深吸一气,”好,你过来,我答应你。”
“真的?”黑衣池寐难以置信,“我真的好久没有听到你说,‘你过来了’,在我还是妖兽的时候,你只要和我说你过来,我都会摇晃着尾过去,这多年过来,我一直在等你……”
他的思绪好似陷入进一个久远的梦里,几乎不受大脑控制往前倾。
就在这一刻,他手中握紧的月牙吊坠直直的插入对方额际上的大疤上,噗呲一声直入骨血,那大疤仔细看很有宋焘的风格,凌厉干脆。
鲜血溢。
但也不是来黑衣池寐的额头,而是他的腹部,两柄利刃从他的后腰直直穿透腹部。
“是你?”
陶山泽难以置信的回过头去看,那手执利剑的人,一个是他以为被封住的老人。
另外一个就是白衣池寐。
他刚刚说的所有话,他都听到了。
黑衣池寐吐了一血,只是眼神还是看向陶山泽,双手维持着将黑色“婴”捧到陶山泽面前的姿势,直到身形销毁,元神俱灭,变成一片泛着黑色光泽的瓦片。
是聊斋塔的碎片。
也是池寐的六欲。
黑色“婴”掉落在地,随着黑衣池寐的消失,变成齑粉。
却不干陶山泽任何事情。
月牙白吊坠落在地上,不沾染任何血渍。
陶山泽捡起地上的瓦片,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完全是瓦片状的聊斋塔的碎片,很沉,纹路很清晰,就像里面有跳动的心脏。
“他在用元神供养你的躯壳。”老人指了指地上的那一堆齑粉,叹了气。
陶山泽没说话,他把瓦片贴在己胸膛的位置,似乎感受到两个不物质组织的共鸣。
而一刻,老人身形一晃,衰老的身姿挺拔起来,身形逐渐开阔,之后变得透明,逐渐变成了宋焘的样子。
“你怎是宋焘?”白衣池寐呼吸一滞。
“杀了黑山老妖,我然就不用隐藏己。”
“趁着他还没复原,我快点走。”宋焘去拉白衣池寐。
白衣池寐一直在看陶山泽。
一刻,他去拉陶山泽的衣角,“他是我,他也不是我,此身,没有那多的情|欲,此地,我也忘了过去的很多事情,如果你真的想留来,以用他的方法造一个他。”
“你疯了?!”宋焘难以置信看着池寐,“如果不走,就要永远留在黑山镇里!”
“我走。”陶山泽微微停顿,之后脚步加快。
他没有回头。
他也没有告诉池寐,这个宫殿,曾经在他的梦里现过很多次,梦里只有他两个人,是梦醒之后都会遗忘。
所有不被世俗允许的,所有情感,都将被埋没。
就像从来没有现过。
宋焘领着他走在通道里,此时点燃了火折子。
一刻,他惊异的发现通道里有很多孩子,他费力的将所有水晶往外面搬,每一个人都力大如牛,生怕己变慢。
外面阳光正好,杀了黑山老妖之后就没有太多禁制,以随意上山。
“我收留那些黑山老妖试验后的残次品孩子就是为了等待天。”宋焘道。
孩子奋力地搬着,有的是他的亲人,有的是他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