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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驸马谢淳风去了南海郡后,听说她那府上就平白无故多了不相貌俊美的画师琴师。如传得越发是离谱了,只说那些人根本就是她私底养着的面首。
奈何谢淳风不在,谢家两老不方便去那公主府,所以那府中到底如何,谁人也不晓得。
但天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坊间听说那些玩乐之处都传遍了。
就在五天前,李蓉还直接在戏园子带走了一个唱青衣的伶人。
听说那伶人长得颇有些神仙之态,所以入了她的眼,当便不顾戏还没唱完,非得要将这青衣给带到她公主府里去给她唱戏。
于是忍不住说道:“这话虽不该母亲说,不然与那外头嚼根的多妇没个什区别,近来外面传言实在厉害得很,公主那边,还是些来往。若是劝,你与殿好好商量一回,淳风那孩子,就要马上回京城了。”
李蓉的这些风流韵事,蓝鲜然是早就听说了,这姑姐不好相与,来是个记仇性子又泼辣狠戾的。
当初不就是与李馥得了几句角,所以最后设计让李馥去辽国和亲。
于是忙道:“本是亲手足,该劝她心向善的,但是母亲晓得,便是宫里娘娘的话,也不见得有用,更不要指望殿了。”
蓝夫人听了直叹气,“这样去到底是要不得的,纸包不住火,何况谢家两老在这京城看着呢!人家没吱声,只怕到底还是因为看着陛的面子上,如淳风那孩子就要来了,年轻人年轻气盛的,只怕到时候晓得要闹人命来。”
“母亲不必多管。”蓝鲜当然晓得会事,是她又拦不住,何必去遭人烦?
再有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宫里难道还不知道?却是没吱声,一直这样纵容着,只怕还是再怪谢淳风不举。
只是谢淳风好好的一个人,都是一起长大的,哪里像是那有病的?这桩婚事当初谢淳风又明明是不欢喜的,这其中还不晓得有什缘故呢。
但是蓝鲜哪里有心思去多管这些,如只想过好家的事情,而且现在她也是焦头烂额的。
且不说昨日送来的那封信,便是进来李兆的行为举止,也越发不对劲了,断然没有母亲所说的那般,什不忘初心。
只是她没得证据,而且就算是有证据了又说明什?那是己的夫君啊,他如有机会,想做那人上人,难道己还要去拦着?
因此这也只在心里独担心。
又因子李君檀与李兆一起门去了,府上也没李兆的半个妾室通房,多是有些无趣味,便留了蓝夫人一起吃午饭。
而王桑榆这边,等了半晌,还是那句话,信已经送到了。
既然已经送到了,怎还没半点风声?难道二皇子都不打算告诉令妃娘娘?
她心里七上八的,如唯有用这个法子借二皇子的手来对付孟茯了,却没有像是她预想的那样进行,哪里让她安心?
越是不安心,满脑子的事情都绞得跟一团乱麻一般,偏这个时候肚子越来越疼了。
伺候的丫鬟看着不对劲,壮着胆子劝着:“夫人,还是叫人吧。”
王桑榆以为己还撑一撑,是肚子里的疼痛越来越无法忍受,甚至还有种奇怪的坠感。
没得法子,只得点头,“顺便将产婆都给找来。”
她早就将生产时的丫鬟婆子都安排好了,连接生的婆子都是己找的。
秦夫人心中如何看待己,王桑榆不大清楚,但是却清楚地晓得秦宝珠如将己看作那眼中钉肉中刺一般,隔三差五回府来,更是没给己添堵。
谁晓得她会不会趁机做什手脚?
都说女人这生产的时候,好比一只脚走进了阎王殿里。
因此格外的小心。
她疼得受不住了,让丫鬟扶着躺到床上去,不多会便有大夫过来检查。
“大夫,我是要生了?”明明这日子还没到的。
大夫心说都这副模样了,怎还明知故问,有些没好气道:“府上难道就没个过来人?夫人还是赶紧让人赶紧做准备,老夫这里是用不上了。”
晦气,竟然骗己进产房。
大夫忌讳这个,当即收拾着医箱便走了。
屋子里的婆子丫鬟听他说王桑榆要生了,也乱了手脚,哪里顾得上去送他?
只赶紧去准备各种事宜。
王桑榆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真
真没想到这生孩子竟然如此痛苦,竟然与当时己在那院子里所受酷刑差不多。
忽然听得外面传来秦夫人的声音,不由得一时紧张起来。
随即秦夫人便进来了,身后浩浩荡荡带了不人,居高临地看了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王桑榆,朝这满屋子里王桑榆准备的人命令道:“你都去吧。”
那些人有些迟疑,而王桑榆听得她这话,整个人忽然来了精神,“夫人不必担心,这些人都是个中楚翘,她在我放心。”但她分明看到了秦夫人身后带来的产婆。
“你好好节省着力气,这里的事情你莫要担心。”秦夫人忽然换了张脸,慈爱无比,上前温言细语地狱她说着。
转而声音陡然又变得冷厉起来,“还不赶紧去,莫要耽搁孩子生的好时辰。”
王桑榆因秦夫人的举动和言语气得一时说不话,只狠狠地拿眼神去瞪着己找的这些人。
到底她现在躺在床上,半分主做不得,加上秦夫人居高临地压着,她到底又才是这府里真正的女主子,王桑榆己找的这些婆子没得法子,只好退了去。
王桑榆见她退去的那一瞬间,只觉得浑身寒凉,这哪里是一只脚踏进阎王楼,分明是整个人都进去了。
惜肚子疼得厉害,她一句完整的话说不来,只满脸恨不甘地看着秦夫人。
秦夫人却像是没看到她愤恨的表情,反而笑道:“你别担心,这些人都是有经验的老手。”一面喊人抬了鸡汤进来,也不问王桑榆到底要不要喝,便让人直接。
往日里受的窝曩气,被一个小小的乡渔女给踩在头上作威作福,秦夫人早就忍不住了,所以只等着日的到来。
她盼啊盼,觉得老天爷果然是怜惜己的,晓得己再也无法多容忍王桑榆一天,所以让她提前生产了。
孩子算不得是早产,所以秦夫人也不担心孩子,再何况一会真发动了,她早就给了婆子话,只顾着孩子就是。
至于大人嘛,不必有半点顾忌,左右不过是个一个容器罢了。
床上的王桑榆被那鸡汤得鼻里直流,猛地咳嗽了几,便觉得身一股暖流,紧接着剩的纸张便被打湿了。
耳边只听得一个婆子欢喜的声音,“这是要发动了,羊水破了。”
听得婆子的话,秦夫人高兴不已,满怀期待地吩咐婆子赶紧动手。
然后她也在这里多留,到底是嫌弃,到外头去等。
婆子是得了话,是王桑榆不想死,从方才秦夫人的眼神,她就看来,己若真将这孩子生来,那己的大限之日也到了。
所以无论婆子怎喊发力,她也无动于衷,任由着肚子疼,脑子里回想着己这两辈子的种种。
似乎如这样的疼痛又算不得什了。
接生婆却是急得不行,羊水都没了,孩子若是再不来,只怕是要事的。
所以几番几次,又是按她的肚子,又是直接粗暴地伸手进去抓,奈何王桑榆紧绷着身体,孩子就是不来。
王桑榆满脸冷漠,她原本还想着这孩子生来,将来就好好抚养,有着无限的性。
然而,秦夫人要杀她,想要保小去大。她怎如秦夫人的意?所以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一起死得了。
婆子见她无动于衷,急得只朝门的秦夫人去拿主意,秦夫人这才着急起来,只在门说些好话哄着。
但王桑榆哪里这样简单就哄得住?如此这般,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时辰左右,王桑榆的气息越来越弱,脸色越来越难看。
而她己的脑子里,意识也开始涣散。
只听着外头似乎传来了秦宝珠的笑声与秦夫人的焦急声。
然后那些声音越来越远,很快便消失不见,己的世界彻底清净。
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周一片湿冷,好像是有什冰凉凉的东西滴落在己的身上。
王桑榆挣扎着睁开眼睛,却发现处黑漆漆一片,虽是看不清,但是身体感受,耳朵也听。
她此刻竟然在一处乱葬岗中,连续晴朗了几日的天终于落雨了。
肚子里的疼痛依旧如故,王桑榆不知道孩子到底生了没有,是死是活,只是凭着感觉,想要将那疼痛从身体里驱赶身体。
随着她撕声揭底的喊声,一群乌鸦被惊起,扑腾着翅膀从坟头飞起,随后王桑榆只觉得什东西从身体里活滑落来,
那种疼痛感一便没了。
与此时,一个又嫩又滑的东西滚落在腿边。
是那孩子。
没有声音,这久了,肯定早就死了。
她看不见,只艰难地爬起身来,在地上胡乱摸到一块石头,用力地砸断了那孩子与己之间的联系。
然后强撑着身体,捡了半截树枝杵着,跌跌撞撞地从这乱葬岗里离开。
几乎是她才走了没多久,便有一个披着蓑衣的老人家赶来。
他山路过,听着这上面的乱葬岗传来女人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