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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像是发现了什惊天秘密一般,“我信了他个邪,什养在庙里,算着时间那几年她不是正好在姜家村?所以绝对是了,而且萱的模样和她有七八分像呢。”

孟茯本以为是小书生的事情,兴许己还有别的亲人在。哪里晓得他竟然遇着了魏娇。

几次想要开打岔,都没得个机会,只得等他说完了,才得以说道:“此事我早就晓得了,若飞他​­‎兄‎妹‌‌几个也见过了,那何夫人以前还南海郡见过他,但如她另嫁了人,有了孩子,不好将若飞他养在身边,所以倒不如留在我这里,而且我与他这些年,也是有感情的。”

这换作惠德和尚膛目结了。

还半天才有些难以置信道:“原来你早就晓得了。”又言语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他既然是有娘在,当是认娘去,没道理叫你给管着。”

随后又道:“不过说来,当初那样大的难处都一起过,当你就没道理不管他了,也就是遇着你这样的好人了。”

说罢,不得感慨一回。

孟茯然是没将那何家乱七八糟的事情与他说,只是说完这桩事情,才问道:“你这样急匆匆跑回来,便是为了这桩事情?”

惠德和尚颔首,“不是嘛。阿弥陀佛!”

孟茯却笑道:“既然来了就来了,那个长月师父我不晓得你知不知道,他要修建一座供菩萨的庙,你不然便留来如何?”

惠德是个和尚,当然不好跟大妹他一直住在那里,长久了要惹闲话的,而且己也不方便。

但是那边本地人供奉海神娘娘,山上来的畲人瑶人更是什神仙都拜,有的他听都没听过。

所以听到孟茯的话,想着也好,“使得,这城里我看着佛门居士是不,到时候若真修一处小庙来,香火必然是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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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这说

归说,但也只是独孤长月先起了个话头,勾得孟茯起了这个意,但到底要如何,修建庙宇又是个怎样的章程,她却是一点也不懂的。

独孤长月这会追着沈夜澜去朱仙县那头了,指望他怕是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因此这会见惠德答应了,便道:“我这认识的人里,懂得这一行的,只怕就你一个人了,你到时候躲不得清闲,凡事离不得你张罗,不过恰好书院里马上放假了,我到时候叫若飞与你搭把手,他年纪轻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的,到时候还要仰仗您指点着,什不对便要说,不要怕他生气。”

孟茯既然这样说,然是等不到独孤长月己去‘化缘’了,这银子她己了,只是当初受了惠德的恩惠,离开之前她跟孩子说,往后给惠德修建一座像模像样的寺庙,叫他做主持。

哪怕实境过迁,孟茯也不曾忘记,因此才想着喊了若飞来搭手,也算是还了当初的愿。

惠德听她这般说,隐约猜到她要己银子,有些担心:“我看你府上连个多余的闲人都没有,哪里拿得来这一大笔银子?”当便和孟茯说道:“只要起了这个头,衙门里批了函,多的是各方居士的捐赠,你这里挂个名头就是,佛祖想是不会怪罪于你的,左右一片赤诚心,假不得。”

孟茯府上没那多人,倒不是真穷,而是人多嘴杂,人多事多,些人也些清净,左右家里又不是有许多事情要忙,她又不是那些个闲官太太,三天两头摆宴准备个什赏花赏月的会,所以根本用不着许多人。

当即笑道:“我哪里有那样穷,你忘记了我当初带了那哈青马回来,得了多赏赐?几辈子都用不完的,既如此何必放在库房里积灰,不如拿来。”

“原是如此,不过我瞧见你家这沈先生心思铺得宽,只靠着衙门里给的那点开销,是断然不够的,他是做正经事情,你多给他留着吧,我这里你就意思意思一,我己去化缘。”他态度坚决得很,就是不愿意要孟茯多掏荷包。

孟茯见了,也只好作罢,承了他的情,“既如此,我一会就叫人去衙门里求个批函,这南海郡还没有一座像样的菩萨庙,若真建起来了,外头的苦行僧也有个落脚处。”

惠德却始终惦记着她府上人

,便己亲去。

反正他一个和尚,又不曾作犯科,还怕去衙门里?扒了两碗大米饭,便拄着他那已经锈迹斑斑的金刚杵往衙门里去了。

然衙门这里,原来就各分工明确,却唯独没有哪个管这宗教一事,李大人初来乍到,手上的活计最是轻松,又加上听说惠德是沅州的,然就主动接了这差事。

惠德并不知道他也是沅州人,只说了几句话,便隐隐听了些音,壮着胆子问道:“敢问大人何许人也?为何贫僧听了怎觉得像极了乡音?”

李大人只瞧着他眼熟,但一时也不大想起来,正好要问他原来的籍贯做登记,忽听得惠德问己,便笑道:“本官沅州人士也。”

惠德方才只听别的大人唤他老李,这会脑子一转,眼神落到李大人那两鬓斑白的头上去,“你莫不是红枫叶桥边那个李进士吧?”但他急得那李进士还算年轻,还没到不惑之年呢。

李大人听得对方直接将己老家在何处都说了来,有些吃惊,“老师父您是?”那个胖和尚?姜家村门地母庙那个?

果不其然,只见惠德高兴道:“贫僧就是姜家村的,当时你家老太太来村里寻孟大夫,就是贫僧帮她找的,后来李大人您又来了,也还是贫僧领着你去的。”只是想着才没过几年,看到李大人这副老态,竟然瞧起来比己这做和尚的都要苍老几分,忍不住感慨:“李大人这几年是怎了?贫僧都有些不敢相认了。”

李大人闻言,只叹着气,“说来话长了,往后师父有空到我府上去,再慢慢细说,您日来,是想在此修建一处庙?”

惠德点着头,“是呢,这个福德之地,贫僧打算在这边了。”

得了这话,李大人只喊了一个小吏来,只将这城中各处限制着的地方都讲了一遍,又挑选了几个地方给惠德,“你瞧,这要修在何处才最合适?”

面前,还摆着这城里大致的堪舆图。

惠德看了一眼,挑了那城南往西南角落上去的空旷角落里,“就那头吧,佛门乃清净之地,那里不错的。”

一旁的小吏听了,连笑道:“老师父慧眼独具,那里是个好地方,七八株几百年的老银杏树,又有一团小池塘,本来早些时候要在那头修建街市,沈大

人舍不得,只说那几百年的老银杏不好寻,索性那一处地就空了来。”

惠德听罢,心里然是高兴开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当是恨不得赶紧去瞧。

却被李大人喊住,又拨了两个小吏给他,还有些银款票子,“衙门里比不得两年前清苦,多是给挤一些来,只是要修建一座像样的宝刹,是远远不够的,余的只麻烦师父了。”

惠德却是给推迟掉了,“这城里多的是佛门弟子,不差这一点,李大人且收回去,贫僧己有法子的。”反正批函拿到了,地址也选好了,他只需去化缘就是了。

这城里多的是商贾福贵之人,磨磨嘴皮子的事罢了,想来不过一两个月就求得了。

因此也不要小吏跟着,了衙门,回到孟茯家这边取了己化缘的香椿木钵,扶着金刚杵,揣着衙门批函就去化缘了。

虽不过化了半天,但是收获不小,回头只掏了一堆纸张来,大的小的都有,散乱地堆在桌上。

见着院子里的萱三个,只招收喊她进来,“几个丫头快进来,贫僧不识几个字,需得你识文断字的帮一帮。”

几人才从若光院子里来,脚上都沾了不泥沙,远是准备要回去收拾的,但听得惠德的话,便凑了过来,清捡起一张,只将上面写着的字念了来:“陈记米行捐赠一石米,凭此票上门取。”

惠德听罢,顿时露笑容,“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果然没骗贫僧。”又将其他的纸张推到她几个面前,“都是些菩萨心肠的,有的直接给了银子,是和尚我不会写字,将来功德碑上只怕是要漏掉他的名字了。”

所以觉得这些给小票的倒是好。

萱和李红鸾也看了旁的,见着里面居然还夹杂着几张面额五十两面额的银票,不得唏嘘感叹,“原来大家都这样富贵,手好生阔绰。”

一面说着,只将那银票叠起来,递给惠德。

惠德却拿香椿木钵,将里面的银子铜板全都到来,哐哐铛铛的堆了一座小山来,“先给贫僧合计合计,总共多,还有这些个小票,也要麻烦几位帮贫僧记来。”

三人听罢,顾不上去洗脚换鞋子了,只拿了笔墨本子过来。

萱清点银子铜板,李红鸾那里找了个木夹子,将那些个商家捐赠的小票凭证夹起来,她念一家,沈清那里就记一家。

待做完这一切,居然花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

清只道:“衙门里不是给惠德师父您两个小吏帮忙呢?明日是得麻烦着他跟着您一起去了,这样也好将老百姓的心意一笔笔记。”

惠德连连点头,“是了是了,没仔细想,不管多,将来功德碑上,都得留个姓名才好。”

谢了几个姑娘一回,收拾着回了客房去。

萱几个也才得以去洗脚换鞋,正好吃晚饭。

惠德是荤素不忌的和尚,孟茯见他盘子里堆着的鱼骨,忍不住笑道,“您得抓紧多吃几顿了,这寺庙真要建好了,不得是要弄得正经些,比不得从前小庙里就您一个人,爱怎着就怎着。”

叫孟茯这一提醒,惠德吞了个虾球,嘿嘿笑道:“阿弥陀佛,正好贫僧这体重日益渐增,往后正好老实吃素,兴许就瘦来了。”

众人笑了一回,吃过晚饭收拾去,喝了半盏茶便各散了。

孟茯也打算回去早些休息,明日若飞他就回来了,一大堆事情呢。

不料却见清追来了,便问着:“有什事情?”又想站在这路上说也不是一回事,“去我那里吧。”

沈清跟在她身后,小声说道:“浅姐也走几天,我就有些担心,怕那秦淮晓得了,闹什事情来,所以特意来问小婶您,有什风声没有?”

“还没得消息,不过应该没事,送你浅姐回去的是筝姑娘,不了什事情,你莫要担心了。”又见她只问这事,没个旁的,便道:“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你哥哥就要回来了。”

沈清其实就是担心沈浅,如虽没得结果,但听了孟茯说没什事情,也算放心了几分,当便回去了。

只是孟茯才回到寝院洗漱好,捡了本杂记靠在床上看,就听得楼传来脚步声,不由得探头朝外间处看去,“你怎回来了?”

这脚步声,她当然分辨来,除了沈夜澜,再没有哪个了。

果不其然,虽没见着人影,但沈夜澜的声音已经传进来了,带着几分笑

意:“阿茯这话说的,我的家我还不回来?”

不过听着后面的声音,像是朝洗漱的小间去了。

孟茯便将声音提高了几分,“来得来得,只是我还以为那边如正是要紧时候,你该不会回来的。”

沈夜澜并没有回复,倒是听到一阵水声,随后听他喊道:“阿茯,帮我拿套衣裳过来。”

孟茯嘀咕了一句,将书放回去外间的桌上,这才回里间,打开沈夜澜的衣箱,给他拿了一套里衣来,方朝洗漱间去,却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一时担心起来,“你受伤了?”

只将衣裳搭在屏风上,快步走到浴桶前。

虽已是做了两三年的夫妻,但他这忽然从浴桶里站起身来,还是吓得孟茯连扭过头去,双手赶紧捂着眼睛,即便如此脸颊还是忍不住发烫,“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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