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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还有修建书院这一波,技术上也是十分了不得的。

且说这里各项安排已是有粗略计划,孟茯这边和卫如海商议了一回,还是打算再雇佣些工人。

她不建议黑白两夜倒班,主要还是这工人大部份里,都是些战场上来的伤员,要就是那些个烈士家属。

人还要回去照看孩子,不好叫人夜里上工。

于是打算将这工坊再扩建些。

也就不得耽搁了大半天,午饭都是喊着孩子在这贝壳工坊食堂里吃的,到了这傍晚些回去,孟茯便领着他馆子。

等到回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孩子野了一天,各去休息,孟茯这会才想起,没去卫如海家看孩子,便想着明日再去。

又打发人去隔壁李家那边说一声,她这石头县之行要托几天了,也不晓得郭氏不等。

毕竟贝壳工坊要扩建,大把的事情,卫如海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他那边虽也在培养几个管事的,到底还不敢交托去,不然孟茯也用不着一起过去忙。

如此忙了两日,孟茯只觉得腰酸背痛的,便准备了药浴暖一暖筋骨…

沐浴来,擦干了头发,正要歇,楼梯传来剑香的声音,“夫人?”

“没睡,你且上来吧。”孟茯回着。

随后便听着剑香在楼梯脱鞋子的声音,人影也就晃了上来。

“那仙莲县有消息了?”孟茯问道,一面示意剑香坐,反正也没旁人,站着做什?

剑香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两人中间隔着桌子,她将剑搭在桌上,“您怎晓得?不过您肯定不晓得,这秦淮又闹了什?”

“洗耳恭听。”孟茯头发已经擦干,这会反正也不去睡觉了,翻了小剪刀,一脚踩在旁边的圆凳上,将灯盏扶近了些,低着头剪脚指甲。

剑香见了,笑道:“这活按理是我丫头做的吧?”在别家肯定是这样的。

夫人都是十指不咱阳春水,更不要说己剪指甲了。

孟茯没抬眼,“赶紧说正事。”

剑香这才说道:“他惹官司了,被朱仙县乡一位乡绅老爷家的公子告了,强抢

民女。那位苏公子还是个秀才公。”

“强抢民女?”孟茯吃了一惊,连忙抬起头朝剑香看去,“他脑子坏掉了吧?”不然怎做这等事情,还叫人告了。

不过这位苏秀才胆子是真真大。一面催促着要跟己打哑谜的剑香:“快快说个清楚。”

这剑香见她问得急切,才没吊着,将己知晓的说了来。

“这苏秀才和乡里一个小渔女王桑榆情投意合,奈何他爹嫌贫爱富,百般阻止,还给这王桑榆毒,王桑榆那日逃去,正好遇着从南海城回仙莲县的秦淮,然后当时中了毒,神志不清,就叫那秦淮占了身子。”

反正那苏秀才是个狠的,不单是告了秦淮,连他亲爹他也没放过,一起告了。

而且王桑榆如的确是在秦淮的处,还在一个被窝里,反正是人证物证都有了。

“那现在案子如何?”孟茯只关心重点。

“那王桑榆只说是那日不晓得,清醒过来后想走,秦淮不许她走,将她软禁了。”所以如秦淮强抢民女一事,是板子上钉钉的事情了。

若真如此,那沈浅退婚的事情不必己多言劝说一句也成了。

只是孟茯也担心他将那日的事情透露去,这样一来,沈浅这名声只怕是要被毁掉了。

如在大牢里的秦淮如何也没想通,己虽有心将王桑榆留,那日己问了她,她说是心甘情愿留来伺候己的。

怎她那情郎来了,她转头就污蔑己?

他将王桑榆骂了一回,看着这才去半日不到就被押回来的牢里。

二皇子交托的事情一件没有办成就算了,己还一直遇着些血霉之事。

沈浅如没音讯倒还好说,沈夜澜孟茯夫妻俩都看不惯己,不让她跟己来往是正常的,如这消息瞒不住,南海城那边晓得了,她还不知道怎看己?

到时候要如何哄回来,便有些难了。

秦淮愤恨地将这些个人都在心里诅咒了一遍,又踹了一脚牢房门,不但没有解去半分气,反而越发觉得心里堵得慌。

而牢房外面,那苏公子单薄的身形后,跟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桑榆,都是我害了你,不过你

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我管他是什侯府公子,天子犯法与庶民罪,咱南海郡的知州沈大人最是公正无私的一个人,绝对不会偏袒半分。”

他说到这里,转过头来将王桑榆冰凉的小手握在手里,“对不起,我从前攒了几个钱,我现在就去买香烛,我日就成亲。”

一直在想着接来如何折磨秦淮的王桑榆听到他的话,有些震惊,“成亲?”她都非处子之身了,他还愿意娶?

所以有些不确定,“你真的愿意娶我?不嫌弃如的我是残花败柳?”

“我不许你这样说己,你这些天所受的一切委屈,都是因我无的缘故,我有什脸面嫌弃你?如是我怕你嫌弃我没息,连你也护不住。”苏公子说着这话,满脸的愧疚。

王桑榆仰头看着他,听得他这些真切的话语,心里却开心不起来。

因为她又不是真正的王桑榆,这苏公子爱的也不是己。

有那一瞬间,她嫉妒,嫉妒得想告诉苏公子,他想娶的人已经死了。

真正的王桑榆早就死了。

不知怎的,这话她还是没说,只是心里五味陈杂,“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明明王桑榆并没有为这苏公子付什?倒是己曾经为了秦淮谋划策,得来的是什?

她不懂这世间的感情为何都如此离谱,她真心相待,却是惨遭对方利用嫌弃。

而现在什都不做,拖着这样一副残躯败体,还有人愿意娶?

想不通啊。

苏公子却只当她意了,当便在租来的小屋里欢欢喜喜地布置,又去买了些香火蜡烛回来,己裁了红纸剪了个大大的喜字贴在墙上。

扶着王桑榆的肩膀承诺:“桑榆你放心,等我高中后,我再娶你一回,一定八抬大轿,风风光光迎你进门。”

王桑榆听着,鬼使神差地竟然觉得这话是对她本人说的,竟然感动地颔首点头。

她穿了买来的红裙子,盖了红纱巾,就与这苏公子成了亲。

一切都那样顺利,直至午夜梦回,从苏公子的怀里醒来她才想起,她要报仇!

隔日一早,却听说秦淮昨午就被移送到南海城去了。

说他是有军职在身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只怕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了,如只看京城镇北侯府里何时晓得消息,派人来营救。

拿纱巾遮着脸躲在人群里的王桑榆听了,嘴角露笑容来。

只觉得真真是天助我也,那秦淮被送到南海城去,那她就等着看狗咬狗的戏码了。

看着镇北侯府如何与沈夜澜夫妻周旋。

到时候不管是哪一方赢,她都是最后的获胜者,忽然有些理解到了鹬相争渔人得利的快乐。

惜她高兴得太早,这桩案子证据确凿,沈夜澜审都没审,就交给了别的僚办,他己主要还是顾着福贵洞这条水运航线。

僚见他此举,显然是不想偏袒,而且这镇北侯府已经没落了,也没个什惧怕的,直接就判了。

除了军籍不说,还要流放到天涯岛上去挖矿。

原本还肆无忌惮的秦淮傻了眼?他怎就混到了这个地步?有些不敢相信那些人怎敢的?

他即便不是什世子,是镇北侯府还在啊!

慌乱之际,他想到了拿沈浅的事情来挡一挡。

是孟茯防着他呢,怎给他这个机会,刚一判了,他就被在天亲押着,送到星盘山,直接从福贵洞里到朱仙县,送去天涯岛。

从福贵洞里来,刚到乱石滩的时候,只见这里从前横七八竖的石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刚刚新建的房屋,连油漆都还没上,街道上断断续续扑了些石板。

即便还是建造之中,从这形看来,也不难看往后会怎样的繁荣。

被押着从这里路过的时候,远远的他瞧见了一个背影,是沈夜澜。

曾几何时,他也想成为沈夜澜这样的人,甚至是超过他,是也不晓得到底怎回事,怎最后一切都砸了,他明明已经十分努力了!

他不甘心,是如命运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他连话都没机会跟沈夜澜说一句,就被押上了小船。

前面,遥遥无望的大海,无边。

秦淮并没有放弃,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一定会有翻身的一日!

更何况,不过是在天涯岛上流放三年罢了。

三年后,他也不过才二十,正是最好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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