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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气说：“晴晴，别那样说他。至我怎都不会去伤害他。”

晴晴无奈的说：“你啊你，迟早会栽在你的多情上。你这辈子，只要是情关就过不了。亲情是，友情是，你的爱情肯定完蛋，绝对的无法拔。”

晁昱只是听着，没有发言。他就是这样，女孩子的话题，他在不在都不会赋予评论。所以我聊‍‎私‍密‍‍​的话题，也不会以避开他，完全当空气存在。

第二天，我就踏上了熟悉的归途。

路上，我收到了兰洋的短信：暖，好多好多话想跟你说，又无从说起了。我要离开了，也没什留恋的，还是想回来A市看看。我天就离开A市再也不回来了。没想到昨天竟然偶遇了你，说实话，来到这座城市，唯一想念的也只有你了，感谢老天爷让我与你还有这匆匆一面。

对不起，暖，我和安晴朗分手后总觉得这是报应，跟你这善良美好的姑娘争，我注定是会输的。所以，后来的痛苦我都觉得那是报应。是暖，我真的比你在乎安晴朗，我终究没有你放的那洒脱，我终究没有他那风轻云淡的决绝。

暖，安晴朗比你想象的更在乎你，尽管我真的很喜欢你，是我无法不介意安晴朗那在意你。所以，你的生活我不祝福，不诅咒。当我从未来过，就此别过，再不见。

我打电话过去已经是关机，一连好多天关机后，变成了空号。

在空号之前，我给兰洋发了好多短息。好多好多那个阶段的心情，从未找人说的，就像那边已经是个黑洞，无论我说多，都会被悄无声息的的融掉。

云飞的爷爷没有熬过07年的冬天。他家在镇子上再无牵挂，索性举家搬到A市，那个我熟悉的老院子格外萧条了，只有过年的时候，云飞的爸爸回来贴了白色对联。

生活从来都是多姿多彩的。我再也不会单一的难过，单一的开心了。除了那些不开心的情绪，我的情窦也在渐渐张开。手机给早恋真的是搭了一座便捷之桥，我和晁昱传的短信从几天一回变成一天几回。

于是这个假期就多了很多信息费，每天几十条的短信都不足以把想说的话说尽。渐渐地好像形成了早安的问候和晚安的祝福都有人跟你说，你也习惯了裹

在被窝里发完信息再起床，也习惯了包在被窝里发完信息再睡觉。

很多当面不好意思开的玩笑，短信里就勇敢的说，好多不好意思问的问题，短信里一一问过了。

男生会主动一些，但并不敏感。晁昱会主动发信息问候我的情况，是他不会主动问我的隐私的问题。相反我就比较更想试探他是不是因为在晴晴那里碰壁才会跟我更加亲近了一些。当然我万万不会这样明着问他。我会调侃他一直对晴晴那好，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而是被吴浩后来者居上抢走。晁昱就会回复给我一个省略号，然后说：我跟晴晴一直只是好朋友，没有逾越之心。

然后我会说：那你就是到处留情的楚留香，对谁都好不太好。

“并没有，都是以礼相待。我在跟你解释，就表示在乎。懂？”

“不懂。也不想懂。最好跟我没关系，懂？”

“让你失望了，偏偏有关系。”

我没有回复。

这种时候我的心情是复杂的。我必然是开心晁昱不喜欢晴晴，我也必然是懊恼晁昱没有喜欢晴晴。开心是本性，己喜欢的男孩没有喜欢别人，当然希望他一直是喜欢我的。不开心就变得复杂了，晁昱对晴晴是特别好的，至我一直觉得那是男生对女生有特别的好感才会那迁就，如果不是，那晁昱现在对我也就不算什。而且，即便是喜欢我的，因为这份喜欢我会对晴晴产生多大的歉意呢？幸亏有吴浩的存在，不然，即便结果是我和晁昱没有结果，我和晴晴之间又会有多大的嫌隙产生呢？

基本上遇到这种尴尬的问题，我沉默过就不会拿来再说，次收到的信息又是简单的问候，关于吃饭、睡觉和写作业。无聊的时候，晁昱会给我发些笑话。我俩都是慢热的性格，一直发短信，却很打电话，除非一直不回信息有些担心对方的时候。

跟晁昱谈恋爱后，说起那段时间发短信，晁昱才说其实他并不喜欢打字聊天，因为我不喜欢打电话才一直陪我发短信的，那个时候只要我愿意陪他发短信他已经很开心了，怎还会挑方式？

我问晁昱有没有不只是好感的喜欢过一个女孩？晁昱说上次的问题是我先问，这次换他先问我有没有很喜欢很喜欢的男生。

我说大家都说我男朋友是学习，我会孤独终老。

晁昱笑说，大概真的是，好像从未发现我在学习之外认真的有过其他爱好。

换他回答的时候，他说：“我想留在心里，而不是说。因为真的喜欢就会特别害怕失去。所以，即便有也会是个秘密，暂时不从我嘴上去。”

我说我也从心里祝福你。晁昱的这番话着实让我感动，我多希望这份被深藏的情话的主角就是我，被一个春天一般发着光、散发着希望的男孩喜欢会让我立刻成为坐在云端唱歌的公主吧。那种美好的期待让我进一步的想靠近晁昱，多了一份喜欢他的勇气。

除夕夜，晁昱打电话过来说他正在看烟花，我说烟花太贵，小镇子只有十二点跨年的时候才有一阵烟花雨。晁昱拍了几张照片彩信发给我，我把保存来做了屏保。

晁昱知道只有我和爷爷过年，晚上九点就上床睡觉了，唯一与往日的区别就是一顿好吃的和院子里一盏不关的灯。

晁昱发来信息：傻丫头，我来陪你跨年吧！陪你聊天，给你压岁，天亮了再睡。

第一次没有奶奶的年，我没有着眼泪入睡，而是天南海北的跟晁昱聊天，他听我讲故事、心事，我听他讲笑话。零点的时候，祝福真的是满天飞的时间，信息就开始滞后或者掉线。好半天过去收到连续的几个信息一起过来。

“睡了吗？傻丫头。”

“不跨年了？”

“困了吧傻瓜。”

“好吧，还是没有回，祝你有个香甜的梦。”

然后我回“终于收到了，刚才我也一直在等，给你回了几条，收到了没？掉线了吧。”

然后后半夜就有一句没一句的硬扛着，收到最多的信息就是“收到了吗？”“又没收到吗？”

两边的人急乎乎的，倒也不放弃，就是觉得哪怕只是这样重复着一句话也感受到有个人在另一个角落陪着你，你就不会被这满世界的快乐和热闹抛弃，不会孤单到独流泪。

我很主动找晁昱，总觉得女孩子主动是不太好的。一个人闲的时候，会选择安静的与己独处，独处总会想点什。那段时间，大部分时候我都在想晁昱。我走着带晁昱走过的路，想着这样

一个温暖的男孩对我的影响，我毫无抗拒之力。我不敢多想我之间会不会发生爱情，因为发不发生对我来说都不一定好，但是单纯的暗恋，这样的状态是醉人的。我在院子里拾起一根小树枝，一边在地上涂鸦晁昱的名字，用各种各样的字体，一遍一遍，一边满心欢喜，像个吃着糖的孩子。

水水和阳阳每天都会来陪我玩一会。

阳阳不关心学习，不关心恋爱八卦，她的世界依然只有玩，像童年时候纯粹的玩。我不陪她疯的时候，她去找新的小伙伴玩，她的伙伴年纪小我几岁，倒是一起玩的欢乐。阳阳善良，又技高一筹，在小孩子中间很有威望，倒是其乐融融。

水水心事越发重了，她俩个谁都比谁好不了。就是两个极端的态度，一个顽皮，一个深沉。但是我没有办法拿阳阳举例劝水水豁达。阳阳至目前不用担忧家里逼着辍学，而且阳阳本不喜欢上学，让她辍学无非是放虎归山，她肯定不会安分的考虑家里的情况，为家里分忧。

样是奶奶抚养长大，我对奶奶依赖的深沉，是阳阳丝毫不会担忧奶奶的身体甚至是去世，因为阳阳不谙世事的心里深深的讨厌着她的爸爸和奶奶，妈妈走的时候，她两岁多，已经有了记忆。小的时候，爸爸打她的时候，她嘴上还一直骂爸爸是因为爸爸逼得她没有了妈妈。爸爸打的越发重了，后来她什都不说了，也不哭，脸皮越来越厚，天塌了只要留给她玩的空间，她就正常度日。

是水水热爱学习，顶着家里压力得了助学金维持学费，是有鼻炎的她心事越来越重，头越来越疼，成绩越来越平庸，家里就越逼越紧，恶循环的她，陷入了一个黑洞不来。

我回来的时候，拿了一些平时和晴晴攒的钱，虽然不多，但是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也是一笔稍有改善的款。兰洋资助的念想也打消了，但钱已经不是影响水水的关键了，学校的助学金加上扶贫名额免学费，水水上学不用问家里要钱了，连生活费都拿资助金解决的差不多了。家里的要求已经不是一个不花钱的人，而是一个需要赚钱的人，况且水水的学习得不到家里的鼓励，反倒一天到晚的打击，水水最怕的是战胜不了己。

水水没有收我给的钱，她说：“暖，你的善良我心里都记着呢。但是

钱我不收，我的家人已经是穷恶至极了，一旦他知道你和晴晴给我钱，一定会嘴脸变得更加难看，搞不好还要伸手跟你接济。反正饿不死，他就那样受着吧。”恨意里夹杂着无奈，水水越说越气愤：“我哥就是无底洞，迟早会送命的，我妈就是农村无知妇女，我爸有心无力，我只靠己。”顿了一会她坚定地说：“我打算这个学期来，成绩还是一潭死水就留级试试看，我知道己心里有结，我缺点爆发力，让所有糟糕的东西在心里爆炸而死吧。我不会放弃，就像海明威说的‘人并不是生来要被打败的，你以消灭，就是打不败他’。”

水水的坚强打动着我，这样的姑娘生在好的家庭，会生的多完美啊，命运就是弄人。水水说：“松柏经霜犹茂，这些苦难是老天委与我的重任，给其他人就是灭顶之灾，但我会让存在的更有价值。”

我对十三岁的水水肃然起敬。水水反倒笑了，她说：“暖，跟你聊聊天就说着说着突然开窍了，谢谢你啊！”

我钦佩的看着她说：“你那优秀，你该谢谢己！”

水水说：“只有你一直夸我，肯定我，这种正量对一个迷途中的人太重要了！”

越长大越明白，朋友在很多时候只袖手旁观，无法改变的东西太多太多。己的生活尚且无奈，别人的更是只默默陪伴。我多想拥有一把强有力的伞，把我心疼的人都拥在伞，让她开心的笑。

走的时候，我送给水水一个漂亮的非主流笔记本，特意买了她喜欢的刘德华的贴纸在每一页贴了一张。我在第一页写：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以此共勉。

爷爷已经习惯了我会假期回来，开学离开的状态了。来的时候依然高兴，走的时候却顺其然不那悲伤了。人老了，一场感冒都会让他筋疲力尽。我又心疼又忧虑，爸爸说每个老年人都会面对这样的惨淡过程，这是极其正常的。以我的认知、力，我确实在这件事上只默默承受，默默告诉己最坏的结果也要有所准备，是内心依旧有一个极具抗争的声音说：“去他娘的老天爷，我以命反抗，不许给我我无法承受的结果。”

那条路，来来回回走了很多遍，冬夏的风景被深深的刻在记忆深处。看，又是一年初春了，山川间的积雪消融，依然是然的一幅画，却并不是那优美，毫无规律却也并不显杂乱，但是春天的太阳公公也变得格外勤劳起来，他是个有洁癖的急性子，每天发光发热想着快速洗干净大地的脏乱，早日奉上春姑娘的干净外衣。公路上车轮碾过泥泞，时光也跟着飞速前进起来。这一次的别离，除了感伤，多了一点点急迫，多了一点点期待，因为路的那一头，有了日夜思念的人，我开始有些领悟到“才眉头，却上心头”的滋味。

未来越来越无法预测尽管爷爷奶奶给了我无尽的温暖和爱，我依然把回A市定义为回家，把回我从小到大的家定义为爷爷家。这大概是从婴时期就无法改变的人性，父母永远不被任何一种爱替代，尤其是母亲，所以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是真命题。

最甜的棒棒糖

开学报名那天，晁昱跟我约了时间一起去。我当然意了，事实上，我心里不是一直这样期待着吗？

也许那是我第一次以心动的角度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年，黑色棉服，直筒牛仔裤，白色球鞋，比寸头长一点的标准学生发型，单眼皮更显眼睛的炯炯有神，高而挺的鼻梁，有肉的鼻头加上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小伙子是大富大贵的面相。我笑的时候不由主的多了一分坏意，晁昱被我突如其来的坏笑囧到了，红着脸问：“怎了？”一边说着一边审视着己的衣服是不是有扣错扣子的事情发生。

我摇头说：“没有，没有，就是好久不见，有点尴尬。”

“我是被你笑尴尬的！”晁昱露白净整齐的牙齿，还有他好看的梨涡。

年啊，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因为见到你就扑通扑通跳着开花了。有人说爱情是毒药，就算是毒药，我也要一鼓作气干了。

晁昱话不多，我是视人而定的。面对有些人，我是那种安静的只会笑笑的文静姑娘，有些人我就会是话痨，想说的话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晁昱就是引发我言欲的人，从一开始我并不太熟悉的时候，他温和的气息就促使我以对他滔滔不绝而且不觉得不好意思。踩着初春泥的地面，总会有调皮的泥溅到我的白鞋子上，我

刻意小心翼翼的走着，最后走到学校的时候比赛看谁的鞋子保持的更干净一点。其实结果是差不多的，我就是拿纸巾把己的擦的干干净净，死乞白赖的说赢的是己。

正当我笑的满面春风的时候，徐想现在我面前。没有往日的挑衅，欲言又止，转身离开。我主动追上去，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角，说：“徐想，不要因为别人的错惩罚己。徐想一直都是个干干净净的男孩子，回来上学，不为成绩，为我这个朋友值不值？”

徐想挣脱了我抓着的衣角，没有回头，没有说话。

经过晴朗的事情，我不敢轻易劝人，我知道己的分量并不重，是面对在乎的人深陷迷途，我总是不忍，即便对方觉得讨厌，我还是会说别这样。是徐想的沉默，让我没有勇气继续追上去，我知道我改变的太太，到接近徒劳，但至我相信他是感受到温暖的。

老师还没来的时候，教室里是没有人愿意主动打扫卫生的，只有个别没有完成寒假作业的学擦干净己的桌椅坐来借走晁昱的作业抄起来。晁昱开始组织学搬好乱置的桌椅、打水、擦玻璃和扫地拖地。那个时候我的世界本是见了搞卫生就会躲起来的，从没想过，会有高尚到主动打扫卫生的学。晁昱真的只会越来越吸引我，越相处越多的优点就会暴露。很快我就近朱者赤了，赶紧拿起扫把扫起地来。

正扫到一半，就听那个拿着晁昱作业的学大喊：“晁昱，你丫也这糊弄老师啊？你这写的都是些什啊？你是年级第一啊，你得有包袱，负重前行才行，如果我这样敷衍的写作业，我也不用天来这跟你借着抄啊？”这位性格豪爽的汉子叫王修，那个时候还没开始长个子，瘦瘦矮矮的，却格外有活力。对，这个王修就是歌咏比赛最专业的指挥员王修，那个时候看他指挥的一本正经，加之成绩也是相当优秀，在我心里也是男神级或者偶像级的人物，是班学后才知道他绝对是喜剧细胞泛滥的主。

大家都跟看新闻的似的凑过去看晁昱的作业本，有学问：“怎敷衍的？”

王修说：“你看这理解，人家问‘选文第3段关于父亲的外貌描写有什用意？’晁昱大哥‘答：父亲天夸我毛笔字进步了，多了一分男子汉的硬气，我觉得

我己成长了，因为有故事的成长才会改变我的点点滴滴，谢谢父亲的谆谆教诲。’这都什胡编乱造啊？”语气极其浮夸。我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晁昱倒是淡定，一点也没有觉得想要找洞钻，男孩子的大度和脸皮厚是与生俱来的，所以他之间的玩笑开的尺度都大到女孩子无法直视的地步。晁昱等大家笑完，平静的说：“假期作业老师又不会检查内容，都是大概翻一，写满就过关啊！”

王修笑的更加前俯后仰了：“这个，这个更有意思，听着啊，问‘文中加点词语表达了什意思？’晁昱大哥答‘肚子咕噜噜的叫着，妈妈的饭香传来，写完这五页我要玩手机，推箱子快要通关了。’年级第一也是很接地气的嘛。”

打扫卫生的学也停来一起笑着，晁昱依然很平静，说：“当然，我说过了，我的目标是写满，有答案的抄答案，没答案的就编完，是你要抄的，我没说保质保量。”

王修被回击的有些愣神，他说：“年级第一就是不一样，除了跟我保持样的刻苦，这思维跟常人就是不一样，战略甩我好几倍啊！不行不行，夏暖暖，把你的给我抄抄，万一被老师逮到，晁昱这日记式作业我也抄，苏老师不得让我游街示众啊！”

我倒是尴尬了，只好提前招了：“其实我比晁昱这个好不了多，己虽然也写了，但是没几个是认真看完题目写的，基本都是把文章里的段落抄一段。”

晁昱笑着说：“对对对，其实我这种随笔也不多，你看你抄了这半天才发现一个嘛，大部分就抄着原文章的话。”

王修夸张的摇摇头说：“不是，不是，你看你这还有抄题目的，题目‘请用抒情议论的表达方式，以‘那八十里路’为开头，补写一个结尾，40字左右’，晁昱学答‘那八十里路，我要以你开头，补写一个结尾，一个回味无穷的结尾，一个十多字的结尾，不多不，就这样’。”

大家热闹哄哄的时候，苏老师来了。我对王修说：“作吧，现在胡编乱写的都没机会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