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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累，他都不知道己在累什。

熬到快吃晚饭的时候，他借给□□的本地白事先生买小菜，匆忙跑来透气。

结果记忆里的凉菜铺子早已关门大吉，他拦了人问，被指到了这菜市场来。

是陈罔市先看见了赵致远，她起初有些犹豫，似乎是怕认错人，凑近几步，又细细打量了一番，才试探着喊了声：“赵致远？”

就这样，往日的高中学重逢了。

有了陈罔市帮忙，赵致远很快就买好了足够份量的酒菜，她甚至知道给赵致远父亲办丧仪的白事班子是面那个村镇的人，还知道上人等的名字跟味。

两个人并肩走着离开了这条拥挤的街道，一路上，赵致远又挨了两脚踩。

除了赵致远父亲的丧事，两个人也没别的话说。

气氛沉默又尴尬。

最后互相记了电话号码，在十字路分开了。

陈罔市走得很慢，她嘴里念念有词，数着数字，数到一百，回过头看了一眼，赵致远的身影已被淹没在班回家的人潮之中，无法分辨。

她对此有些失望，却很快回过神来，从零钱包里拿手机，调联系人名单，对着新记的号码又开始了默读，她读了很多遍，然后闭上眼，默背了三遍，显然记住了这个号码。

接着她删掉了备注是赵致远的手机号码。

女人走回了己家小区楼，探头看了眼楼门楼随意摆放着的私家行车、电动车还有摩托车。

也不知是因为看到了什，还是因为没看到什。

她方才有些黯淡的心情又飞扬起来，哼着新学的流行歌曲语调，步履轻快的回了家门。

关上防盗门，把买回来的东西放进厨房。

陈罔市去了卧室，卧室里有张带床头柜双人床，三面都是顶着房梁的大衣柜，剩的那面上开了门，还有一只老式五斗橱，五斗橱上方挂着一张放大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女人很美丽，男人却有些别扭，这不是一对相称的夫妻，西装套在男人身上，很不相宜。

女人拉开五斗橱，取了一个铁制月饼盒子，打开来里面装的不是月饼，而是各种瓶装药与盒装药。

她精准地从盒子里取了一个茶色玻璃瓶，显然不是第一次干了，接着又从印着大大商家名称的纸抽盒里抽了几张卫生纸。

拿好东西，女人走卧室，径直穿过客厅，来到了阳台。

她家住的房子似乎位于一所学校后面，阳台正对着一个围着围栏的操场。

女人坐在一只小板凳上，她拧开玻璃瓶，倒其中透明色液体在卫生纸上，将脚趾甲上的指甲油细致地擦除掉了。

女人满意的打量着己的成功，然后从阳台角落的废弃花盆里摸了一个打火机，把用过的卫生纸烧掉了，灰烬被迈进了另一盆花的土壤里，那花是北方夏天常见的波斯，白花紫花相间，蓬蓬勃勃地开着，女人瞧见又新开一朵粉色的，皱了眉头，用指甲连枝掐掉了。

这时忽有鸟群掠过傍晚的蓝天，在花上落极浅的影子，引得女人抬头去张望，只见天边有极美的晚霞，落日溶溶，余晖给霞光镶了一道灿烂的金边。

然而这是最后的光明，天黑来了。

女人离开阳台，去厨房做晚饭。

直到晚饭做好，又回过一次锅，她要等的人也没回家。

只好己先吃，然后把菜和粥分碗盛了，罩上纱布，搁进餐橱里。

把电视机打开，调换频道，找到己前一天跟看的电视剧，女人手里拿了条裤子收边，一心二用消磨时间。

墙上的挂钟的时针快转到10点钟位置时，才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女人放手里的活，眼神变得警觉，她用鼻子轻嗅着什。

果不其然，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她厌恶地拧起了眉头，却在丈夫现在她眼前的一瞬间恢复了平静与然。

喝醉了的丈夫跌跌撞撞进了门，一头到在沙发上，直喊头疼。

女人坐到醉醺醺的男人身边，轻声细语地跟他讲话，用手给他按压太阳穴，以缓解醉酒的不适感。

丈夫多还有点清醒意识，笑嘻嘻地跟女人说话。

他嬉皮笑脸道：“还是我屋里头的最贴心。”

还用抽烟抽黄掉的粗糙手指去摸女人的脸。

醉眼朦胧的，也不知道还不看清女人的脸。

她倒是没有慌，她烫了热毛巾，给女擦脸，让陈罔市换了校服穿，把她推了门。

“乖囡，你什都不知道，你天一早就去学校习去了，听到没有，你不是说你学校图书馆礼拜天人很，就去那里。”

乖囡，是她大大在他心情好时对她的称呼。

他是南方人。

她妈给她顶了罪，法院判她防卫过当致人死亡，有期徒刑六年半。

她没等到她妈狱，她二十岁结婚，她妈在一年后，于狱中杀，没人知道为什。

其实她知道。

这个老实交的女人，一直惶恐于女弑父，她觉得这是有罪的，她在狱中偷偷跟别的女犯信了佛教。

还是抵挡不住那股恐惧，她最终选择了拿己的命抵丈夫的命。

她在狱中给女寄了最后一封信。

罔市，你以后以心安了，会有好命的。

第132章、影展（） ...

虽然看卓然在《螳》中，跟以往的他相比，有了不小的转变，但是缪曜文也发现卓然并未收起他的阳性气质，正相反，他毫不吝啬地使用着，夏天的燥热焦灼，那种炎炎夏日，欲使人溺水般窒息与压迫，卓然的电影风格完美映现。

只是以往极端的叙事变为了此时的电影整体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