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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晌屋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温昭杵在门,阴恻恻的瞪着她。

温水水瞧见他便温温软软的偏过脸,“你这些人太坏了。”

温昭立在门前没吱声。

温水水又转头看他,“那个姨娘抓我回来,是不是你母亲的主意?”

温昭目色暗沉,“这里是你家,让你回来有什不对?”

温水水侧身坐到杌子上,脸在灯火映衬的白里透粉,细颈绷直,娇矜磨人。

她绕着己的帕子,视线瞅着他,“你来干什?”

温昭踏过脚,寒声说,“收起你的小把戏,我不吃。”

温水水切他一声,“臭不要脸。”

温昭僵硬声,“你给温家蒙羞,谁不要脸?”

温水水不理会他,轻移步往内室去。

温昭大步跨过她挡住,直直注视她道,“你没资格住在府里。”

温水水揪紧帕子后退两步,“我就住这里,我哪也不去。”

温昭上前一步扣住她的手腕,扯着人往外走,她伸脚朝他腿上踢,踢了半晌他突然停住,回身道,“你对我使狐媚手段,不觉得己恶心?”

他的面庞肖似温烔,却比温烔更健朗,往日里的傲气被搓掉,从他的神态中就看到怨怼,有恨,恨到骨髓中,有爱,却死不承认。

温水水撅着唇笑,“不是你己犯贱?我在弥陀村你都想杀我,我改头换面回西京你也盯着我不放,是你缠着我,结果你说我勾引你,我勾引你什了?你和你母亲一样,都爱倒打一耙,只有你是无辜的,你做的恶事都是别人逼你做的。”

温昭一瞬掐住她的,一脸狰狞道,“温家养了你这多年,你给温家带来了什!你吃里扒外,甘愿做大殿的禁,那座桥十几年没塌,偏偏这个时候塌了,你帮着大殿害温家,你也配怜?”

温水水眨着眼,未几泪水掉落,滴到他手背上,他就像被烫到般手一松,温水水扭过身要回屋。

温昭伸手过来圈起她的腿直接扛着人了后门。

温水水拍打着他的后背,“你放开我!”

温昭走到马车前将她放到车板上,从马车底抽来木绳将她捆个结实,

看她不老实,还想呼救,就扯了她的帕子嘴里,“如的场都是你己作来的,好好受着。”

车门打开,温若萱将温水水拽进里头,厌恶道,“哥哥,你跟她扯那多干什?她在拖延时间,想等大殿过来救她。”

温昭一言不发坐上马车,挥起鞭子赶着马车往东城去了。

——

那只鹦鹉飞回到紫东怡,在主院转一圈,跳屋顶呼唤着,“小娘子被抓了!小娘子被抓了!”

左侧耳房的门打开,一个小丫头披着衣裳来,“祖宗奶奶,让我消停会吧。”

鹦鹉飞来,围着她转圈,“你回去跟元空说,我和周叔被容鸢抓起来了。”

小丫头一听不对劲,问,“我怎听不明白?”

“你回去跟元空说,我和周叔被容鸢抓起来了。”鹦鹉停到她肩膀上,重复叫道。

小丫头这回听懂了,吓了一头汗,“这怎好?殿人还没回,叫我去哪找他?”

鹦鹉上上飞过,调头飞了院子,小丫头疾跑来追着道,“去西松园找老夫人!”

鹦鹉便偏了方向叫,“老妖怪,老妖怪。”

小丫头哎呀一声,带头朝西松园跑,鹦鹉跟在她后面飞。

一人一鸟跑到西松园门被拦住,守门的小厮愣是不让她进门,急得她直掉眼泪,鹦鹉趁小厮不注意飞到窗边盘旋,“老妖怪!老妖怪!”

屋里的容氏一听见这声,气血往上窜,了门站在门骂骂咧咧,“谁让你跑我院子里的?滚去!”

鹦鹉飞到她跟前,“你回去跟元空说,我和周叔被容鸢抓起来了。”

容氏霎时惊住,“你说什?”

鹦鹉一瞬飞到屋檐上,在空旷的夜景里嚎着,“你回去跟元空说,我和周叔被容鸢抓起来了。”

容氏脑子里第一个蹦来的念头是不管,她早想温水水离开元空,她绊住了元空,让他只顾着女情长,丝毫不在乎其他,只有她走了,元空才成长,现是个好时机,只要她瞒住这个事,从此温水水就消失了,这以后元空会如她意娶别的女人,子孙满堂,再没有执拗。

但她这般想过,也不知怎的就回忆起

那日温水水走的情景,她走了,元空也失魂落魄,元空为了她跟己争执,他说这座府邸是为温水水求来的,没有了温水水他也就不会再想着去入朝堂这滩浑水。

容氏瞬间合住眼,脑中天人交战,她只有元空一个外孙,前些年他呆在云华寺,她纵然难过也舍不得为难他,后来他真的回来了,身边有了水水,那个小姑娘她一开始也很喜欢,乖巧懂事,礼数也周全,是不知道什时候就变了,她和水水两个在暗里较劲,她都想让元空顺己的意,元空顺了水水,却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其实她后来想了很多,她真的会不尊重元空的意愿,让他去娶己不喜欢的女人吗?

不会,她不会,从前元空一心家,她虽然伤心,嘴上也抱怨过,但也没阻止他,后来他说想娶温水水,只娶她一个,她也生气,这种事又怎会不气,她以容许温水水在元空身边,但她不容许温水水独占了元空,是了,她是他的外祖母,所以她想的是孩子必须听她的,就好像絮絮听她的话嫁给了陛,后来絮絮没了,她又想元空也听她的话,是孩子大了,有己的主见,又怎总像絮絮那般随她说,他那喜欢水水,真的丢了她,后半生也过不去了。

容氏睁开眼,肃着声对安嬷嬷道,“你带人去崔府,把老爷和殿都叫回来。”

安嬷嬷利索的跑西松园去。

容氏杵在廊看着天空,那只鹦鹉蹦到她脚边,仰着脑袋瞅她,“夫人吉祥!夫人吉祥!”

容氏被逗的禁不住笑,哼一声走进屋里。

鹦鹉跟到门坎前,就见她抓了把糖豆子扔地上,边往嘴里豆子,边奉承她,“好个娇滴滴的美娘子!”

容氏年轻时也是个容貌极盛的千金小姐,像这种吹捧她容貌的话,她听得发腻,但后来她嫁给了杨老,那些夸赞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她被很多女人嘲讽,杨老起来后,她也不再信那些人的恭维,这些年来,她早看破了人世虚伪,但如她年老了,年华不再,留香爬床更让她生戒备,她没有了容貌,她也怕杨老不再爱重她。

这只鹦鹉说着最直白的夸耀竟让她羞臊又高兴,委实丢人,得亏府里人都不再,才让她偷着乐一回。

容氏朝伸手,立刻飞到她手上,

“娘子有婚配?瞧瞧郎君我如何?”

容氏抿笑着想骂。

杨老进门来,硬邦邦道,“这鸟不是什好鸟,晚上锅算了。”

鹦鹉当即飞门去了。

容氏忙声说,“水水被容鸢抓走了。”

元空原本笑的面庞登时一震,他返身往外跑,身后那只鹦鹉复述着温水水的话,“你回去跟元空说,我和周叔被容鸢抓起来了。”

元空心跳如鼓,额头浸满汗,他冲到门边叫管家集合侍卫,杨老追着他道,“阿宇!不这样!”

“她回去不会好过,他都想她死,”元空沉声道,他一刻也等不了,温水水在容鸢手里,意图很明显,就是要逼他放过温烔,他若不去,温水水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她会死。

杨老拍拍他肩膀,“你不要带太多人,温府没被陛查封,你带人闯入不合规矩,转头要是被他告到陛面前,你逃不过责罚。”

元空说,“我明白,我一个人去。”

杨老唉一声,“带两个人吧,你伤才好。”

元空道一声好,快速上了马车,朝东大街冲去。

——

元空到温府时,温府的大门紧闭,他和身后的两个侍卫纵身越过墙,却见整座府邸静悄悄,他冲那两人挥手,三人分开翻找。

将过一柱香,三人重新聚到一处,面面相觑,都没找见温水水。

元空心底的不安愈来愈重,他突然转身冲向林夕阁,那两个侍卫将他拉住,低声说,“殿,您不擅闯。”

元空握紧拳头,倏忽挥开他,翻身越进去。

两个侍卫没法,也只跟着他一起悄声进去。

林月妍半梦半醒间听到动静,睁眼就见床头站着人,她刚要叫,那人近前猛地扣住她的喉咙,“她在哪?”

这声音低沉,但林月妍也听是元空的嗓音,她不免有些惊,她以为温水水不过是个玩意,丢了元空也不会在意,谁知他竟亲过来要人,林月妍低低笑,“大殿闯入臣妇房中是否太过分?”

元空勒紧她的脖颈,耳听她透不过气心内的善念也没让他放开手,他克制着杀性再问道,“你把她藏在哪里?”

亡的恐惧让林月妍不停挣扎,她拍打着元空的手,“……大殿入府行凶,不怕陛责罚吗?”

元空收紧手劲,一字一句的问她,“她在哪?”

林月妍急速摇头,“……我不知道,您问错人了。”

元空满眼煞红,扣着她脖子的那只手越收越紧,“你的女都不在府里,他把她带到什地方去了?”

林月妍被他掐的两眼泛白,“抓她的是容鸢,殿却跑来问我,不觉得笑吗?”

元空紧抿着唇,倏地松手任她跌倒在地,“容鸢不在你府里。”

林月妍当然知道她不在,她去了韩家,正和那群人商议怎办阴婚,她只要想到温水水礼成后就要被人埋进坟墓中就开心,柳鸢这个贱女人怎配留后代。

“她跑了啊,她带着那个不要脸的小丫头跑了,她爱惨了老爷,还指着水水那个丫头救人呢,”林月妍张嘴要大笑。

元空劈手敲到她后脑勺,只见她晕厥,便跟那两个侍卫道,“把她绑起来带回府。”

两个侍卫忙抬起林月妍借着月色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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