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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午莫名其妙的冷淡,“我闻得来。”

是像是桃子一样的清甜的气息。他记性向来很好,闻过一次之后就不会再忘记。

窗外雷声轰鸣,雨势更盛。有人急匆匆地拿了手电筒来。几束白光犹如朦胧的光柱,客厅里转了几圈,最终打在墙上。众人借着光线,总算看清了己的位置,惊叫声一时消弭去。

“各位,我有了一个想法。”

导演的声音突然在大厅中响起。岑念循声望去,才发现他手里正握着一把手电筒。光线从向上打在他脸上,看起来好像只有一张青白的脸浮在黑暗中,有点像是上个世纪的香港电影里的僵尸,看上去分外诡异。

“天意外有点多哈,在山上拍摄的时长太短了。这样一来我很难剪个6期的内容来。”他边说目光边在大厅扫了一圈,确定了voker人的位置,顺带看了岑念一眼,“原来想回来拍一个烧烤活动的,现在这种天气情况也没法进行,临时进行别的活动也很受限,拍不效果。”

“所以我有了一个新想法。我干脆借着这个环境条件,搞一个新的环节。”

他笑了笑,随后刻意压低了声音:

“鬼话夜谈你听说过吗?”

雨打在玻璃上的声音骤然变大。

“现在开始灯光全灭,我集体保持静默。而你个人,要按着逆时针顺序,每人轮着讲一个鬼故事。”

“我会凑八台手机来,你双手各握一只。环节开始后,最先叫声放弃的那个人视为局,游戏结束;如果个人都撑过一轮,那就按手机测试的心率排名,心跳最快的那个人被淘汰。”

“我也不搞什吃黑暗料理之类的惩罚了,直接来点现实的。”导演突然把声音一扬,笑容阴恻恻的,“明天拍摄正式结束。但晚最先被淘汰的,明天结束后不返程。他要留,额外多拍半天的惩罚时长。”

大厅里寂静了片刻,随后社畜心有戚戚焉的抽气声响起。

一边的场务开始给艺人分发手机,有人在旁边困惑举手:“导演,我这次没带红外摄像机啊?拍夜景恐怕有点困难。”

“不需要那个,后期字幕会看着说明

的。”导演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坚定:“做好收音就行了。现在——”

他环视了一周,随后把手电筒高高举起,光伴着窗外的闪电倏地一起熄灭。

岑念眼前一黑,堪堪错过江与臣精致冰冷的侧颜和怔住的瞳孔。

“鬼话夜谈正式开始。”

第19章

再次陷入黑暗,雷雨在窗外轰鸣声清晰闻。比起刚才的嘈杂来,现在的气氛反而让人更加紧张。

“我先开始吧。”

房间一角传来熊林年气的声音。

岑念悄悄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屏气凝神地竖起耳朵。

“有一所学校的琴房里,早年间曾过恶性|事故。校方一开始声称要彻查,但渐渐地却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处理也就不了了之。只是第二年的时候,学校毫无缘由地推倒了旧楼,在原址上盖了一座新的教学楼。”

“新楼的设计风格与旧楼迥然不,唯独在楼走廊的尽头也设置了一间琴房。但奇怪的是,来往的师生都仿佛看不到一样,从来没有人踏进去。这间琴房就诡异地成了学校里一个既存在又不存在的地点。”

“……直到有一天,有人回学校取作业,却听到了理应无人的琴房传来的琴声。”

“这个学生有点害怕,然而更多的是好奇。他咽了咽水,贴着着墙边悄悄地走过去,想从门缝的空隙看一眼,却发现房里布满尘埃,钢琴前并没有人。”

“走廊里的日光灯一闪一闪,弄得他心里咚咚跳个不停。他害怕起来,直起身子想要逃走,却一瞬间仿佛血液静止,动弹不得。”

“——他从琴房玻璃的反光里,看到他身后不知什时候站了一个人,双眼躺着血泪,已经不知道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多久。”

”他一瞬间惊恐地喊也喊不声,眼前发黑,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发现己被人送到医务室的床上,医生正在给他找药。逃生天,他眼泪一子就涌了来,给医生颠三倒地讲述刚才的经历,恳请他去报警。讲完的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怎会有医务室里,悬挂着贝多芬和莫扎特的画像?”

“帘后再次响起了钢琴声。他看着医生从药品柜前转身,

双眼突然淌血泪,对着他咧开了嘴,问,”

“——你是说这样的吗“

熊林的声音突然变大。岑念依稀听到房间一角的工作人员发惊叫声。她在心中“啧”了一声,无聊地抠了抠指甲,险些打一个哈欠。

背景是琴房,厕所,电梯,医院和太平间的故事她听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主人公来回来去,劝都是好奇心过剩的人和身体有缺陷的鬼。真心希望鬼故事届有所突破,摆脱模式化,早日创新。

沙发突然动了动,江与臣不知为何朝她挪近了位置。现在两人几乎是并肩而坐,她几乎听到他有点凌乱的呼吸声。

贾思野突然开:“我来讲第二个故事。”

“故事发生在日本。有个女孩子深夜搭乘晚间电车回家,发觉这趟平日乘客寥寥的车上晚空无一人。她本来没太在意,坐了一会却觉得毛孔发凉:本来五六分钟就到达的站点,过来二十分钟了也没有停,像是着鬩一样在轨道上奔驰。”

“她觉得很害怕,于是穿过一列列空荡荡、明晃晃的车厢,去敲列车长的车门,却一片死寂没有人回应。正当她惶恐不安的时候,车忽然停了来,车窗外是一个全然陌生的车站。”

“她颤抖着手想要报警,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了诡异的钟鼓声。”

……这不是日本的都市传说”如月车站”吗?这样一个十年前的故事真的吓到人?

岑念轻轻发一声嗤笑,声音很小,听上去反而像是因为害怕发的吸气声。

身畔的人动了动,身畔旋即传来一阵温热:江与臣坐得离她又近了一点。岑念几乎以闻到他身上清冷的雪松味。

她一时觉得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安安分分地坐着没有动,听着贾思野继续压低声音讲述:

“好在这时,女孩子在隧道边遇到了一个人,对方说以把她送到附近的旅馆。她不顾朋友接二连三地发来信息劝阻,还是决心上了车,却很长时间内再也没有回复朋友的消息。”

“直到朋友收到她发的最后一条信息.”

“司机似乎,意识,有问题——”

这不是一个有冲击性的结尾。讲完两三秒,客厅里才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岑念为了效果,也配合地倒吸了一凉气,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轻响。随后有一只温热的大手伸过来,在黑暗中准确地一把捞住她的手腕。

“你在害怕吗?”

声音又低又轻,靠着她耳畔响起,像是缥缈的晚风。

……

女孩子的手腕怎这细。

江与臣在黑暗中一把擒住她时,脑子里第一个想起的居然是这个问题。

他不是第一次握住岑念的手腕了,不过以往情势使然,都没怎往心里去。眼处在黑暗之中,指尖传来的触觉突然无限放大——

女手腕芊芊,肌肤是跟己截然不的柔滑软腻。

江与臣突然觉得有点微妙的不在。

就在刚刚灯光乍熄时,他有过一瞬间的怔然,但随即很快进入状态。只是熊林讲鬼故事仿佛是在念经,听得他昏昏欲睡,实在提不起精神。

一片黑暗,不会摄像机会在暗处从各方位死死地拍着他的脸。他把头往后一仰,刚准备小寐片刻,身边突然传来几声轻响。

……似乎是岑念不安地在沙发上动了动。

是不敢听恐怖故事吗?

他想起刚刚某个工作人员的尖叫,犹豫片刻,往岑念身边坐了一点。

是没用。尽管贾思野的故事讲得跟熊林一样没水准,他还是听到身边的小姑娘战栗的呼吸声。

于是他又往岑念身边坐了一点。

……

等到贾思野的故事讲完,他跟岑念坐到肩并肩了。然而身边有人在的事实似乎也没给她安全感。在听完故事结局后,她发一声低低的吸气,而后窝在沙发上,似乎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

也是,她似乎还有夜盲症。在这种黑暗中,条件反射地就会觉得没有安全感吧?

窗外雷声大作,夹杂着偶尔的闪电,电光石火间照亮了岑念雪白的脸。视野重归黑暗,明明是一闪而逝的画面,却反复现在他脑海里。

……算了,小三就小三。当初衣服都脱了,现在矫情个屁。

他深吸一气,一手艰难地挡住衣服上的领夹麦克,一手抓住了岑念的手腕,低低开:“你是在害怕吗?”

对方没有回音。

“我要拿着手机,没办法一直握住你的手。”他的声音又轻又急地在岑念耳畔响起,透着一股毅然决然。

“你如果实在害怕——”

岑念的手被他轻轻地搭在了己的后腰上,随即听到他低低的气音。

“以握住我的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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