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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念默不作声地鼓动着腮帮子,头一次没有接话。

开玩笑,她怎会不知道呢?

小兔子从道开始一路的坎坷,她一个都没有错过。

刚刚成团的时候,Voker几乎没有物料,公司也不给他拍综艺,曝光几近为零。粉丝天天在面抗议,总算迎来了每周一期的小团综。更别说通过各种渠道,见缝插针地向身边的人卖安利了。

都说追星快乐。但其实粉一个不火的明星是很痛苦的。

你和他一样共奔走在充满荆棘的长路上,看不到终点和方向在哪里。有时候一阵热血上头,会觉得希望就在眼前;有时候又分外的悲凉,觉得己的声音太过渺小,愤怒于为什他的才没有得到认知。

就像毛笠说的,娱乐圈从来不缺俊男美女。每一天,都有人在无声的竞争中销声匿迹。

还好。

还好小兔子一路走来,终于坚持到了这里。

她托着想。眼睛里是己也未察觉到的笑意。

陈琅没察觉到她的心思,似乎还想说点什。

他凑到岑念身边,望着那双美艳明丽的眼睛,微微涨红了脸:“其实我觉得——”

他后半句话没说完。

因为岑念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因为某人的来电,咄咄逼人地响了起来。

*

十七楼的总统套房一派寂静。

江与臣靠在窗边的躺椅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咬着根胡萝卜干。盖在他膝头的那本书,眼见已经到了二分之一的位置。

岑念现实中的男朋友什样,他并不清楚。

但从这本书的品味推断,她的理想型很是表面高冷精英,私举止勾人的那种绿茶男。

江与臣抿了茶水,颇为无语地得了这个结论。

说实话,这种审美他实在难以苟。

“秦锋”这种无情又­浪‍‎荡​‌的人设,书里看起来大概很带感,但现实中决不是什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如果岑念那个恋人也是这个路数,那她平日在家里一定受了不委屈……

想到这里,他突如其来地多了几分焦躁。

离两

人停车场分道扬镳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再繁琐的会议,按理说也该结束个七七八八。

岑念和工作群的消息界面,都沉寂得像一潭死水,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

江与臣手指微微动了动,还是给岑念打了通电话去。

紧邻一江秋水,岚市的夜色孤寂之余,也透朦胧的美丽。沿江而绕的照明映在水面上,像是一只只莹白的河灯。

他微微偏头,把头抵在玻璃上,沉默地数着灯火的影子。

嘟嘟的机械音一声接着一声,好像永远没有尽头。等他数到第12盏灯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声细索轻响。

“还在忙吗?”

“你肚子饿了?”

电话两端的声音默契地撞在一起,随后是短暂的沉默。

还是岑念先开了。

她的声音很轻快。隔着听筒,仿佛一只灵俏的鸟:“忙完了哦,我正在外面跟人吃夜宵。”

的确,电话那头隐隐传来推杯换盏的嘈杂声。不仅如此,偶尔还有男声响起,不知在跟她小声交谈什。

江与臣把目光从灯火上移开,冷白的手指在胡萝卜干上反复摩挲:“是跟靠的人一起吗?”

“特别靠!”岑念一手捧着有些发烫的脸,“我助理组的人跑来吃火锅喝啤酒了。来的有经纪人,孙哥,李眉姐,陈琅……陈琅你对得上号吗?经常过来搬行李的那位小哥?”

江与臣的手突然一顿。

“哦,记得。”

……那个总爱偷看岑念的眼镜矬子。

大概是酒精上头的原因。有一瞬间,岑念突然觉得江与臣的声音像是天的晚风一样,温柔中带着寒意,弄得人晕晕乎乎的。

她晃了晃头,坚持说去,““我还要一个多小时才回去。你有急事吗?酒店里有值守的事,以先——”

电话那头传来哈地一声轻嗤。听起来不像是愉悦的意味,反而像是怒极反笑。她一愣神,电话那头已经被人果断挂掉了。

岑念:?

她不明所以地低头,正巧看到屏幕上跃来江与臣的微信消息。

“一个小时?”

语气有点奇怪。更别说

面还紧跟着张图片。

一张现照的拍。没露脸,只从修长的脖颈开始向。领解开,露一点锁骨。衬衫被兔爪的尖刺笨拙地勾到一边,隐隐露肩膀的轮廓,胸膛以的部分又在镜头外戛然而止——

岑念险些一水喷去,心却倏然狂跳了几。她猛地把手机扣在胸|前,确定左右无人,才敢拿来看第二眼。

叮地一声,新信息又接踵而至:

“不提前回吗?”

“我爪子又长了。把衣服也勾坏了。”

“现在急需我某个好朋友来,帮我剪·一·剪。”

第45章

信息发去的那一刻, 江与臣觉得己灵魂的一部分彻底死去了。

这是何等破廉耻的行为。

正经人家的兔子没有做这个的。

江与臣在房间里又后悔又羞愤地来回走了好几圈,两只毛绒绒的耳朵搭在肩膀上,随动作发啪嗒啪嗒的声响。

他的长相原本偏锐利。眉眼漆黑, 个子也高, 眼尾狭长的弧度看人时似乎隐隐带着锋芒。平日不笑时, 总透着一股“不良年生人勿近”的气场。如眼角因羞恼泛起红时,居然有了几分正直欺的味道。

那本《心间酒》还摊在躺椅上。里面的内容正进行到“秦锋”为了获得股东支持, 发信息邀请是身豪门的女二共进晚餐, 提升好感。

正直欺的良家年盯了这段灵感之源片刻,突然颇为不爽地踢了躺椅一脚。

什乱七八糟的东西。

误人子弟。

……这种套路真的有用吗。

他忐忑又不无焦虑地想。

要是岑念不回来,那他就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万一被扣上了“这人不是居家好男人”的帽子, 这一波反而弄巧成拙了, 印象分很难挽回来;

要是岑念真的两眼放光地往回赶,那说明她就是喜欢这种不是良家的调调。攻略成功之前,他还不知道要咬牙做多久这种破廉耻的事。

银灰色的兔耳朵被江与臣抓在手里不安地揉来揉去, 时不时有兔子毛从指缝间飘来。银灰色的一小缕, 像是映着月光的新雪。

他这几天

情绪大起大落,换毛也变得比往日频繁。有时变回兔子形态后顺着肚皮捋一捋,薅小半爪光滑漂亮的绒毛来。

再这去,过几个月要难捱了。

偏偏又听说预报说年冬天格外冷。

江与臣窄腰微弯,默默地把那几缕毛攥在掌心里,又捋了一遍爪子上的毛。蓬软的一小团,全都被他回了行李箱的秘密袋里。

不浪费了。回头以把这些毛打成毛线, 给岑念织条围巾。

他神情不虞地思索。顺手又把「观看“围巾编织教程”」添加到了写歌、买房之后的每月待办事项里。

等待的时间说长不长, 说短不短。黑发男人臭着脸坐回了躺椅上,偏头睥睨着楼往来的车水马龙。

往来的车辆不,从高处往去只有盈盈一点。想着其中某辆里坐着岑念, 渺小朦胧的光点似乎也就有了温度。

又过了十分钟,十五分钟,或者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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