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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刈蹙眉,软声劝说,“服个软吧殿春,做人太倔很吃亏的。”
殿春抿着唇不说话。她平时也不这样,在晴娘子面前,她该认输就认输该说讨喜的话就说讨喜的话,但是只要那个人变成了歧离渊,她怎就不愿意了呢?
姬刈看殿春无动于衷,有些着急了,“宫中要钥了,本殿要离开了,你赶紧回去吧。”
殿春还是拒绝,“我等我师父来接我。”
姬刈站起身,居高临看着殿春,似乎也动了气,“那本殿就和你说清楚,马场到了时间也该关了,就算是你师父想来接你,他也进不来。”
“那就明天。”
姬刈眯起细长的眼睛,冷笑了一声,“女子还是柔弱一点讨人喜欢。”
殿春猛地抬起头,恶狠狠瞪着他,“谁要讨你的喜欢!”
姬刈脸色一变,一甩袖子,“真是不识好歹!”
把姬刈也气走了之后,殿春满心郁气发泄不去,捡起地上的时候往远处用力扔。每次石头脱手的那一刻,殿春积攒起的力气就会骤然一泄,又变得满心空落落了。
不知道扔了多个小石头,直到殿春面前的一块草皮都被她掀了起来,平整的土地上被抠了一个小坑。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被拽了地平线,天,彻底黑了。
殿春双肩丧气地一松,耷拉来。过了一会,她呜呜地哭了起来,越哭越委屈。
哭着哭着,她似乎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己的身前响起。
那声音叹道,“你倒是有理了……”
殿春一边哭一边接道,“我就是有理!我就会骑马打架哪里会那些大家闺秀会的东西啊。说是宴会,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怎也融不进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以分享给她的游戏,我怎知道会意外嘛。我又不是故意害她,赵敏惜那爱,还要当我的师嫂呢。我怎害她嘛。师父把我丢在这里,坏死了……”
殿春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更加委屈了。
一双手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拍拍她的背,“别哭了,行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了,白天是我太凶了行不行。”
殿春张开双手,抱着了歧离渊的脖子,一边打着哭嗝,“就是你太凶了。
”
第42章
殿春紧紧抱着歧离渊的脖子,将埋在歧离渊的肩窝里,深吸一气,鼻端尽是歧离渊身上清冷的香气。不知道为什,殿春原本躁动不安的心就逐渐平静了来。
是在一刻,歧离渊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殿春耳边响起,打破了这种让人感觉安宁的平静,“回去关禁闭一周。”
殿春用小拳头捶了一歧离渊的肩膀以示不满,整个人都蔫了去。
歧离渊说到做到,回去就把殿春锁进了房间。殿春扑在门上,凄凄惨惨地恳求道,“师父,这样我会被憋死的。”
歧离渊点头,“就该憋憋你。”
殿春又说,“那我的吃喝拉撒如何解决?”
歧离渊笑了一,“殿春,我提醒你一,你是妖。吃喝拉撒这等俗事完全与你无关。”
殿春哀嚎一声。
不管殿春如何不情愿,她关禁闭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在殿春在纸上写了第一百七十二个“好无聊”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了一阵响动。
一刻,一束光从上方落来,落在了殿春的脸上。她眯了眯眼睛,才看清楚上面的情景。栖桐正扯着一根细线将一个油纸包放来。一缕挠人的咸香从头顶的油纸包中溜来。
殿春冲栖桐招招手,小声道,“丟,直接丢来。”
栖桐点头,将细线卸,直接将油纸包丢来,“这是街上买的烧饼,你垫垫肚子。”说着,他又丢一叠方方正正的东西,“还给你买了些话本子,解闷用。”
殿春接住烧饼和话本子,仰着头,格外感动,“等我去了一定报答师兄!”
栖桐笑了一,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如何报答?”
殿春凝神思考了片刻,提议,“不如我给你打手,不拘于做银耳雪梨了,什椰汁桂花糕啊,红豆糕啊,都行。”
栖桐愣了一,耳朵尖上窜起了一抹红。他点头,“说定了。”
殿春笑道,“说定了!”
栖桐冲殿春笑了笑,忽然他又抬起头往远方看去。飞快扫过一眼之后,他将房顶上的瓦片重新放了回去。头上的阳光被截断,殿春听见外面传来了歧离渊微凉的声音,“栖桐,你不是约了和
楚龄抒去骑马吗?”
头顶上传来了栖桐的声音,“对!师父不提醒我我就得晚了,师父再见。”话音落,栖桐翻屋顶,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分明是害怕被歧离渊处罚。
一片阴影落在了门纸上,殿春只听见喀拉的一声,接着,房门被推开,歧离渊打开门,看着殿春。
歧离渊的目光悠悠转到殿春放在桌子上那张写满了无聊二字的纸张,眼中掠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歧离渊走进房间,将手中的锁往桌子上一放。
当地一声响。殿春眼看着歧离渊,问,“我是不是以去了?”
歧离渊笑着反问殿春,“这是关禁闭的第几天?”
殿春蔫了,“……第一日。”
歧离渊点点头,“还有六日。”
殿春干脆一屁股坐在床上,泄气道,“既然还没有到日子,师父就不要来看殿春了吧,省得殿春白高兴一场。”
歧离渊揉揉她的发顶,温声道,“但你天的确以去走走。”歧离渊叹了一气,“因为你惹的祸,师父不得不跟着你去赵相府赔礼道歉。”
殿春抬起头,有些担心道,“赵敏惜没事吧。”
“没有什大事,但是被你吓了一场,吹风受凉,着了风寒,在屋里躺着了。”
殿春放心来,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吐槽,“现在的小姑娘怎都这弱不禁风啊。”
歧离渊屈指敲了一殿春的额头,“知道就好。”
殿春嘶了一声,捂住己的额头,气鼓鼓看着歧离渊,“师父这样敲我也不怕给我敲个头疼脑热的?”
望着殿春圆溜溜的大眼睛,歧离渊手痒,又敲了一,回答,“不怕。”
殿春夸张地诶呦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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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离渊和殿春收拾整齐之后才离开了国师府。在屋中闷了一天,一呼吸到新鲜空气,殿春的嘴角就浮起了一抹笑容,大大的杏眼之中也缀满了流光。
歧离渊偷偷打眼看去,心情也跟着好了不。
经过人的通传,一个还未脱官服的中年男人迎了来,“国师大人,小女没有什大碍。其实那日的事情也不全怪另徒。”
歧离渊轻轻推了
一殿春,殿春立马上前一步,双手纠结地搅在一起,仰着头看着赵相,“那天是我不好。我私带赵敏惜去马场是我不该,我更不该在不经过敏惜意的情况直接带她骑马。”
歧离渊隐藏在衣袖的手扯了一殿春。殿春立马反应了过来,改道,“不对,就算敏惜意了和我一起骑马,我也不在我己没有力保护她的情况带她进行危险的游戏。”
说完,殿春将歧离渊手中提着的补品往赵相手中一,诚恳地请求道,“我很担心敏惜,不知道您否允许我去探望探望她?”殿春眼角上扬的媚意被她很好的隐藏了起来,从赵相的角度看去,就是一个脸蛋红扑扑眼睛水盈盈的爱姑娘罢了,只不过这个小姑娘生得有些过分好看了。这小便是这样,也不知道真正长成以后会是怎样倾国倾城的颜色。
赵相点点头,温和地笑着给殿春指了路,“从那个连廊一直走去,看见一间在门挂了珠帘的房间就是了。到了之后敲敲门,在里面服侍的侍女就会帮你开门了。”
殿春乖巧地点头,迈开步子顺着赵相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有走一会,殿春果然看见了赵相中的那一席珠帘。细碎的阳光缀在剔透的珠子上,又透过珠子在木门上映了一簇簇羽毛般的白光。掀开珠帘才敲到门,但其实不需要敲门,珠帘叮叮咚咚响过之后,房门就被侍女打开了。
房间里烧了暖炉,暖气从房中窜扑了殿春满脸。殿春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和那个小个子的侍女说,“我是来探望赵敏惜的。”
屋中传了赵敏惜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病意,但好歹精神不错,“进来吧。”说完,她又轻轻咳嗽了一声。
殿春诶了一声,跨过了门槛。
屋中蒸腾着一股暖融融的药味,并不是很难闻。殿春深吸一气,一垂眼就看见了坐在床上的赵敏惜。赵敏惜的额头上束着一条浅色的抹额,白皙的面庞上了一层莹莹的薄汗,大概是因为觉得闷热,她将己的袖子挽了起来,将细细的胳膊直接放在被子上晾着。看见殿春,她显地有几分欣喜。
小个子侍女看见她这个模样,老气横秋地叹了一气,连忙帮她掖了掖被角,“刚好一些,小姐应该多捂一捂,省得又受了凉。”
赵敏惜没有反抗,只是腼腆地笑了笑,转过头来和殿春打招呼,“你来了啊。我从小身体就比较弱,病来病去是平常事,没有几日就该痊愈了,用不着担心。”
殿春知道赵敏惜是在宽慰己,抿着唇很是愧疚,“如果我不带你骑马就好了。”
赵敏惜不知道想到了什,忽然低了脸,脸上飞快升起了一层薄红。殿春没有错过这一点,眨眨眼睛,立马就明白了过来。看赵敏惜这模样,估计是想起了救己的栖桐了吧。两人虽说早就是未婚夫妻,但是还是互有情谊比较好。
这说,她在干了一件坏事的时还干了一件好事?
殿春微微神。
还是赵敏惜拉回了殿春的注意力,赵敏惜的声音很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平时很喜欢舞刀弄枪?”
殿春觉得她想说的其实是:栖桐是不是会更喜欢会骑马会舞刀弄枪的姑娘?
殿春笑了笑,“我是比较喜欢舞刀弄枪,小时候师兄还非常羡慕我。因为生为一个男孩子,他在骑射课上的表现远没有我彩。”只不过她的骑射课很快就结束了,栖桐逐渐也变得优秀了起来,“我师兄虽然现在骑射不错,但是还是更加擅长文理。”
话音落在,殿春果然看见赵敏惜的眸子一寸一寸亮了起来。对于她这以为娇滴滴的大家闺秀来说,舞文弄墨远比学会骑射要简单得多,栖桐更喜欢诗词歌赋对她而言的确是一个好消息。
赵敏惜高兴起来,病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