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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了岑秦的声音,“走吧,王上派人来接我了。”
这是一个巫族没有灭族的过去。
歧离渊的嘴角弯了弯,“这就是乐吗?”
他悠悠叹了一气,“但是我现在不在乎啊……”
多年过去,他曾经最希望拥有的快乐成为了束缚在他身上的枷锁,拿不也脱不去。
现在他的乐不是这个。
眼前的幻象骤然褪去。
第70章
歧离渊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 他拔了拔腿,发现己够走动了。歧离渊向先前走了几步, 如果身子还在迷宫中的话, 他直行的方向应该就是捷道的方向。
思考一番的歧离渊现在还不知道, 己还晕倒在捷道的地上呢。
走了几步,又有一个字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次是“惊”。
歧离渊勾了勾唇, 升起了一点兴趣。他有些好奇, 迷踪阵认为会他的惊是什?
一刻,歧离渊站在了天火村的边界,炙热的空气不驱散他身体的寒意。一瞬间, 歧离渊就反应过来接来会发生什了。原来对他来说, 最震惊的就是殿春明明被冻坏了还不愿意松开己的手的那一瞬间。
仿佛要证明他的猜测一般。一刻,一个模糊的影子逐渐现在了他的面前。殿春仰着脸看着他, 脸上还布满着现在已经看不见的稚气。歧离渊愣了一,就在这个当头,殿春抱住了她。
源源不断的温暖从殿春的身上传过来,歧离渊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伸起了手,想要回抱住殿春。一抬眼, 他看见白茫茫的冷气从他手心中散发来,歧离渊猛地皱眉, 低头看向了怀中的殿春。
殿春的发梢上不知道在什时候结了了一层冰霜。歧离渊连忙将她推开。
那个娇小的身影就在他的面前直直的倒去。歧离渊的眸子中倒映殿春血色尽失的小脸,她的眼角挂着一滴冻成了冰晶的眼泪,嘴角凝着笑意,大大的杏眼空洞无神。
“殿春——”尽管知道眼前的都是假象, 但是歧离渊还是失态的大喊一声,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他感觉己体内的索命突然活跃了起
来。
巫族人将索命看作阴间之虫,还因为这个物种极其贪婪。在吞噬了宿主的灵力之后还会将宿主的血肉吞,连宿主的一滴血液都不愿意放过。这是真正够杀人于无形的武器。
难道这一天这快就要到了吗?
歧离渊的眼底浮起了一层绝望,心中现的第一个念头是:如果他真的死在了这里,殿春她是不是也会被困死在捷道之中?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歧离渊看见不远处的那个假的殿春化成了粉末,粉末漂浮到了空中,那是一个“惧”字。
先惊后惧,击垮他的是他内心的恐惧。
其实从选择这一条路开始,歧离渊心里就明白,他做了无数种安排,留给己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他连己的葬身之地都选好了。只不过没有预料到的是,他幸运又不幸地得殿春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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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道中的温度骤然降低。殿春忽然发现,一只只黑色的小虫子从歧离渊的脖子上往他的脸上爬。歧离渊的皮肤苍白到了透明,将虫子上的纹路表现得异常清晰。殿春立马捂住了那一块,对缘氲说,“别看!”
缘氲被吓了一跳,“啊?”她见殿春的神色认真,只好转过了身子,在转身前前,她的余光扫见了歧离渊的脸色。她被那一眼吓了一跳,歧离渊的脸又青又白,竟然像是一个死人。
殿春看着缘氲背过了身子,终于将捂住歧离渊脖子的手拿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些虫子在啃噬着歧离渊的肉身,就像是想要破体而一样。
她皱眉思考了片刻,立马拿定了主意。虽然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事情,但是她知道,索命最喜欢的灵力妖力,如果她把己的妖力送进歧离渊的体内,索命转而吸食她的妖力,歧离渊或许就会好受不。
想完,她就立刻行动了起来。
将妖力送进一个人类的体内不是什容易的事情。她费了老大的劲,额头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冒,终于成功了。仿佛受到了妖力的感召,所有的虫子发疯了一般向歧离渊的后背涌去,送进歧离渊体内的粉红色妖力明了又灭,灭了又明。殿春咬着牙,逐渐感觉不适起来。
不过歧离渊的脸色倒是好了不。就连无聊
到开始面壁的缘氲都说,“捷道的温度好像又上升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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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离渊只感觉虚无之中有一只小手拉住了己。温暖从那只小手上慢慢传了过来,不过他的意识昏沉,仍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他只知道,只要握住了那只手,一直以来包裹着他的刺骨寒气就会消散,于是他抓住了她,死死不放手。
过了一会,他感觉己在被那只手往上拉。虽然这样,但是他还是有一种身子在不断沉的感觉,过了一会,他想起来了——这里是沼泽地。
一刻,那只手一用力,他猛地破了泥泞,半个身子融入了久违的空气中。
他意识地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充满了紧张几乎要哭来的眼睛。
见他醒过来,那人眨眨眼睛,眼眶迅速红了起来,但是好歹忍住没哭。
缓了好一会,歧离渊才找回了己的全部意识。他张了张嘴,最后笑了一,“谢谢你,殿春。”一,他才知道己的声音哑得不像样子。
被殿春误打误撞救了回来,歧离渊终于想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捷道是来迎接他的没错,但在他走进捷道的那一刻,迷踪阵就发现了一件于而言很重要的事情。发现己迎接回来的这个实力强盛的妖主竟然是一个妄图毁灭皇者的叛徒!
于是捷道千方百计想要取歧离渊性命的举动就非常好理解了。
歧离渊将己刚刚经历的事情讲述来的时候,缘氲唏嘘不已,“明明是巫族造来的法阵,非要帮助外人,也不知道谁才是叛徒。”
殿春心里倒有另外一个疑问:巫族人帮助人族皇者的传统到底是从何而起的?毕竟这个传统到了后期就仿佛是虐一般,也不知道是那位先人如此坑害后代的。
捷道除了为难了一歧离渊之外,就没有再使什绊子了。三人很快就走到了捷道的尽头,捷道的尽头是一个大门,歧离渊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他的指尖忽然一痛,那个门把手忽然咬了一他的指尖,一线血丝顺着把手一路走向了大门,那一线血液逐渐变成了冰蓝色,一个模糊的图案亮了起来。
殿春喃喃,“这是龙吗?”
歧离渊回答,“是蛟。”
“那个……”缘
氲忽然喃喃声。殿春和歧离渊转头,奇奇看向了缘氲。缘氲有些心虚的摸了摸己的鼻子,“我好像见过这个图案。”
歧离渊皱眉,“你在哪里见过?”
缘氲被歧离渊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更加忐忑了,“我小时候误闯过七星殿,房间里画了好多……”
歧离渊陷入了沉思。
殿春倒是惊呼了一声,她扯了扯歧离渊的袖子,“王陵中的那座七星殿是不是没有这个图案。”
歧离渊也反应了过来,“那姓姬的故意没有画,大概是……”他看着那只蛟冷笑了一,“蛟和龙有些像。”
其实两个人在那一瞬间都反应过来了另外一件事:岑秦是不是让开国君主进过夷山?
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不过不管君王心底的那根刺是不是由这只蛟埋的,他都将巫族人除了歧离渊之外灭了个干干净净,己也作古已久了。殿春和歧离渊对那个恶人的心里活动没有多大兴趣。
推开捷道的门,三人才算是真正入山。
殿春终于见到了夷山真正的山门。放眼望去,夷山笼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之中,青葱的翠色都飘渺得如烟似雾。这地方哪里是简单的灵气充沛,压根是仙气淼淼。
在一人行走的阶梯前,立着一个木制山门,山门很高,殿春要抬起头才看见上面写着两个古朴的大字——夷山。
殿春私以为,在夷山之后应该加上“仙境”二字才算应景。
忽然,一队鸟雀从山上俯冲来,冲着歧离渊欢快的鸣叫了起来。打头鸟是一只眼睛上方长着两撮白毛的白头翁,很兴奋地冲歧离渊叽叽喳喳了一串。
缘氲突然冲身后的鸟群呲了一牙。
瞬间,大群鸟雀一哄而散,就剩那只白头翁。
缘氲嗤笑一声,“老头,你的子孙也太胆小了吧。”
白头翁直勾勾盯了缘氲一会,像是炮弹一样猛地冲过来,狠狠叨了缘氲一。缘氲惊叫,“你个老家伙,那多年化不了形,还敢来啄我!”
殿春:“……”
歧离渊解释,“据说是青梅竹马。”
缘氲大怒,“呸,谁和他青梅竹马?这家伙比我大个
三百年。”
歧离渊:“小时候是鸟欺负狐狸,现在倒过来了。”
白头翁趁缘氲不注意,又叨她一。叨完之后立马飞上了天空,得意地叽叽喳喳了几声。
歧离渊:“……也不一定。”
只见,缘氲指着白头翁大喊,“你等着,老娘就没有个徒子徒孙吗?”
歧离渊的脸色一变,拉住了殿春的手,“我还是赶紧离开吧。”
只听见缘氲尖啸一声,一股要将人熏得背过气去的狐狸骚味慢慢弥漫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从早到晚都在考试,断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