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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春不喜欢她阴阳怪气的语气，忍不住皱眉，“你什意思？”
凝雪冷笑了一，“要不是她作聪明，栖桐哪里会落到如的险境。”
歧离渊没有想到栖桐的事还和赵敏惜有关，表情也严肃了一点，“怎回事？”
凝雪抬眼，看着歧离渊，“赵敏惜不知道为什，于五日之前擅带兵城，被姜军抓获。姜军递信，叫栖桐带人去纯岩山救人。如此明显一个陷阱，但是栖桐还是想都不像就去了。”凝雪眼眶微微发红，她说完之后深吸了一气，很快将己的情绪压了去，”我还是去府里谈吧。”
这个时候，一个士兵打扮的人大步跑到几人面前，“国师跟我来，楚将军有请。”
凝雪嘲地笑了笑，“你跟他走吧，楚龄抒应该也等你许久了。我就不去了。”说完，她己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背挺得笔直，但是殿春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只感受到了落寞。
士兵说，“那我现在就过去吧。”
歧离渊点头，“走吧。”
一行人带着妖军一起来到了岩城的将军府。楚龄抒早早在前厅等着了，看见歧离渊走进来，他急忙迎来。在看见歧离渊身后跟着的一群妖怪之后，他的愣了愣，“这是……？”
歧离渊回答，“军队。”
楚龄抒顿了顿，笑了起来，“那太好了！本来我还在想要怎攻入纯岩山，现在看来不需要了。直接强攻！”说完之后，他看着歧离渊，“国师没有问题吧。”
歧离渊笑了笑，“没有问题。都听姜军吩咐。”
楚龄抒点点头，“那事不宜迟？”
歧离渊：“现在发就好。”
殿春、缘氲和半擅都没有意见，不过殿春发现己怎都忘不了凝雪的那个落寞的背影。
纯岩山是一座贫瘠的岩石山，想要如山首先要经过一个相对而立的石壁狭缝。缝隙最窄处只通过一人。但是在两面石壁之上却以埋伏军队，这就是楚龄抒为什一直按兵不发的原因。
楚龄抒指着巍峨的石壁，表情凝重地和歧离渊说，“在山我根本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埋伏，要是在上面往射箭，恐怕我走不了几步。”
歧离渊
点点头，“我以解决。半擅。”
半擅点头，忽然化成了一只白头翁，像是一道流矢一般直直冲上天际。随着那道黑色的影子，妖军中的所有飞禽都向天上飞去。飞禽数量众多，遮天蔽日，如一片七彩的云朵一般在天空上快速掠过。
楚龄抒震撼地半张着嘴，不觉地喃喃道，“这是传说中的百妖军吗？”
歧离渊抬眉，“将军知道？”
楚龄抒摸了摸己的鼻子，“就只是听说而已。家里的长辈说，我楚家虚担了姬国大将军一职，实际上帮君王打天的军队压根就不是楚家军，最厉害的姜军也不是男人。是一个巫族的女人。不过这件事应该算是秘辛，要不是真的见到了百妖军，我这辈子都不会说来的。”
说着他又摇着头叹了一气，“不过惜了，兔死狗烹，真正鞠躬伟业的人连被人知道的机会都没有。”
歧离渊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一会，那片飞禽的云彩就飞了回来。半擅化成年模样，两脚落地。他上前两步，走到歧离渊的面前，“妖主，石壁上面没有人。”
楚龄抒惊讶，“没有埋伏！？”
半擅看了他一眼，说，“不是没有埋伏，是没有人。”
歧离渊眯了眯眼睛，“那上面都是些什？”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用顾及楚将军，你直接说。”
半擅这才开，“石壁上的都是偶人。”
楚龄抒皱眉，“偶人是什？”
歧离渊的目光一暗，“一种机械人。”
殿春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难道姜国人也会制作偶人吗？”
歧离渊冷笑了一声，“他不会，只有罗姓匠人会做偶人。”他叹了一气，从守陵镇回到都城之后在他身上发生的那一件件事情在这一刻终于被一根线串联在了一起，“我说呢。原来那个时候就有逃生的人找到了姬刈啊。”
殿春的心咯噔一跳。她忽然想到了姬奇巧当时的志向。心中浮起了一个猜测。不过在这个时候，她不知道是应该希望这个猜测成真，还是落空了。
楚龄抒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现在石壁上还又埋伏吗？”
半擅回答，“没有
了，都被我处理干净了。”
“惊动了敌军吗？”
半擅勾了勾嘴角，“没有，最先杀的就是斥候。”
楚龄抒大喜，“那我现在就入山，打他个措不及防！”
歧离渊看了半擅一眼，半擅立马会意，点头，“我这就让妖去前面探路。”
想来不会有人想到，山间飞过的一只普通得不再普通的鸟会是探查敌情的侦察兵吧。楚龄抒的信心大增，眼中燃起了凶凶战意，“我这就把栖桐给救回来！”
安排好了之后，一只小麻雀慢慢扇动己的翅膀，从狭缝之间飞了进去，很快就化成了一个棕色的小点，再过了一会就看不见了。
剩的人也在其后进入狭缝。因为要打姜军个措手不及，所以说有的人都放轻了动作，途中没有人说话。
在通过石缝的一半路程的时候，麻雀飞了回来。停在半擅的肩膀上，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再由半擅传递给歧离渊。
“里面没有偶人了，都是士兵，看见了栖桐和赵敏惜，他两个人状态不是很好，但是还活着。对方带兵的是一个女人。”
楚龄抒：“女人？”
歧离渊抬眉，“很是熟人，影夫人。”
第75章
狭缝长近千米, 期间光线昏暗，仅头顶一线光。若不是早将石壁之上的埋伏清理干净了, 估计这一趟走来楚家军就该全军覆灭了。虽然这一趟动的楚家军还不到二十人, 其余的都是妖军。
歧离渊行走在崎岖不平的石道上倒是如履平地。楚龄抒还在有一茬没一茬地和他搭话。
楚龄抒说, “虽然陛令通缉国师，但是我相信, 国师不通敌卖国。”
歧离渊漫不经心地, “嗯。”
楚龄抒又说，“也不知道栖桐如怎样了。”
歧离渊沉吟片刻，问楚龄抒, “曲箐城是怎失的？”
“突袭。姜军在半夜忽然发动攻城战。”楚龄抒像是回忆起了那一日的情况, 神情逐渐凝重了起来。
歧离渊：“在此之前，你有听见任何响动？”
楚龄抒摇头, “没有。”
歧离渊看了一眼半擅，
半擅会意，立马走上前来，“偶人若是想要偷袭，完全以做到不发任何声音。”
歧离渊又说, “给将军介绍一偶人。”
半擅点头，“好。”紧接着开始介绍了起来, “偶人大多是木头人，当然还有部分由金属制成，一直以来都是罗姓匠人一族的绝技。”
见楚龄抒面露疑惑，他顿了顿, 继续说道，“将军不了解罗姓匠人也不稀奇。几十年前，他就被开国君主找到，后按照吩咐隐居山野，在建造守陵镇时才世。不过这件事情也没有多人知道。在王陵竣工之后，君王赐他以国姓，准确来说，他现在姓姬。”
歧离渊微微点头，半擅立马明白过来，闭嘴后退一步。这一会，整个行进队伍之中没有一个人开说话，除了回荡在狭缝之间的脚步声，周静得奇。
楚龄抒紧抿着唇，脸上多几抹复杂和难以置信。
歧离渊问他，“将军是为姬国王室效力还是为黎明苍生效力？”
过了许久，楚龄抒才哑声道，“为黎明苍生。”
直到前方现了一点光亮，这一段难挨的寂静才算过去。
走狭缝，一队人和妖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两个士兵。这两个士兵的眼睛大睁，仰躺在地，眼睛空洞地看着天幕，脸上残留着惊恐。在他的胸，有两个空荡荡的洞，里面的心脏不知所踪。
哪怕是上过沙场见惯了厮杀的楚龄抒，看见这样的场景，都有些不适，更别说跟着他的那些士兵了。缘氲还在笑嘻嘻地邀功，“妖主，我提前派妖进来探路，顺便解决了两个小杂碎。”
楚龄抒皱眉，转头看了一眼缘氲。刚刚一路，这个长相妖媚的女人都没有开说话，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个随行的家属而已。现在看来，她是妖军中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物。特别是看见她的手段之后，楚龄抒几乎以肯定，眼前这位和那个半擅一样，是一个已经化形的妖怪。
缘氲感受到了楚龄抒的目光，她的眼波流转，轻轻在楚龄抒的脸上一扫。这位年轻的将军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一愣，随后不好意思地快速移开视线。相反，他直勾勾看着她，目光中充满探究，那样的目光好像直接看透她一般。
也的确如此，楚龄抒垂
眼，几乎以肯定了眼前这位——是一只狐狸。
歧离渊淡淡扫了一眼那具尸体，还是多吩咐了一句，“以后杀敌手法不要那血腥……我是正规军。”
楚龄抒立马明白了过来，随即点点头，“是，都是正规军。”
纯岩山之中土壤贫瘠，远远看过去，都是碎石和在石缝之中顽强生长的树木。这些树木有些高大茂密，有些瘦小细弱，但是不论大小，一概都生得弯弯曲曲，长相有几分狰狞。要是半夜造访纯岩山，恐怕会被吓得不轻。
路不好走。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楚龄抒抬头看了一眼岩石堆，道，“路不好走，估计驻扎的姜军不多。”不过想也知道，对方这一根本不是想和姬国军队对战，而是想利用栖桐诱来楚龄抒，或者楚家军中的哪一位将领都好。
其根本目的压根就是除掉楚家军中的干事。
楚龄抒然想到了这一点，他的眉头紧锁，表情一直紧绷着无法放松，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是否也如表情一样紧绷着无法放松。
上山对凡人来说不容易，但是对那些妖物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了。楚龄抒命令剩的士兵都在原地待命之后，才和歧离渊和妖军发。殿春的花枝将一个石缠住，用力一拉，身体就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向上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