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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了村,看见一片广袤无垠的田埂。以想到,在旱灾之前,这一块田地上会种满作物,秋天到来之际,放眼望去将会是一片金黄,从田埂上走过的农民脸上肯定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不过现在,殿春只看见焦黄的土地。田野附近搭起来的临时工棚都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整个村子死气沉沉,让人觉得诡异。
歧离渊的脚步忽然一滞,闪身躲到了一个建筑物的后面。殿春看见从田野那头走过了一队穿着黑斗篷的人。他缓缓在荒凉毫无生气的土地上行进呢,仿佛鬼魅。
歧离渊拉住殿春的手,低声说,“跟上!”
说完,两人就从隐蔽处跟了上去。缀在队尾的黑斗篷似乎听见了什声音,忽然回头,时一道寒光向歧离渊和殿春的方向射来。
歧离渊神色一凛,立马拉着殿春向地上伏去。殿春被歧离渊护在身,那把利刃在空中回旋一圈,带着破空之音,回到了黑斗篷的手中。
黑斗篷狐疑地看着歧离渊和殿春站着的地方几眼,才回过头跟着己的伴继续前进。
歧离渊起身,面上再也不见轻松,“实力很强。”
歧离渊的轻功算得上是踏雪无痕,行时无声了。却没有想到被一个小啰啰察觉到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了警惕。
再发的时候,歧离渊小心了不。跟着一个山,黑斗篷隐入了干枯树林之中消失不见。在最后一刻,殿春看见了在其中一人腰间一闪的铜牌。
铜牌上刻了一字——“影”。
歧离渊眉心一皱,惊呼声,“鬼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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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楼是前朝的江湖杀手组织,却不止干雇佣杀人的勾当,还会买卖信息。其中成员身着黑色斗篷,根据地位不佩戴金银铜三种面具和腰牌。加之他武功高强,杀人取命如曩中取物,故称为鬼影。
只惜,如此辉煌的一个组织在前朝覆灭之时销声匿迹了。江湖人传,因频繁战乱,鬼影楼中坚力量被摧毁,楼空人散。至前两个字是被印证了的,位于姬国西北部的那栋楼身全黑的鬼影楼的的确确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在此之后,再没有人见过鬼影楼的杀手。
现在看来,不管中间发生了什变故,鬼影楼根本就没有覆灭,实力甚至比多年之前还要更强了。一个实力强盛的江湖组织至没有引起姬国朝廷的注意有两种性,一是他行事隐秘不露行踪,第二个性就是——现在根本不在姬国国土上活动。
曲箐城外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原,在往荒原中走近两百里就看见一片片绿洲,那是姜国的国土。天火村是距离边关最近也是最不有姬国人活动的一片特殊区域,鬼影楼的人在此处驻扎,只怕是另有企图。
来了姬国,却不似从前那般张扬行事,更说明其中猫腻。这里极有是姜国放进来的一个信息收集所。
恐怕戍边的楚家军和栖桐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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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一切都整理了一遍,歧离渊的目光越来越沉,取了一个只有掌心大的陶罐。
将陶罐的盖子打开,屈指敲击了一罐沿,就看见罐中浑浊的水漾开一圈圈涟漪,一个青色的小蛇从中探头来。
小蛇的额头上生着一线银白,眼睛是纯白色的。不断吐着猩红的蛇芯子,最后的头缓缓地转向了一个方向。
歧离渊将小蛇收起来,目光转向了刚刚蛇指示的方向,“走吧,我去看看早上离开的那两个鬼影去干什了。”
殿春回头看一眼密林,问歧离渊,“我不进去探一探吗?”
“只怕会打草惊蛇。”
在离开天火村之前,歧离渊送了一个传音符去了曲箐城。千纸鹤在空中闪了一,隐去了身影。将会把歧离渊对鬼影的猜测告诉栖桐,提醒栖桐多加防范。
只是歧离渊不知道,传音符现在栖桐窗的时候,栖桐正好不在。就在千纸鹤的头疑惑地转动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将一把捏住。
昏暗的光线,凝雪的神情漠然。
第49章
回到了猎小屋。歧离渊一声呼哨, 一白一黑两匹宝马就从丛林中跑了来。再次见到歧离渊,墨云很是兴奋, 不停地绕着歧离渊转圈子。
歧离渊温柔地抚摸着的脖子和大大的脑袋。
殿春已经爬上了白兔。拉了一缰绳, 白兔仰了仰脖子, 急躁地在原地踱步,一副很想撒开蹄子驰
骋的模样。果然比之前野了不。
歧离渊上马, 将青蛇拿, 放在己的肩膀上。青蛇嘶嘶吐着蛇芯子,白茫茫的一对眼睛紧紧锁定着一个方向。
两人便向那个方向前进。
途中路过了不村落,终于到了一个小城之中。一进城, 青蛇就绕住了歧离渊的手腕, 兴奋地扭动着身子。
歧离渊用己的指腹蹭了一青蛇的腹部,殿春看见一股茫茫的寒气裹住了青蛇, 青蛇安静了一点,但是那双竖瞳中还闪烁着期待的光。歧离渊说,“近了,感受到追踪虫的气息了。”
不知道为什,殿春总觉得这条青蛇是为己即将有美食吃感到兴奋的。
刚这样想, 殿春就看见歧离渊取一条追踪虫丢给了青蛇。青蛇的蛇芯子一子卷住了追踪虫,嗷呜一将那条小虫咽了去, 小小的腹部痉挛了一,紧接着打了一个悠长的嗝。
殿春:“……”
歧离渊先找了一客栈将墨云和白兔放,才和殿春漫步于城内。
两个人最后在一个府邸的门停。
青蛇紧紧盯着那扇大门,身子直直立起。歧离渊摸了摸的脑袋, 将收起,打量着这个府邸。这座府邸属于当地商贾,规格不算大,两扇院门被刷成了朱红色,门梁上放着一个牌匾。牌匾之上写着行云流水般两个大字——俞府。
俞府。
殿春喃喃声,“这个姓氏很是耳熟。”
歧离渊冷冷勾起一边唇角,捏紧了缰绳,“当然耳熟。宫中不是有一个俞美人?”
话音刚落,两人听见俞府的大门内侧门闩咔哒一声被人拉开。歧离渊拉着殿春闪入旁边的小巷之中。
门被打开,一阵糊不清的说话声响起。过了一会,几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从街上走过。男子双手垂在身子,手臂上的衣料紧紧缚在他鼓起的肌肉上,那双青筋浮起的手虚虚做了一个握刀的状态,是一个用刀之人。
尽管没有带面具和腰牌,但是歧离渊以肯定,眼前的这两个人就是鬼影。
其中一个鬼影走了几步,忽然停,猛地转过头来,看向了俞府旁边的幽深小巷。
歧离渊一身白衣,根本无法藏身于昏
暗的小巷之中。他的动作比脑子还要快,在鬼影转头的时侧身将殿春锁在了己和墙壁之前,俯身去,几乎挡住了殿春半张脸。
殿春瞬间被歧离渊身上特有的清冷香气包围,睁大了眼睛愣愣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歧离渊和殿春靠得极近,近到了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了一起 。殿春甚至觉得,歧离渊要是眨一眼睛,他的睫毛就会轻轻扫在她的脸上。这种距离让殿春觉得紧张,她不觉抓住了歧离渊的衣服。
歧离渊的目光动了一,浅茶色的眼底似乎划过了一抹看不清的情绪。
从鬼影的角度看来。歧离渊和殿春就像是在巷子中幽会的年轻男女。他冷冷扫了两人一眼,全身的肌肉放松,才继续往前走去。
走了几步,他忽然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抹狐疑,迅速返回——巷子中哪里还有人?
巷子深处的树上,歧离渊和殿春紧紧靠在一起,皆屏气凝神,警惕地看着在巷流连的鬼影。等到鬼影终于准备离开,两人才长松了一气。对视一眼,歧离渊苦笑了一,用型表示:是衣服暴露了我。
殿春和歧离渊身上的衣服全是都城最时兴的款式。就算是白衣,但是衣料名贵,每一个针脚都细密到看不清楚,一看就不是边远小城中的人家接触得到的衣服。
八成是被发现了。
歧离渊叹一气,低声说,“看来我得立马赶回去了。”刚说完这句话,他就顿了一,看向了殿春,又掩饰性地移开了目光。
殿春问他,“怎了吗?”她摸摸己的脸颊,又笑了,“是我脸上有什吗?”
歧离渊这才又看向殿春。他忍不住在心中暗叹:果然是妖啊。明明化形未到三年,是这张脸已经开始散发难以抵抗的魅色了。长得真快……
他也弄不清楚己是不是觉得不舍。
只是说,“没有什。我只是觉得……殿春长大了。”
殿春捧着己的小脸,眼珠子转了转,“没有啊,我还是幼态呢,是个小孩子。”
歧离渊笑了,一把将殿春抱了起来,“好的,小孩子,我该回都城了。”
殿春抱住了歧离渊的脖子,点头,“这回我想骑你的夜行衣。”
歧离渊已
经不想帮墨云正名了,点头,“只要你驾驭。”
殿春欢呼一声,“然!”
惜墨云闹起了脾气,又蹦又跳就是不给殿春爬上来。殿春撅起嘴,怜看着歧离渊。墨云看了殿春一眼,也转过头,拿己那双又大又圆的马眼看着歧离渊。
歧离渊默了片刻面无表情地将墨云拉到了殿春的面前。
殿春笑嘻嘻爬上了马背。她仰着,十分得意,墨云垂着脑袋,怏怏不乐。
歧离渊委屈己跨上了白兔,往都城发。
快马加鞭日夜不停行进了整整两日,都城巍峨的城墙才现在了视野之中。那时正是日月沉,一线微光从地表尽头缓缓攀上了灰蓝的天幕。随着一声悠长古朴的吱呀声响起,都城的玄铁城门被早起的将士缓缓推开。
殿春和歧离渊轻轻一夹马腹,进了都城。
殿春先回了国师府,歧离渊直接入宫。王宫中的宫女刚把一排排宫灯中烧尽的蜡烛取,路旁的花草树叶上还蒙着一层轻薄的白雾。君王寝殿的门刚打开。里面影影绰绰,宫人正在服侍君主更衣。
一股宿夜的靡靡之气从屋中散,给这个清晨染上了一色旖旎艳色。歧离渊的眉心微蹙,眼中闪过了一抹厌恶之色。
很快,一个白眉毛内侍踩着小碎步从殿内来,弯腰,请歧离渊,“大人随我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