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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娘子歪头笑道,“欢迎来到我的画境。”

一踏入门洞,门洞外的景象开始扭曲,门洞中是一个别致的小院,院中有一个角亭。晴娘子的手轻轻一挥,亭中就凭空现了一个茶壶两个茶杯。

茶壶慢慢升至半空,一注茶水徐徐注入杯盏之中。晴娘子走过去,跪坐在小几之前。殿春跟了上去,学着晴娘子的模样坐。

殿春的腰背挺得笔直,显然没有放戒心。

晴娘子轻轻笑了一声,茶杯就己晃晃悠悠停在了殿春的面前,“小妖怪,请吧。”

说完之后,她直勾勾看着殿春,那态势是殿春要是不安分将茶喝,她就不会罢休。

殿春只好抿了一小,等着晴娘子的文。

之前一直听说晴娘子生的漂亮。此时相对而坐,殿春才明白了人中的漂亮是何义。

晴娘子的唇不点红,眼尾微微上扬,鼻子小小翘翘。是她的眉宇间却是藏不住的阴郁不耐,指甲留得很长很利,殿春丝毫不怀疑,这一双手以作为要人命的武器。

此时,她笑盈盈地看着殿春,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我这几日为一件事情大感疑惑,想来只要小妖怪为我解答了。”

一一个小妖怪,显然不把殿春当一回事。

不等殿春回答,她就继续说了起来,“本来我看闯入我城主府的是两个小道士,”死了许久称歧离渊为小道士也无何厚非,“没有想到其中一个竟然是个妖怪。”

她恶意满满地笑了起来,“小妖怪你来说说,道士怎允许你安安稳稳活在他身边的?是不是有什不告人的龌蹉勾当?”

这却是污蔑歧离渊了。殿春生气皱眉,厉声道,“不许你这样说我师父!”

“师父?就算是师父又如何?”晴娘子蹙眉呢喃了一句,面色骤然一变,一把将殿春打了角亭。

只见晴娘子的指尖在空中随意划动了几,殿春就被猛地拽到空中,拽着她的力气在一刻忽然一松。殿春一子被摔了去。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殿春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殿春刚撑起身子,只感觉己气血逆流,哇地一喷了一血来。

太强了

这是现在殿春脑海中的第一个声音。哪里有那多不管不顾只为了找一个人的行为,晴娘子敢分那多身,压根就是仗着己妖力强盛,有恃无恐。

顺了一气,殿春抬起头。晴娘子笑盈盈看着殿春,“再问你一次,你和那个道士之间是不是有什龌蹉的关系?”

强且有病。

这是殿春给晴娘子的第二个评价。

.

走了几步,歧离渊又停了来。掌心中空空的感觉有些奇怪,更加奇怪的是,身后似乎了一道轻快的脚步声。转过头,身后空空如也,哪里有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

他这是把殿春弄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歧离渊:慌的一匹

第33章

虽然跟着歧离渊和栖桐染了不人类习性,但是殿春本质上还是一只妖。成为一只妖的必修课大概是,在适当的时候向强者低头。脸皮都是人类发明来的名词,在生死关头,只有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殿春没有丝毫犹豫,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背抹了抹己嘴边的一线鲜血,面无表情地说,“晴娘子火眼晶金,一看就知道我和师父之间的感情不一般。”声音机械,说的毫无感情。

但是无妨,听见这个答案,晴娘子的笑容愈加甜美,最后拍手笑了起来,“我就说了,这个世界上什恶心事情没有。偏偏那些老匹夫说我和清谲在一起是恶心龌龊的,看看,你违背伦常和师父厮混一起不是比我更恶心,更龌龊?”

“老匹夫?”

晴娘子漫不经心地说道,“就是些老匹夫。不过好解决得很。”

殿春看着她,“怎解决解决?”

晴娘子的笑容明艳了起来,“然是杀了。他磕得头破血流让我放过清谲,我看他想死想的发狂,就好心赐他一死了。”

殿春心中一寒。结合晴娘子零星的对话她大致推测了一个画面:叫做清谲的年被晴娘子强取豪夺,不得不委身人,家中人为此心痛不已,赶来祈求晴娘子放过年。结果晴娘子被求得烦了,动动手指杀了年全家。

这简直是人间惨剧啊!

晴娘子笑着冲殿春招招手,“过来,给我讲讲你和

你师父的故事。”

殿春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她坐来的时候,浑身一个抽痛,眉毛不觉地皱成一团。

晴娘子笑盈盈地看着她,一点都没有伤了人的觉性,目光鼓励殿春讲故事。

殿春觉得晴娘子想听的不是那种普通的故事,不得不面无表情实际上绞尽脑汁地构思情节,并且开始一本正经地说瞎话,“我和我师父……”

顿了顿,眼前似乎现了歧离渊穿着一身白衣浅笑站在廊的模样。殿春在心中说了好几遍对不起,才继续说道,

“咳,我是我师父从从山里捉回来的,本是一只花精,已经有两千年的寿元了。但是我师父觉得成熟的花精过于妩媚,更喜欢清纯的花精。所以……”尽管歧离渊不在身边,但是殿春的眼神已经开始心虚地乱飘。

“所以他吸走了我的精气把我变成了女孩模样日日和我厮混在一起还说我是这个世间最美的艺术品。”殿春一气将话说完,平复了一气息,面无表情地说,“就是这样。”

晴娘子大感震惊,“没有想到那个小道士心理如此变态。”

殿春心道:比不过您,比不过您。

又听见晴娘子说,“就讲完了吗?我要的是详细的故事。”

殿春僵住了。

默了半晌,殿春面色为难状,“这……实在是难以启齿。娘子要是有哪里好奇的不如直接问我?”这样还容易编一点。

晴娘子点点头,“这样也好。所以,你一直都叫这个黑心肠的小道士师父吗?是他要求你这样称呼他的?”

殿春:“……嗯。”

“他是不是喜欢给你置办漂亮的衣物?”

“……嗯。”

晴娘子压低了声音,“那他那个方面的力如何?”

“!”

殿春懵,好久之后才缓缓点点头,又摇摇头,引来了晴娘子情的目光。

.

晴娘子似乎把殿春拐来就是为了坐在一起说些没有没有意义的废话。除了一开始“关心”了一殿春和歧离渊的关系之后,就舒舒服服躺在­美​人‎榻上眯着眼睛小憩。

殿春盘腿在角亭之中坐了很久,发现晴娘子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才起身试探着往院子外面走。

一脚迈门洞。殿春听见了热闹的人声。回过头看,晴娘子还侧躺在­美​人‎榻,她轻轻启唇,似乎在心情不错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画境或许就是晴娘子,晴娘子就是画境,所以不论殿春往哪里走,都不逃晴娘子的掌心。故而晴娘子并不在乎殿春的离开。

殿春想了想,选择了有声音的那个方向。

上一次和歧离渊去城主府是夜晚,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殿春走得晕头转向。而此时身处画境之中,周都是亮堂堂的,画境中的城主府保持着五年前晴娘子还在人世的模样,也不见那些长势狰狞怕的树枝木和结了蛛网的梁。

一队手中托着托盘的侍女嘻嘻哈哈从她身体中穿过。仔细一听,原本侍女模糊飘渺的对话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其中一个侍女说,“我看这次的料子也是最好的,娘子又要给清谲郎君做衣服?”

另一个说,“一定是了,这种档次的料子在临罕也就娘子和郎君用。是娘子喜欢那些暗色,天这是一匹月白的料子,只是给郎君的。”

一开始说话的侍女脸上浮起了向往之色,“娘子对清谲郎君好好啊,我真是羡慕!”

另一位打趣她,“谁叫你生了女之身呢?要你也是个郎君,说不定娘子也会青睐你。”

殿春停了脚步,决定跟在这一队的侍女身后。

侍女在复杂曲折的小道上拐来拐去,终于停在了一个小院的门。殿春跟着她走进了院子。才发现,这个院子就是那天晚上她和歧离渊误闯的那个小院。只不过这个时候,院子的主人还活生生站在廊。

是画上的那个年。

年的皮肤像牛奶一样白,长相稍微有些普通,但是目光澄澈纯净,还未沾染世间的险恶。他伸手接过托盘,朗声道,“谢谢姐姐了!”

那个时候晴娘子经历过什?被灭族,濒死之际被吊在城墙之上,铲除异己,立为城主。或许,她真的会喜欢这种纯净的男孩子吧。

侍女看着年,其中一位说,“郎君有空不如去看看娘子,娘子天房门紧闭,似乎又不舒服了。”

清谲闻言有些担忧,点点头,“等我

拿了药箱,就去见她。”

药箱?果然是一个医者吗?殿春看见清谲从房间中取了一个箱子。那个箱子有些大,被十岁身量还没有完全张开的年拿在手里看起来有些沉重。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殿春总觉得这个箱子给她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不过一时半会,殿春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箱子。

拿了箱子之后,清谲就去寻晴娘子了。

回到了那个门洞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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