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8
老鸨顿了顿，还是敲门，“他说你看了这个东西一定会见他的。”
房门被打开，一个只穿了一件半透明薄纱的女子叉腰站在门。衣料太薄，将女人的像是经过精密计量过的娇躯朦胧地勾勒来。缘氲狐狸眼不耐烦地上挑，向她伸手，“什东西？”
老鸨将紫玉放在了她的手心。她发现，缘氲脸色在看见这小块紫玉的时候一变，随后，她紧了紧衣领，“叫他等等，我穿个衣服。”
说完，房门哐地一声在老鸨的面前关上。
老鸨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己被震得发疼的耳朵，像是见了怪物一般，喃喃道，“那到底是什人啊？”让向来懒散的缘氲一本正经地穿戴整齐，真是稀了齐了。
一刻钟后，歧离渊坐到了缘氲的房间中。他将折扇打在己面前，适应了好一会，才正常呼吸了起来。这股味道，还真是……每次都不接受。
缘氲双手放在桌子上，双腿并拢，坐姿端正，正对着歧离渊讨好地笑。
歧离渊抿了一茶水，评价道，“从宫中来之后过得还不错。”
缘氲笑了两声，“那是，外头由，在宫里规矩太多，还只对着一个老男人。”她又嘟囔，“要不是为了龙气……”
歧离渊笑了笑，“重点是‘只对着一个老男人吧’。”
缘氲干笑两声不说话。
原来她就是狐狸，原本的玉夫人。那一日，歧离渊根本就没有将她杀死，而是用宏大的法术混淆众人视线，找机会将放走了。
缘氲开门见山，问歧离渊，“这一回，国师想让我做什？”
歧离渊说：“委屈你做一个小宫女去保护一殿春。”
缘氲猛地睁大了眼睛，嘴唇动了动，粗差一点就爆了来，“又进宫？！”
歧离渊好整以暇地点头，还补充了一句，“而且这一回，连一个男人都没有。”
缘氲的嘴角抽了抽，腆着笑脸，试图和歧离渊打商量，“别啊，大人，你想想。不管我换多张面孔，就这狐狸骚味，她肯定一闻就闻来了。”
歧离渊笑容不变，“没事，她成熟了。”
缘氲：“？”
歧离渊放茶杯，继
续说，“不会再和你一只狐狸计较了。”
缘氲：“……”
缘氲的反对无效，事情就这样定来了。姬刈刚登基不久，宫中正是用人之际，歧离渊找了一个关系，用缘氲将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换了来。那位姑娘本来婚事都要定好了，没有想到临到头了被上面选作了宫女，父母嘴上都急得燎了几个泡。歧离渊找上门的时候一家人大喜过望，连连保证不会把这件事情透露去。
不一个月，缘氲就融在了浩浩荡荡的宫女队伍中走过了那道宫门。
她顶着一张仅仅算是清秀的面容，心中感慨万分。以前在宫中她是作主子，这一回，是上赶着来作奴才了。而且，还是给一个化形不到十年的小花精作奴才，只要想想，她就义愤难平。是再想到歧离渊的那张冷脸，她又屈服了。
谁叫人家是妖主呢？还是从她很小的时候，就找到了她给她教导的妖主。
缘氲长叹一，觉得还不如当时己那一只也被关入妖狱呢。至不用在外奔走，就算是丧失由，也只需耐心地等个几十年就来了。
.
正巧是一日，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跌跌撞撞走到了国师府门，只是拍了两门，她瘦弱不堪的身子就体力不支地滑了去。
她眼睛又大又圆，鼻尖小巧爱，从特定的角度看过去，和殿春有□□分相似。
歧离渊打开了大门。
她像是又生了力气一样，伸手抱住了歧离渊的腿，仰着脸渴盼地看着歧离渊。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她的嘴中传，“大人，救救，救救我。我好饿，好几天没吃饭了。“
但是她的双颊饱满不见凹陷，抱住歧离渊的双臂也圆润不干瘦。
歧离渊静静看了她两眼，眼底闪过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暗光。他笑了一，“好啊，进来吧。”
说完之后，他弯腰，牵起小姑娘的手走进了国师府中。
日头西斜，在两人的身后拉了一条长长的阴影。昏黄的光线，两人的神色都晦暗不明。很快，脚步声就隐入了国师府，再听不见了。
第65章
韩袭坐在上首的梨花木扶手椅中, 一只手撑在己的上，神色淡淡地看着站在己不远
处的两个女。女青春年, 如花似玉, 但是……
她缓缓转动己腕上的红玛瑙, 轻轻笑了一。但是怎样的颜色都比不过宫中那位美的不似人的夫人——花间夫人殿春。
面等待着的两个女小心翼翼地抬头，不知道韩袭这副笑容到底是何意思, 心中一片忐忑。
好险, 一秒韩袭了声，“介绍一己吧。”女对视一眼，眼中都现了一抹志在必得。
为王选秀女是一件无趣的事情, 韩袭解决完那些女, 松了一气，急匆匆就要离开。刚起身, 暖芸就小步走上前来，缓缓一屈膝，“太后请娘娘去壁璃殿。”
韩袭叹一气，将手伸去任由暖芸扶着，“走吧。”她说。
壁璃殿还如以往一般富丽堂皇, 在走进宫殿的悠长木制走廊上摆了许多宫灯，听说每一盏宫灯的灯罩都是先主画的。一年一盏, 一画十年，是后来就断了，再没有了。
这些灯早前放在库房里，先主驾崩后才被翻找来。宫女小心翼翼扫去了上面的灰, 点燃了里面的蜡烛，宫灯由此常亮。
韩袭走过去的时候目不斜视，等到了门，才一停步子，等暖芸将珠帘拂开。
叮叮咚咚一串响。
声音惊动了太后。她撑着手臂，懒洋洋看过来。时光优待她，岁月不过在她的眼角留了几道浅淡的细纹。
她直起身子，示意韩袭坐。
韩袭坐之后她才开，“王还是不在你那里留宿吗？”
韩袭将己的衣摆整理好，平静地说，“他谁那都不去。”
太后的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迷离的细长眼睛中浮起了和姬刈相似的阴郁。
韩袭看在眼底，“不急，快结束了。”
太后将眼底的情绪压，说，“好。”
.
几个宫女慢慢沿着宫墙往内宫走，途中，正好和御驾撞上。她屈膝行礼，让姬刈先行。
姬刈的视线从她的发顶扫过，最后停在了其中一个小宫女身上。他皱眉，“抬起头来。”
那个小宫女抬头，她细眉圆眼模样仅是清秀。姬刈眼中的疑窦逐消，内侍问他，“王上，有什问题
吗？”
他捏了捏眉心，“无，大概是朕眼花了。”再扭头看去，那一列宫女的身影逐渐变小，那一位清秀宫女行走的姿态中规中矩，再无异样。
果然是他眼花了吧。
迎面撞上的那一瞬，他竟然从她腰肢轻摆的幅度中看见了玉夫人的影子。多荒唐笑，玉夫人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小宫女就是缘氲，一远离了歧离渊，她就忍不住松了一气。明明这副形象已经从头到尾换了一遍，但她还有一种被姬刈看透了的感觉。
幸好，她及时反应，步子比平时迈得拘谨了不。
她一边想着，一边告诫己以后在宫中要事事小心，此时非彼时，她在王宫中做妖作福的日子早就过去了。
再走了近一刻，缘氲终于看见了一座设计精巧的宫殿，金灿灿的阳光将宫殿房梁上的牌匾照亮，上面写着行云流水三个大字——花间苑。
这名字小气是小气了点，但听说和殿春在太子府的院名一样，说好听点就是姬刈念旧。
一群宫女终于到了宫内最受宠爱的夫人的住所。
殿春坐在院子中小憩，一列宫女就只好在面等着。缘氲偷偷打量站在殿春身侧的那个大宫女，她目光中精光连连，绝对不是什心思单纯之辈。
不过缘氲一点都不意外，从歧离渊那里得到了消息知，眼前的女子叫做雀，是韩袭放在殿春身边的人。雀的主子到底是谁，不言而喻。
没有等很久，殿春的睫毛就动了动，她睁眼，眸子上蒙着一层迷茫的水雾，时意识吸了吸鼻子。
缘氲的嘴角一抽。
殿春醒来的第一件事情果然是在人群中搜寻，她抬眼，静静看着殿春。
殿春冲她招手，“你，过来。”
她不卑不亢地上前。雀也多看了她一眼。
.
一点都不夸张地说，殿春是被狐狸骚味熏醒的。她皱眉看着一步步向己走过来的小宫女，问她，“你叫什名字？”
那个清秀的宫女说，“回夫人，奴婢叫缘氲。”
礼数周到，不像是妖怪。殿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对方的手柔若无骨。她看着对方的时，对方也一瞬不顺看着己
，随后她的手心一痒，一簇毛挠了挠她的手心。
殿春连忙撒手，将手举到己的鼻端嗅了嗅，那股狐狸味直冲脑壳，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