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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凤祥、方桐和方桉皆骑马,宋棠和红莲坐马车。

宫里只允许宋棠和红莲进去,于是宋棠让刘义等人在外头等着。

有一人前来领她往大牢里去。

宋棠问他是否是狱司,他点头。

得知对方是狱司,宋棠忙问:“请问你见过我阿爹吗?”

狱司点点头。

宋棠:“他身体还好吗?”

狱司简单答道:“看起来没什问题。”

宋棠顿时放心了不,又问:“他精神还好?”

狱司:“在大牢里关久了,没几个精神好的。”

宋棠哆嗦了一。

经过了三道关卡和道铁门后,宋棠进入到了大牢里。

光线顿时暗了来。

狱司点了灯,提着走在前面。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不久便一片漆黑了。

宋棠不免感到恐惧,便问狱司:“请问里面一点光线都没有的吗?”

狱司:“里头每隔十丈远有一个极小的窗,不过都是设置在背光的地方,因此以说里面终年不见阳光。”

宋棠心头一紧,道:“终年不见阳光,身体怎受得了?”

狱司:“所以很多犯人都等不到结案就病死了。”

宋棠和红莲都全身哆嗦起来。

如此去,恐怕宋燕和也撑不了多久呢,他毕竟平日里身子骨也不是很硬朗。

想到这里,宋棠的心情分外的沉重,越发迫切地希望早日让案子真相大白。

越往前走,空气也越来越闷。

行走在其间,只听得到彼此的脚步声。

又走了约莫三丈远,脚步声的回声越发明显,空气中隐约闻得到血腥味和烤焦味。

宋棠忍了忍,但最终还是忍不住拿袖子掩住鼻子。

再走一段,猛地听到旁边一间房子里传来声嘶力欲裂的嚎叫声,以及棍打在身上的啪-啪-声。

宋棠的胃顿时一阵翻腾,随即一阵恶心,差点就要吐来。

不知她阿爹曾有受过严刑逼供,从案情的严重性来看,恐怕是避免不了的。

想到她那一生体面又清

贵的父亲居然要经受这般的□□折磨,她不禁红了眼眶,又觉头部一阵眩晕,若不是有红莲紧紧搀扶着,此刻恐怕已经软在地上了。

跟身在阴冷血腥的牢狱相比,宋棠忽然觉得己这身病痛都算不得什。

这里才是人间地狱,让人深感恐惧、绝望和离死亡最近的地方。

狱司将她领进一间陈设简单且窄小的房间,让她坐在一张扶手已经坏掉一边的椅子上,便离开了。

很快,三名狱司押着三名囚犯进来。

这三名囚犯的双手和双脚皆有铁链锁住,且双手的铁链是连在脖子上的,看起来毫无尊严言。

他被安排坐在宋棠的对面,中间由一张约三尺宽的长形桌子隔开。

由于屋内光线太暗,宋棠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便要求狱司增加几盏灯。

其中一名狱司便去了,很快拿来三盏灯。

三盏灯点燃后,宋棠看清了坐在对面的三人。

但见他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身形羸弱,全没了正常人的神采。

见了宋棠,他无神的双眼里才现一抹神采,仿佛见了救星般。

他衣服的前襟和肩处皆绣了名字。

郁清约莫十头,瘦高个,瓜子脸,眉目清秀,文气十足。

张文绶大约三十岁,圆脸,大眼睛,眉目温和,一副憨厚样。

傅见明长形脸,络腮胡,模样颇具古风,大约三十五岁。

宋棠还没开先流泪,赶忙用袖子擦。

郁清首先开道:“宋姑娘参与查案的事我昨日听说了,多谢你,让我和我的家人以多活一些时日。”

说罢朝宋棠拱手,另外两人也朝她拱手。

宋棠刚止住的泪水又再一次决堤而,忙微转过头去用手擦掉,然后回转头来面对着他说:“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我齐心协力,一定会有水落石的一天的。”

然后她端正了坐姿,道:“我此次来,就是想了解一事发时以及事发前现场的情况,希望三位叔叔都知无不言。”

郁清说:“由于事发突然,我当时也没有特别留意现场的蛛丝马迹,只怕是没办法给你提供得了

有用的东西。”

宋棠:“不要紧,我一步步来,我知道你这半个月里已接受过数次的严刑逼供,该说的也都说了,所以天我不需要你向我描述事发现场,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三人点头。

宋棠:“事发时段,青铜器馆的守馆员是张文绶,对吗?”

张文绶:“对。”

宋棠:“你值班期间是晚上对吗?”

张文绶:“对。”

宋棠:“值夜班会不会觉得困?”

张文绶略显紧张,但很快又冷静了来,道:“确实,一般来说值夜班是很容易犯困的,但我毕竟值惯了,加上白天已经睡足了觉,因此当晚并不觉得困。”

宋棠直视着他问:“虽然值惯了夜班不容易觉得困,但是如果一整晚都坐着,偶然间打个盹应该是有的吧?”

张文绶避开了宋棠的目光,说:“当晚我很精神,并没有打过盹。”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第20章 询问

“张叔叔,”宋棠放低声音道,“我此番来不是来问罪谁,而是来想办法救大家的。”

她朝周看了看,说:“这里只有我五个,都是己人,您大跟我说实话,时我也请您放心,我晓得哪些话以向上呈报,哪些话必须留在己心里。”

张文绶笑笑,态度很认真地说:“我当晚真的没有打盹。”

一直冷眼旁观的郁清忽然发话,“文绶,我感觉你在说谎。”

张文绶:“我没有说谎。”

郁清:“我认识你已有六年,你的性格我最清楚了,你一说谎目光就会闪躲。”

张文绶看向他,隐怒气。

郁清:“我早看来了,不过因为知道你这做也是在保护大家,所以没有说穿罢了。”

张文绶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你这说会置我于死地?”

宋棠:“这里没有人想您死,眼我希望您清楚一件事——既然我插手调查此案,就一定会用尽全力来查,我已经去过现场,也见过张公公了,目前来看并没有找到丝毫疑的线索。”

然后她再次降低声音道

,“如果我这边一直没有突破,就意味着我很有会比大理寺那边晚破案,到那时我这185人就全完了。”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傅见明点头道:“没错,我现在是在一条船上,如果这个时候该说的还不肯说,那才真的是连累了大家。”

然后傅见明看了张文绶一眼。

张文绶大地喘着气,久久不做声。

郁清最近在大牢里受了几次严刑逼供,加上不习惯大牢里的生活,整个人已濒临崩溃,如见张文绶似乎有所隐瞒,终于忍无忍,一把抓住张文绶前襟的衣服,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想大家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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