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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鸢见状,只好一边给她拍背顺气,一边气似的说:“罢了罢了,姑娘都病成这样了,还是我己去罢。夫人若是要打要骂,婢也只受着。”

顾嫣觉得好笑,便憋着笑意点点头,示意她现在就去。

飞鸢纵使无奈,也只好去了,早去晚去也没啥区别,横竖躲不过。

飞鸢这一走,百合就端着药碗过来了。

顾嫣坐在藤椅上,吃着飞鸢给她搁放在小桌上的点心,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百合。

那日听雪院整顿了一番后,百合这两日倒是变得老实勤快了。她笑盈盈地走过来,将药碗放,殷勤道:“姑娘,先把药喝了罢,一会风吹冷了便不好喝了。这药材是燕王殿亲送过来的呢,听说其的千年参是里赏给殿的,燕王殿都没舍得用,便着人给姑娘送来了。”

顾嫣微微点头,不过却没有喝药的意思,依然吃着手上的桂花酥。

百合看她心好,便又道:“这千年参极为珍稀,不过落到姑娘这里也只有半,另外一半夫人主给二姑娘去了。”

“哦?”顾嫣顿了,疑惑地看着百合。

百合故作诧异道:“难道姑娘不知?燕王送来的那些药材,夫人都成了两份,一份给姑娘,一份给二姑娘,我还以为好歹是燕王殿送给姑娘的,姑娘都知道呢!”

顾嫣不语,只是神色不明地看着百合。

百合以为顾嫣生了气,便又宽道:“想必是夫人知道姑娘大度,稀奇玩意没见过,二姑娘又是你妹妹,燕王送来的礼那,二姑娘身体也不好,所以夫人才想着一半给二姑娘。只是我没想到夫人也没给姑娘你说一声,姑娘你又不是舍不得。”

百合说得颇有些为她打抱不平的意味。

第6章

顾嫣打量着眼前这个丫鬟,那些被她遗忘在记忆处的回忆渐渐清晰起来。

是的,百合这墙头草一开始还是向着她的,因为她才是将军府当之无愧的嫡长女,又和燕王慕容轩牵扯不清,后是要世子妃的人。而顾婉小身子骨弱,不知请了大夫,就连太医院的大人都束手无策,无论怎看,在她和顾婉之间,选择她当主子才是最明智的。

所以当年顾婉那边一有点风吹草动,百合这丫头跑得最勤快,比夫人又偷偷给顾婉稀奇玩意、二姑娘每天都吃些好东西……诸此类。

顾嫣是从不计较这些,正宋芝所言,顾婉小身子骨差,她是,让着点是应该的。更何况银珠宝这些财,对顾嫣这从小生长在富贵窝里的人来说,真的并没有那大的引力。她又不像京那些女子,没事喜欢把己折腾成一只花蝴蝶。

至于山珍海味,说句俗点的,吃到肚子里,拉来都是一样的,顾嫣打小就跟着顾千霄,山珍吃过,咸菜馒头也吃过,她从来不是个打嘴的人,也不会在吃的方面和顾婉争个。

这挑拨离间的话听得了,再加上

宋芝对她诸方面的数落,顾嫣心中的疙瘩也越积越大。

都是一个娘胎来,她就这入不了宋芝的眼吗?足以让这个亲生母亲把心偏到天边去,仿佛她什都是错。

甚至更好的是,宋芝还轻信一个江湖骗子的话,说她的八字克着顾婉了,这也是宋芝当年半推半就让顾千霄把她带去北境的原因。

顾嫣其实一直都不知道,是后来顾婉和慕容轩苟合的事被她撞破,她和宋芝大闹一场,宋芝盛怒之才把这些秘辛说来的。

前世,飞鸢之死使她和慕容轩之间有了隔阂,那段时间她难释怀,便对慕容轩不加理睬。

慕容轩是个心颇的人,他估计也是不得己远离他,天子数月不曾入皇后寝,也许便是因这个原因,让百合这贱人以为己失了,所以她甘当顾婉和慕容轩之间的把风人。

后来顾婉亲面要走了百合这个墙草,只惜她算漏了一处,顾婉身子骨差,即使再得圣恩又何,还不是入不到一年就难产走了。

看着眼前这张搬是非的嘴脸,顾嫣心中是鄙夷,眼还不是处理这贱蹄子的时机。她已经处理了一个翡翠,就姑且让这贱蹄子再两天梁小丑。

顾嫣冷,瞥了眼百合,不屑道:“二姑娘是个病秧子,给她又何妨?横竖不过是药材罢了,我还道是什无价之宝。听说是药三毒,我还真怕毒死我己。”

百合一愣,这话……怎听着怪怪的,确实倒不像计较,又莫名有种傲和不屑,一点都不像顾嫣之。顾嫣这人格豪,丝毫不扭,平日说话也直来直往,极有这种怪气的时候。

她对顾嫣说这些话,目的倒不是挑起两位主子的矛盾,现在翡翠被撵府了,飞鸢也是个初来乍到的,对府上情况肯定没有她熟。她便是存了结讨好顾嫣,想成为顾嫣心腹的心思,她见顾嫣这反应,想来这马是拍对了。

百合又着奉承道:“姑娘说的是,还是我姑娘大度,不愧是跟着老将军走南闯北的人。这药争来确实没什用,谁好好的去喝药呢!后姑娘嫁到燕王府,想要什没有?别说千年参,就是万年灵芝都是有的……”

百合正说得起劲,冷不丁见顾嫣正直直地盯着己,那漆黑的眸子像望不见底的寒潭,又深又冷。百合也不知道己哪句话说错了,忙悻悻地住了。

“我尚未府呢,你倒是把这鸳鸯谱都给我点好了,这话传去,我后还怎人?”顾嫣冷冷一,“没想这便是咱将军府的丫鬟,别的事没学着,这毁主子清誉的事倒是好得很呐!”

百合不知顾嫣天唱的又是哪一,想起那日翡翠被赶府之事,她只觉两一,扑通一声跪了去,忙扇两耳光,“婢嘴贱,一时说错了话,姑娘息怒。婢该死!婢该死!”

顾嫣也不理她,只慢吞吞地将手上尚未吃完的桂糕放回盘中,视若无睹地看跪在面前的人把脸打得啪啪响。

她前世的心到底是大,才任由这小人在耳边造谣非?

也难怪有人说人与人的勾心斗角比战场上你死我活的厮杀更怖,敌人尚且在明,人的心却是看不见窥不透的。

她以前就是觉得这手无寸铁无权无势的小人兴不起风浪,才一再纵容他。

等百合的脸被打,她才漫不经心道:“你既是我身边的丫鬟,便当为我着想,你问刚才那番话是个丫鬟该说的?我平日里惯着你,你一个个胆越来越了,前面一个翡翠还不足以为戒,你现在也想步她后尘。”

百合打得双手发掌心发麻,脸上更是火辣辣的,此刻哪里还敢句嘴,只得应道:“婢知错了!婢再也不敢胡言语,请姑娘责罚!”

“你知道便,我若就此放过,你日后定不会长记。”顾嫣把脚翘在小凳上,“我便扣你个月月银,以作惩戒,你服?”

百合心中悔恨交加,她此刻哪里敢说个不字,忙跪谢顾嫣。

顾嫣点点,让百合退。她现在想开了,这些魑魅魍魉不太便宜他,反正这辈子还很长,她要先磨一磨他,再慢慢收拾掉。

百合没拍到,反而取其辱,回去大哭一场。她平日里最会挑拨是非,又喜指使别人,她天受了委屈,竟没一个前去宽的,结气一场病来。

这都是后话。

百合退没久,飞鸢便回来了,一回来的还有宋芝。

顾嫣捂着咳个不停,正要起身给宋芝作礼,宋芝见她咳得脸都红了,忙止住她,让她躺着歇息,皱眉问:“怎这天了,还不见转?”

顾嫣轻轻摇了摇,宽道:“母亲不用担心,我这已经了。常言道病来山倒,病去丝,我这次算是信了。”

宋芝见惯了她平日里没个姑娘样,而顾嫣病着,倒是温婉柔和了不,见她一副虚弱样却反过来宽己,宋芝心中也起了些怜惜之情,便叹道:“我怎这命苦,你和婉婉,都让娘不省心。”

“让娘担心,是阿嫣的错。”顾嫣说着,便又看向宋芝旁边的大丫鬟紫桐,“我常年长在北境,不懂京中诸规矩礼节,惹了不笑话。母亲虽是给了阿嫣这一院子的丫婆子,没个机灵的大丫鬟帮我束她,只怕她越发无法无天。恰刚才飞鸢给我说母亲让我己选个丫鬟,我想着母亲身边的紫桐姐姐最是聪明,过来也以教教阿嫣一些姑娘家的礼节,免得我后再做了惹人笑谈的事,丢了我己的脸就罢了,横竖我是个厚脸的。若那些不明就里的笑话到母亲上,说母亲没教养得,让母亲在外被人当笑谈,那便是阿嫣的罪了。”

顾嫣一气说了一长串,便又咳了起来,飞鸢赶紧端茶递。

宋芝原就是因为这事过来,紫桐跟了她六年了,这丫长得乖巧,为人世又最是得体,平日里也最为贴心。宋芝哪里想到顾嫣

开就跟她要紫桐,她想着己身边另外两个贴身丫鬟也不差,过来跟顾嫣商量一看不换个人。

没想她还没开,顾嫣就噼里啪啦说了这多,偏巧这句句又都说得在理。

若是有紫桐这丫头在旁边看着点,顾嫣或许也不得些离经叛道的行径来。顾嫣好歹也是她的女,这上也要择婿了,要是再传些什风事来,后别人何看她顾家的姑娘?

宋芝心中亦是矛盾,既舍不得紫桐,又怕顾嫣再些伤风败俗的事。

第7章

“唉!罢了,你有这般觉悟,娘也深感欣。”宋芝似了很大一个决定,“紫桐这丫头跟了我多年,她这年纪也是个大姑娘了,我本想着等你的婚事定了,便给她寻个好人家。你倒好,先开给娘要人,娘也是颇多不舍。”

宋芝说着,着拳头轻轻锤了锤,紫桐见状便替她肩捶背。宋芝又道:“当初你妹妹还缠着我讨了紫桐次,我都没舍得给她。你说得也在理,你身边没个懂规矩的人指点也不成样,现在未阁也还好,娘平日里虽念叨你,但都是为你好。你后去了夫家,再像现在这样没个女孩的样,丢的是我家的脸不说,难免也会让夫婿嫌弃。”

顾嫣听得很是不屑,感情之事她前世就看淡了,只想多挣点家业在手上。若是婚嫁之事躲不过,她便寻个老实憨厚的人凑合着过。

至于那些嫁从夫三从德的狗道理,她才不会去。倘若哪天对方看她不顺眼过不去了,那便更好,大家和离,她拿着她的银潇洒度日。

心情苦闷的时候,养两个小白脸当面首亦无妨。

锦国民风开化,托女皇陛的福,本朝女地位大有提升,朝中还设有女官,朝议政。只是现在女官的权力被架空了不,地位远不及女皇在位时。

“……而我把紫桐给你,你后行事就别再像以前那般鲁莽,你要懂得为娘的一番苦心!”

宋芝啰里啰嗦地说了一大篇,顾嫣既得了她松答应,也懒得再装弱柳扶风的病态了,便饮了一茶,简短回道:“多谢母亲成全,阿嫣都记了。”

她脸上的神色淡然,又不禁打了个哈欠,看上去很是困乏。宋芝突然有些后悔,己身边的大丫鬟紫桐都算她半个女了,她竟然就这样给了顾嫣。

更让她郁闷的是,顾嫣并没有对她感恩德。是顾婉,一定会开心地扑在己怀里,也会说不好话来哄哄己……两相对比,宋芝感觉己心头堵得慌。

“你既是困了,便好歇着罢!”宋芝道,心颇多烦躁。

偏巧顾嫣好似看不她的不悦,反而吩咐起紫桐,“紫桐,我身多有不便,便由你代我送母亲罢。”

说罢,顾嫣便又咳嗽起来,也不等宋芝发话,便叫飞鸢扶己屋歇息。

被晾在院里的宋芝直皱眉,气冲冲地了听雪院,偏偏又忍不那气,便对紫桐埋

怨道:“你看看她这样,哪里有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

紫桐着安抚道:“夫人别生气了,你素来知晓阿嫣姑娘直来直往,并无恶意。她正在病着,若真拖着一身病来送您,想必夫人也会心疼。”

“我也并非稀罕她亲送我。”宋芝叹了气,“唉,终究不是我养大的,不懂规矩不说,和我也一点都不亲。”

紫桐默了道:“夫人此言差矣,阿嫣姑娘跟着将军,性格是随将军多一些。她初来府上,这京城的风土想必和北境差异甚大,不然也不会害这一场大病了。纵使将军英明神武,但女家的礼节,想必懂得不夫人多,阿嫣姑娘不懂这些礼数,也有原。”

紫桐这话戳中了宋芝的痛,“是我没将她教,当年阿嫣要是没去北境,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宋芝痛心疾首,“紫桐,后你跟在她身边,便替我教教她罢。我虽说了些气话,但阿嫣歹也是我生来的,又怎会不疼惜她?眼见她现在就要嫁人了,却还不懂女家的礼数,闹话,连家身边的人都□□不,后若真嫁了去,何是?”

紫桐是一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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