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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办呢?

安如许停了,暴怒的表情慢慢平静来,他的衣袍依旧红的如血,但脚底的白雪却脏了。

霜千叶咧咧嘴,轻描淡写的道:“那就继续杀呗,反正死了还有孙,所有人都以死,己活着就行了,不是吗?”

“真是一群恶心又贪婪的人。”她眉目间满是厌恶。

院里只有他两人,那几棵好看的树已经被打断了,他站在满院的狼藉中。

霜千叶往后抛了一个荷包:“给你了,好好拿着。”

她了嘴角的血,慢慢走去:“要不是看在我妹妹的份上,谁帮你。”

小院里只剩了一个人,安如许拿着那个荷包,了。

里面有个,他拿来,是一个小钥匙,有旧了,看起来年头很久。

安如许想了想,又把装了回去,把荷包放进了怀里。

雪继续着,他慢吞吞的收拾院,断成两截的树被他扶了起来,用绳绑好,等到他忙活好的时候,院里已经又铺了一层薄薄的雪。

几棵树重新立了起来,雪慢慢,遮挡住了绳捆绑的痕迹,不多时,就包裹了厚厚的一层,亮晶晶的,在发着光。

安如许把身上的雪花拍去,虚空抚摸着小树:“真好看。”

他低头,喃喃道:“过了年,又是一年天,那时候就没人伤害你了。”

他轻轻拍了拍树,指尖扫落一层雪,有凉,他缩了缩手指,进了房间。

霜千叶当天晚上就走了,临走前又来见了他一面:“我答应帮你和我妹妹,也一直都在照你的计划走,所以我希望南域被灭后,你饶了汐一命,他毕竟是我妹妹唯一的孩。”

“还有,如以的话,我希望你告诉她,她的孩并没有死。”她踌躇着,似乎还想多说些,最后还是走了。

安如许这才知道汐原来是闻醉的孩,他想了想,还是写了一封信,送向了南疆。

安古辛死后,要理的事情很多,安如许把州安府的事情都安排好的时候,已是千枢走的第六天。

而此时的千枢,已经到了南疆。

南疆多雨,气候温,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过雪,千枢到了安南王府的时候,正好也飘起了雪。

她裹身上的衣服,一张嘴就是一团白茫茫的雾气:“雪了。”

女的脸苍白消瘦,依稀看到眼青色的血。

安南王在外面还没有回来,是闻醉来迎接的她,两人走在王府的连廊里,伸手就够到外面的雪花。

“是啊,南疆很难雪呢,大多数时候都是雨夹着雪,淋在身上像水一样,冰冰凉凉的,这般松松的雪,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闻醉伸手接着雪花,白色的雪花落在她布满烧伤的掌心里,慢慢化。

千枢这次没忍住,终于问了那件她从清河郡就一直好奇的事情:“闻姨,

你真的是南域的人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闻醉也没打算再瞒着她,点点:“是的,我从小就在南域长大,我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南域的贵族。”

那你怎落到大梁的冷呢?还一躲就是十几年?

千枢言又止,觉得这话实在是太伤人了,就没有再追问去。

反而是闻醉主动开:“我知道你很好奇我怎变成现在这样。”

她伸手,上面的疤痕很是难看。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千枢的时候,还没有带上面,每日浑浑噩噩的,在冷里犹一个游的鬼魂。

那天晚上,千枢来了冷,她上破了个子,浑身都是病弱之气,瑟瑟发抖的来,连树的影子都把她吓得满眼都是泪。

闻醉把她吓到了,她似乎以为己是鬼。

后来,她病好之后又来了一次,这次没敢来,而是抱了一个很大的木盒子,放在了门。

闻醉抱了来,里面是很的药瓶,还有几件衣服。

往事历历在目,似乎还就在昨天,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已经从她的肩膀长到了耳朵。

闻醉了,把手心化的水:“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前是南域最的女子之一,只是后来我和一个我不该有所私的人相了,我还有了一个孩子。”

千枢似乎看到了她眼角闪了几滴泪,亮晶晶的。

“但是他都死了。”

闻醉并没有让千枢开说安的话,她只是耸耸肩:“然后我就选择了和你父皇合作,为他报仇。”

她摸着千枢的发,看着她还净透彻的眼睛,有一种说不来的难过:“所以阿千,这就是虽然我不喜安许,却依旧帮了他的原因。我一直在想,当时也有人帮帮我,那我的结局,不和现在不一样。”

闻醉走了,她仅剩的那一只眼睛里装满了泪。

这次千枢没看错。

那天晚上,千枢喝着药入睡,药特别苦,连饯都压不去那份苦涩,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被窝里凉冰冰的,突然特别想安许。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个地图,就完结了。

第62章 活着的第六十二天

安南王三天后才回来,一起回来的还有她的皇兄,他来找千枢的时候,她正坐在湖心亭里喂鱼。

洛长泽一脸疲惫,见到她心疼的表:“怎瘦了那。”

瞧这脸白的,和旁边的雪都没差别。

千枢隐瞒了己蛊毒发作的坏消息,吐了吐:“一路舟车劳顿,难免累点,过几天就好了。”

洛长泽就没再说。

安南王待在一旁,风尘仆仆,脸上都是愁容,见‌兄​‎妹‌俩寒暄好了,这才上前行了一礼:“拜见公主,这几日微臣有要事在身,没及时迎接您,还请见谅。”

千枢伸手把他扶起来:

“王爷太客气了,您是在为大梁奔走繁忙,有什见谅的?反而我这一个闲人,不添就行了,王爷不用迁就我。”

洛长泽看她嘴青紫,小脸苍白,心疼道:“去书房说吧。这太冷了。”

安南王似乎也有事要和她说,湖心亭不是讨论要事的地方,人移步去了他的书房。

一书房,扑面而来的温罩住了全身,她在湖心亭被冻得僵的身也舒服地敞开了。

洛长泽一房间就坐到了椅子上,喝了杯茶。

安南王一脸愁云惨淡,连茶都顾不得喝:“公主,微臣和太子这一个月来,查探了所有失踪的村子,顺着踪迹查去,终于在前几日发现了一个地方,最是疑。惜当时我粮草人手都不够,只先回来准备一。微臣和太子都打算明日再去那查探,还请公主允许司大师闻夫人和微臣行。”

千枢问他:“你发现的那地方远吗?”

安南王摇了摇头:“并不是很远,就在城外的那几座山里,只是这两日一直在雪,山的路不太好走,需要费些功夫。”

千枢没忍住提了一句:“我以跟着一起去吗?”

她说完就后悔了,就她现在这个破状态,去了不是拖后腿的吗?

安南王然皱着眉头,委婉地拒绝她:“公主,您身子不好,还是好好的在府里休养吧。”

他见她似乎只是来借人的,没一会就因为太忙离开了。

洛长泽临走的时候了她的头:“你好好把身养好,不然回去之后,他看到你这副模样,肯定要怪我没把你照顾好了。”

千枢点点头。

一午安南王都在准备人手和匹粮草,整座王府陷忙碌,就连裴玉那个小辣椒也整装待发,兴致地收拾东西。

唉。

千枢叹气,抱着汤婆子在房间里无所事事。

她以为己肯定是要待在王府等他回来的,哪知闻醉主动来找她:“你也收拾一,明天和我一起去。”

千枢瞪大睛,从贵妃榻上坐起来:“真的带我去吗?是安南王拒绝我了。”

闻醉靠在门:“无事,我会说服他的。”

不让她去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想跟着去,现在意让她去了,千枢反而犹豫了。

“我还是不去了吧,我现在那虚弱,肩不提手不扛的,什都做不了,去了不是给你添麻烦吗?”

以前她遇到事,打不过还以用轻功跑,现在她走路都费劲,带她跟带个累赘有什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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