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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莲妃母女平安,就没有人会追究了?”

梵馨缓缓起身,直视梵嘉茵:“追究什?追究浮不小心撒了油在路面?还是追究莲妃己听信婢子的话,非要跑来亭子里吹风?”

“莲妃生产时,是你守着消息,不让太医院知道;是你让稳婆去产房,想让莲妃一尸两命,都是你的。”

湖心亭除了她个以外,再无别人,近旁也没有其他人,只远远地看见个守在湖边的侍卫。

梵馨媚一,眸闪过一丝得色:“是我,你去告诉你的将军,告诉皇上吧?”

莲妃刚从生死线上挣扎归来,罪魁祸首却这般悠然得。

梵嘉茵见她这般得意,怒极反,眼眸弯成两道细长的月牙。

“那我去告诉皇上,你是黄馨,如何?”

梵馨意立刻僵在脸上,心头一。

然!她已经知道了己的身份!

见她不再接话,梵嘉茵更近一步。

“我只将这面纱取,你说他信我,还是信你?”

梵馨不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勉应答:“你不敢。要是认身份,全天都知道你母亲做的事,皇帝的身份也会被质疑!”

“我有何不敢?”梵嘉茵再一步,声线冰冷,“我只差一个契机。等将军大胜归来,向皇上讨赏,恢复我的位份。只说是黄家将我小换入,反正现在黄家人已死无对证了,你说呢?”

梵馨缄不答,她在猜,梵嘉茵是不是真的敢像己说的那样做。

等真相大白那一天,她黄馨,又该如何在皇立足?做一个徒有虚名被人指点的假公主?还是被褫夺一切位份,逐去?

梵嘉茵轻两声,再向前一步:“公主听说过我‘仙姑’的名号?”

宁王总将“仙姑”二字挂在嘴边,也在朔王听说过次。

梵馨挑眉,向后再退一步,与她保持着距离:“不过是些骗人的把戏。”

“不是哦,不是骗人的。”

湖心亭位于园澄湖的央,澄湖水,也养着许多观赏鱼。

梵嘉茵眼瞳凝着一层寒霜,往前不住近:“长公主,我听见了好多声音。皇后娘娘,夏环,黄家人……他都跟在你的身边,用手摸着你的脸,你的心,瞪着眼睛问你,‘为什要他的命’。”

不知为何,梵馨眼竟真的浮现他死前的惨状。

皇后七窍流着黑血,夏环脖子抹了脖子,黄家上上在火焰处奔逃。

梵馨捂住,让己镇定来:“你再故玄虚,本就把你活活打死!”

“你听,他又说什了?”梵嘉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像真的有人在她耳边说着什一样。她煞有其事地听了一会,脸忽地向梵馨凑近,“他说,晚上就来找你!”

梵馨大惊,意识又往后退一步,谁料脚一空,被低矮的护栏绊住,一个后仰

径直跌进了中。

浮惊起大叫:“来人啊,来人!公主落了!”

柳雅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浮,拦住她想要过去扑救的心思,大声道:“小心,你过去你也掉去的!”

远个侍卫听见了呼喊声,立马朝湖心亭跑了过来。

梵嘉茵站在岸边垂眸,湖面上,梵馨扑棱的脑袋在不断地沉浮,她不泅,在中慌地手脚踢,拼命想要挣扎面,上上喝了湖。

眼看着她就快脱力了,梵嘉茵朝她伸手来。

梵馨这时也不了这多,见到梵嘉茵伸手来,赶扑棱着想要过去,抓住她的手。

却见梵嘉茵手心一抬,用力摁住了梵馨的,抓住她的发将她摁进了里!

恍惚间,她听见梵嘉茵的声音,从传来。

“这只是个开始,你要是再敢动我的人,我就让你死无全尸。”

窒息迫进,梵馨脑一切空白,就在撑不住的边缘,梵嘉茵抓住她的发,从里把她提了来。

她大大地呼着氧气,眼因浸了而红成一片,正想用手抓住岸边的护栏,却再次被梵嘉茵摁进了中。

“从现在开始,我正式向你宣战,你尽放马过来,看看我俩到底谁才有资格坐在公主的位置上。”

意识渐失,力量也从身体不断退去,梵馨再没有力气挣扎,在即将沉入中的边缘,她听见身边有落的声音。

梵嘉茵纵身跃入中,将梵馨救上了岸。

此时,岸边闻讯赶来的侍卫也赶到了亭中,七手八脚地把梵嘉茵拉了上来。

梵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场景,就是侍卫脱己的外袍给坐在岸边的梵嘉茵披上,敬佩地说道:“幸得将军夫人胆色过人,才将公主救起。”

而梵嘉茵则客气地摇了摇,笑意不明地看向她:“是公主己的命数罢了。公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作者有话要说:

梵·扶弟·嘉茵:我帮弟弟娶老婆、接生孩子、教训坏人,还负责守住江山,我。

第73章 【73】

漆黑一片,梵馨坐在河上的一艘小船上,周围没有一个人。

这是一条一眼望不到的河,因为只有掩在黑云后的浅淡月光,将河都照成了黑色。她望了望两边,河两边除了有棵歪脖子的枯树,再没有别的景。

梵馨在船上摸索着,没有桨也没有任何以使用的工,只得认命地在船上,随着河的波澜慢慢地向前行进。

“有人在吗——”她试探地轻喊了喊,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

“本乃大梁的瑶亭公主,有没有人啊?”梵馨有些着急,她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白色衫,连鞋袜也没有,只得冷的缩成一团,“谁要是救本,定有重赏!”

话音刚落,中忽然有了动静。

梵馨大着胆子

爬过去,倚靠在船边往幽深的河水里看去。

一只苍白的手破河面,精准有力地握住船的沿边。

那只手毫无血色,手指也有些胀,像是在水里泡了很久很久。只见这只手握住船沿,另一只手也伸水面,手撑住船板,想要爬上来。

梵馨惊恐地向后退去,手交叠着捂住嘴,那手的主人从水里爬了来,一漉漉的黑发垂在脸前,挡住了一声装。

他在船上站直身,两只手将脸前的发拨至两边,苍白的面颊。

是夏环!

夏环着看着梵馨,视线移,他的脖被砍断,只留丝缕肤连接着,还不住地往滴着黑色的血水。

他朝梵馨伸手,声音因声带受损而喑哑怖:“公主,我要重赏……”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梵馨吓得拼命往船尾爬,大声尖叫着。

正在这时,船尾又来一只白净的手,指尖还染着红色的蔻丹,一把抓住了船尾的沿边,爬了上来。

是皇后。

皇后穿着寿宴上的正装,上也簪着当时那些名贵的发饰,后脑一直连着脖颈,却全插满了细长的毒针!

梵馨停住了行动,牙关不住打颤。

皇后冲她咧嘴一,七窍开始向外流黑色的血。她把己的手用一十诡异的姿势扭到背后,生生针,递到梵馨的面前:“我来救你的命,谁来救我的命呢?”

看着前有皇后后有夏环,在这小船上她已经无路去了。梵馨心一横,往船边爬去,想要跳入河中寻找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候,竟然时从河底伸十只肤有烧伤痕迹的手,握住了船边!

想也不想就应该知道是谁要爬上来了,梵馨闭上睛蜷成一团,手抱住,身一阵流,已失-禁了。

她耳边传来梵嘉茵的声音,讥着伏在她耳边。

“我说过了,他晚上回来找你索命的。”

……

“不要!救命啊啊啊!!”

梵馨从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后背了一片,被褥里的身也了一片,该是像在梦中一样,失-禁了。

在门外守着的浮听见了响动,着睛闯了来,见到梵馨再次被噩梦惊醒,赶上前把她抱在怀中安抚。

怀中的梵馨不住颤抖,面色已然被吓得刷白,生了一片青黑。她颤抖了好一会,才终于哑声道:“浮,换被褥。”

浮一愣,松开梵馨:“长公主,这已是第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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