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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和你讲过的那些,你有疑问?”她问坐在沙发上的雅林,“莫非你到现在还要怀疑,廉河铭不是凶手吗?”
“这回不止雅林怀疑。”我回答,“我也怀疑。”
苏也不置信看向我。
雅林怀疑时,她不以为然,而我怀疑了,我这个和廉河铭有仇的人都怀疑了,她便不得不重视起来。
“你被关在仓库里的情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天来,是想再听一听你被那个人救以后的细节。”
“好,你问。”
“你说过,那人把你带去月行居,是为了让你在那里沐浴更衣?”
“是,月行居里有服侍人洗澡的服务,我当时的样子,不好好洗一洗,见不得人。”
“然后他给了你一大包现,把你丢在月行居门就走了?”
“对,他要我立刻去火车站离开平城。”
“然后你也是在月行居门被抢走了包,之后就被心的钟姐收留了?”
“对,这有问题吗?”
“表面上看没什问题,这些细节看似都是偶然发生的。他偶然带你到了那家店,你偶然在那家店门被抢了包,又偶然被收留,后来我去那里找你,又偶然被廉河铭抓了个正着。这一连串的偶然看似独立,但凑到一起,似乎就……不偶然了。”
苏也垂眼帘思索起来。
“我问你,钟姐对你的态度如何?”
“她对我很好。”
“那她对别人怎样?她有没有,对你特别好?”
“她……”苏也回想着,“她是对我……好像比对其他姐妹,更好一些。这不是因为,她看到了我满身的伤,又无家归,怜我?”
“也许吧,我不敢断言。我再问你,当时,是你主动想在月行居工作,还是钟姐要求的?”
“不,她没有要求过。”
“那她有没有,怂恿,或者暗示,暗示她希望你在月行居活呢?”
苏也沉默片刻,眉间闪过一丝考量:“不知道算不算,她的确提到过,店里的人手不够,有些……有些犯难的样子。”
“那你提要留来的时候,她有没有推辞过,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客?”
苏也轻咬嘴,分失落,却肯定,摇了摇。
我侧身旁的雅林对视了片刻,我都更加肯定,这件事暗藏玄机。
“你为什要问这些?”苏也问,“你怀疑钟姐?”
“不是针对她,我是怀疑,那家叫月行居的店并不是偶然碰上的,而是选择的。”
“……什……什意思?”
我想说,我怀疑,是宋琪故意把她带去月行居的,而她被抢包,和钟姐收留她,都很有是故意安排。但我打住了,并没有把心的猜测说来,因为这些还只是猜测,全无证据。水落石之前,知道我怀疑对象的人越越好。
于是我对苏也,也对
易轲一样,只回答到:“苏也,害了你的人,很不是廉河铭。”
***
离开时,苏也送我楼。见她神色充满疑惑,上车前,我承诺她:“你放心,我一定找真正的凶手,给你一个交代。”
她却摇摇:“其实……我不关心手的是谁。是谁都一样,那只不过……是我该受的惩罚……”
我正要帮雅林拉开车门,却因苏也的话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苏也的目光投在雅林身上,似有些彷徨,又夹杂着些许复杂的绪。她张喊了一声:“罗雅林。”
雅林没应声,静静等着她将说的话。
苏也捋了捋被风的发,对着雅林吐了个字:
“……对不起……”
雅林有些吃惊,不知这句道歉从何而来。
苏也把手臂交叉着横在胸前,低沉着声音道:“我看过新闻了……是我……错怪你了……”
我和雅林都沉默了。
真没想到,知道了那些,给苏也带来了这大的影响。她眼不再有敌意,也不再有愤愤不平。不她当时是有心,还是无意,如,她都认识到,是她错了。而这认识,却戏剧性让她真正摆脱了过去,真正释然了。所以她才如此坦然,对雅林说这一声“对不起”。
“过去的事,不重要了。”片刻后,雅林对苏也微微一笑,“但,我接受你的道歉。”
***
让雅林坐上车后,我犹豫再三,还是对苏也提了一句:“天来这之前,我先去问过易轲……”
不其然,她毫不回避反问:“那你见着他的相好了?”
她看似毫不在意,但我依然谨慎:“……你……还见面吗?”
“见啊!为不见?”她无所谓笑着,“他玩他的,我不涉,他也不把我从这赶去,反倒偶尔想起我了,还回来一趟。”
我有些语,实在不知该说。但我看得,苏也看似无所谓的表里,藏着一层浅浅的失落。我不知道如的易轲是怎样一心态,是在和苏也赌气找平衡感,还是真的已经不再拿她当回事了。
“那你现在……还……”我转而想问她还去不去那方,但没直言。
她听懂了,也不避讳:“不去了,没意思。”
“那你后怎打算?”
“打算?人活着,没有多事是以打算的,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她摇着,着悲观,苦笑着瞥了一眼车里的雅林,意味深叹道,“就算像你俩这样,这样定,不也没办法打算将来?”
***
苏也最后的话让我心实在有些难受,她成了一只臭虫,将己的悲观全无顾忌散发给他人。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整理思绪,把心思拉回到调查上来:“我想再去月行居查一查,如那真是个圈,那个钟就一定有问题,去她的话说不定问
来更多。我先送你回去,那种地方你就别去了。”
“那种地方?”雅林了一声,“你一个人去,就不怕我不放心?”
我伸手在她脑袋上,道:“带个女孩去,我怕是直接被当成变态,什都打听不到了。”
送回雅林后,我独去了一趟月行居。
白天清闲,钟姐正坐在前台悠闲地看着电视,见来了客人,起身跟我打招呼。
我注意观察着她的表情,发现她并不知道我是谁,容和气都和招呼一般客人一样。看来是个不看新闻的。
无所谓,不认识就上不认识的说辞。于是我直接问:“月季天在?”
“嗨哟,看来是老顾客呀。真是抱歉,月季呀,她早就不来了。”
“为什不来了?”我故作惊讶。
“嗨!好久以前的事了!有一天,月季正陪客人,那客人却被一帮人抓走了。那些人看起来气势汹汹的,给月季吓坏了,那以后她就不来了。咦?”钟姐突然仔细打量起我来,似乎想起了什,“我怎看着,那天的客人……”
“您没看错,就是我。”我皱着眉,“上回了点意外,没尽兴,好不容易又来了,特地想来找月季补上呢。”
钟姐“咯咯咯”地起来:“原来是这回事,那天还真是不凑巧呢。”
“是!那天到底怎回事?为啥我的仇家会找到这里来?”
“您个都不知道,我怎知道?”
“那天我才来了没多久就被发现了。”我故作慌张地处看,“你这,不会有我仇家的眼线吧?我天来,会不会又被抓?”
“没有没有!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这,干净得很,从来不漏!上回只是个意外,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了!”
“那月季为什不敢再来了?”
“月季那丫头,是个新来的,见识,怕事呗。”
“新来的?”我故意把声音放小,嬉脸道,“不吧,新来的活这好?”
钟姐捂脸:“我亲调|教的,还有差?”
“那您怎不调|教调|教她的胆量?害我天来都找不着人了。”
“嗨,那丫头命苦,来的时候都不成人样了,怕是心头有影,吓得不轻。”
“怎回事?她来的时候怎了?”我顺理成章开始追问。
“嗨——”钟姐叹了气,正打算开说什,却忽然打住,“这个嘛……月季的私事,不好随便说。”
“您这话说一半的,搅得我直。我又不是生人,保证不去说,您就把话说完呗,怎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