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南苑开始觉得身体的冷往心里灌了，喉咙如同被人扼住了一般，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随即，她听见楚卿说：“不过，你既提了，本王自会陪你去。”

南苑毕恭毕敬的谢恩，却带了一份压抑不住的失落：“……谢王爷。”

他承诺的，和他答应的，始终是不一样的。

不过，她不贪心。

王爷能陪她去，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深深的一叩首后，南苑抬起了双眸，难以掩饰的目光落在了楚卿的脸上，近的能看见他眼底浅淡的乌青。

上一次她这样看楚卿还是在十四年前，那时她刚来王府，不懂规矩，一双眼睛喜欢直勾勾的盯着楚卿看。

后来管家教她低头下跪，俯身叩首，每一样都是她和王爷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那时才明白，楚卿说的“你是我的人了”，其实是下人。

她兢兢业业的做了十四年下人。

可现在她已经死了，是不是能多逾越一点，多看他两眼呢。

南苑不由自主的说道：“王爷一夜未睡，还是早些休息吧。”

她的关心却让楚卿一怔，看向她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规矩全忘了吗？”

南苑眸光一黯，重新低下了头。

室内气氛一变。

楚卿亦没了作画的兴致，索性搁下笔，看着南苑问道：“管家说你昨日整理了账簿，又让他去看你手下管着的店面，是何意？”

南苑心一颤，故作平静的道：“账面至关紧要，管家多看一眼，说不定能找出些许遗漏之处。”

她垂着眸，能感受到楚卿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盘旋。

半响，那目光才收了回去，只淡淡道：“你收拾一下，跟我进宫。”

……

皇宫。

这不是南苑第一次入宫，往常楚卿寻了什么珍奇物件，通常都是她代为送给宁婉的。

但通常，宁婉是不屑见她一面的。

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入长宁宫，跟在楚卿身后走进殿门。

一进门南苑便闻到了一股檀香味，和楚卿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宁婉就躺在雕着金龙玉凤的床榻上，姿容只能说中上，一双眼却如三月春水，惹人垂怜。

“见过太后。”

南苑才按规矩下跪，榻上就传来两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