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世，陆亦阳曾经和我说过。

我每给予他一点好，都要给予他更多的痛苦来换。

所以他从不敢奢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也不敢相信我嘴里有什么真话。

心上好像扎进一把小刀。

翻滚着，搅得我生疼。

我就这样望着他，眼眶渐渐泛红。

他不自然地将目光从我脸上移开。

他的手挣了挣。

但我抓得很紧。

他没挣开。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幽幽落下。

「想吃什么水果，我去洗。」

我的眼球骤然有些酸胀。

再开口，不自觉带上些哭腔。

「哥，我想吃西瓜。」

陆亦阳一顿，「家里的西瓜昨天刚吃完了，我出去买。」

他随意披上件外套，走了。

我激动得在他的床上抱着被子来回打了几个滚。

最后迷迷糊糊地睡着。

再醒来时。

床头摆着一个切开的西瓜。

上面插了一把银色勺子。

桌上放着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

【我去做兼职了。还想吃什么发短信给我，我顺路买回来。】

蝉鸣四起的夏天。

我在空调房里吃着陆亦阳买回来的西瓜。

开心得流下眼泪。

重来一次。

他没有被我设计送进精神病院。

我也不会在懊悔中度过下半生。

太好了，陆亦阳。

我们终于能好好活一次了。

……

大学开学前。

高中同班的乔砚过生日。

在他二叔的酒吧包场，邀请全班同学过去。

他和陆亦阳是好兄弟，铁瓷的那种。

众所周知我之前看不顺眼陆亦阳。

连带着看不顺眼和他关系好的人。

但乔砚例外。

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人总是彬彬有礼的。

帮过我不少，对我实在仗义。

虽然我猜有些事情大概是陆亦阳授意他帮我的。

但最近他和陆亦阳不知道闹了什么矛盾。

乔砚打来家里的电话全被陆亦阳挂了。

最后陆亦阳没去他的生日会。

但我去了。

乔砚笑盈盈地问我：「你哥怎么没来？」

「他兼职去了。」我随口胡诌道。

乔砚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

「我听说的是真的？你居然开始叫陆亦阳『哥』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陆亦阳本来就是我哥啊。

结果就有人起哄道：

「完咯，乔砚的好哥哥有了真弟弟，就不要乔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