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汐离开后。

我在家浑浑噩噩地躺了两天。

期间，我爸，岳父，女儿的电话轮番打来，我全都没接。

到第三天的时候。

女儿从外地赶了回来，他将封闭的窗帘一把掀开，强烈的光线刺激到我的双眼。

我下意识抬起手背遮蔽。

女儿顾不得这些，火急火燎得将我往外拉。

【爸！妈晕倒了！在医院抢救！你赶紧……】

我双脚跟灌了铅似的沾在地面上。

麻木得看着他的脸：【死了吗？】

女儿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反应过来，声音带着不解和怒气。

【爸！】

【妈的事，表姐都跟我说了。我妈那个人，耳根子软，人太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计较这些干什么？你忘了？她之前经常拿工资去资助那些没钱读书的学生吗？】

我张了张嘴，看着眼前这个跟江汐别无一二的脸。

声音沙哑：【可她背着我给那个男人……】

江明玥打断我：【不就一个肾吗！就算我妈救人没了命，我也不感到奇怪！爸，你到底在介意什么？】

八月的天，暑气在室内肆意翻滚。

我听着女儿的话，脚底一股凉意直窜天灵盖。

【啪！】

我扬手一巴掌直接打在他的脸上。

女儿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还是他成年之后，我第一次动手打他。

他缓了好一阵，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妈说得对，你就是舒坦日子过太久了，总想找点事来折腾。这个家总得被你折腾散！】

说完，女儿没再看我，他径直走进书房。

翻箱倒柜得拿着医保卡，病史资料就离开了。

我看着一地的狼藉。

视线落在书房门口的一张黄皮信封上。

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信封。

像是带着上天的某种警示一般，迫使我一步步靠近，弯腰捡了起来。

封面什么都没写。

我抖着手拆开。

里面一张 A4 纸在我指间铺开。

【遗嘱】两个大字同时映入我的眼帘。

视线一路下滑，直到我看到其中一行字。

【在我死后，名下位于万朗小区的一套房子免费赠予陈立伟先生……】

我神色呆滞得看着末端的日期时间。

这是上个月……江汐因为糖尿病在学校突发晕倒后，住院期间立的。

所以，在我为她的病情伤神流泪，四处奔波的时候，她却在担心自己突然死后，无法给陈立伟安身之命的东西……

我愤怒得将纸张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江汐，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