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收拾完所有东西,我闲下来了。

坐在沙发上,我突然崩溃大哭,脑子里像有根紧绷的弦突然断开,亲人离世的情绪才铺天盖地的涌上来,彻底冲垮了这几天大脑设定的保护机制。

我妈远嫁他乡,我爸在我三岁时就去世了,亲戚嫌我们晦气,小时候不再有来往。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家人了……

无人知晓我从何处来,像个突然凭空出现的人,几十年的光阴岁月随着那些骨灰一起下了葬。

我脑子昏昏沉沉,动不动就哭,控制不住,眼泪自己就落了下来。

饿得不行了就喝口水,冲包泡面。

整天浑浑噩噩,犹如濒死状态。

终于,我身体再也熬不住,倒了下去。

醒来时,已经身处医院。

“混蛋傅熙州,好好的人怎么就被弄成了这样。”

顾炎咬牙抱怨,给我喂下一口粥。

顾炎是我的同事,见我请假一个多月没有去医院,恰好那天来我家撞见我晕倒。

“你知不知道,我晚去一点,你就死了。”

我不说话,神情还有些麻木。

顾炎叹出口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袋:

“你妈的脑癌很诡异,你之前调查的不够深,这里面有我刚刚查到的。”

我身为医生,一直对我妈的身体很看重,不时就会去医院做全身体检。

半年前,我妈的身体突然查出脑瘤,我们一致建议保守治疗,病情能控制的住。

谁能想到,我只是是出国研学一周,她的病情就突然恶化。

我刚接到电话就有瞬间的怀疑,但最近忙着后事,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细细追下去,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现在,我的同事居然都给我找齐了。

我感激的看着顾炎,涌出热泪:

“谢谢。”

看完报告,我胸中怒火朝天。

原来我妈的病症恶化,都是因为苏婉柔安排人以我的名义给我妈送去了一盏小夜灯,周围装饰的石头里含辐射!

我出院后一个星期,傅熙州给我打来了电话。

“今晚是我们公司的周年庆,你和我一起去。”

傅熙州的话罕见没了强硬,反而添上些小心翼翼。

但我只是冰冷拒绝:

“不用了,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

“怎么会?你是我的老婆,我会在这个重要的场合宣布你的身份,给你一切想要的。”

傅熙州生怕我挂掉似的,不停歇的继续说:

“我们还可以再有孩子的,只要你肯放下以前,我们还是可以重回十年前,彼此相爱。”

我觉得好笑,反问他:

“你也知道是十年前了,你扪心自问,这十年里到底有没有爱我?现在演出这副深情的样子不过是想减少你自己的愧疚而已。”

我和他在一起十年,可身边人却鲜少知道我是他老婆。

只要一宣布,苏婉柔就会心脏病复发,而傅熙州也如此荒诞的一直没公开。

我就像小三似的,做了他十年的地下情人。

我不想再因为傅熙州浪费时间,直接挂了电话。

但当晚我还是去了。

顾炎和傅家一直有合作,而他身边的秘书请假,碍于人情,我出席了。

宴会现场,我确认好顾炎的事宜,突然看见了不远处的傅熙州。

他有些急切的在会场寻找着什么,看见我,似乎松了口气。

傅熙州立马朝我走过来。

“不是说不来?”

“我来工作。”

傅熙州显然没把我的解释当回事,他固执的认为我依然放不下他。

“之前欧洲定的婚戒到了,等会儿的宴席上,我会亲手将它戴在你的手上。”

其实当初周时秀不想结婚的,只是我妈强烈要求要给个名分,想临走前看我结婚,他才同意。

婚纱、酒店、场地、对戒……所有东西他都没有上过心。

现在却比谁都着急。

可笑。

“傅熙州,我们……”

他打断我的话。

“今天宴会,我会宣布你将是我未来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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