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老公赵博文在外面敲着门。

“老婆，你开开门，别气坏身子。”

“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我没开门，眼泪流了下来。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怀孕的时候，我说请个保姆，她说保姆不干净，让我去伺候。

我二话不说，辞了工作，天天给她做饭煲汤。

她说想吃城南的烧鹅，我开车一个小时去买，回来都凉了，她一口不吃倒进垃圾桶。

她说想吃国外的水果，我托人空运回来，她又说有辐射，对孩子不好。

我掏心掏肺待她，就换来一句不要脸？

在我儿子眼里，我的委屈连个屁都不算？

难道……真是我错了吗？

是我不该办这场宴席？

是我不该穿这身旗袍？

过了一会，敲门声停了。

客厅里传来他的吼声。

“你还有脸回来？给我滚出去！”

是儿子回来了。

我擦干眼眼泪，打开了房门。

儿子赵文杰站在客厅中央，低着头，衣服上还有拉扯的痕迹。

老公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

“把我的脸，把你妈的心，都丢在地上踩！”

“我们赵家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这么丢人过！”

“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没完！”

“她要是不跪下给你妈道歉，你们俩就给我滚出赵家！”

儿子嘴唇动了动。

“爸，多大点事儿啊？她不就说了几句吗？”

“她刚生完孩子，激素都不稳，医生都说了，这叫产后抑郁，我们要理解她。”

“您就当她放了个屁，别往心里去不就完了？”

我开了口。

“多大点事儿？”

“产后抑郁就可以指着婆婆的鼻子骂？”

“情绪不稳定就可以把上百万的宴席当成垃圾？”

“赵文杰，你搞清楚，今天受委屈的是我，不是她！”

“她骂我的时候，你在哪？”

“她让你妈滚的时候，你在哪？”

“你现在倒跑回来说是我的错？”

儿子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让她下不来台？”

“还是觉得我活该被她骂，就应该忍着？”

儿子沉默了。

这个沉默，比任何话都伤人。

老公一脚踹在茶几上，红木茶几发出一声闷响。

“好，好啊！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你现在就选！”

正在这时，儿子的手机响了。

他看到来电显示，脸色微变，走到阳台去接电话。

隔着玻璃门，我隐约听到芳芳的哭喊。

“赵文杰！你妈太过分了！”

“她就是存心要毁了我！你现在马上回来！”

“你要是不回来，我们就离婚！”

“我带着儿子走，让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他！”

儿子在阳台上来回踱步，焦头烂额。

挂了电话，他走进来看着我们。

“爸，妈，芳芳她情绪很激动，说要带孩子走。”

“她说她要回娘家，再也不回来了。”

“要不，我先回去看看她？”

我冷笑一声。

“怎么，怕她跑了？”

“妈！”

“孩子还那么小，我能怎么办？她现在还在喂奶，我总不能不管孩子吧？”

老公问。

“你现在过去，是想告诉她，她闹得对，我们都得顺着她？”

“你过去是跪下求她，还是让她给你妈道歉？”

儿子抓了抓头发。

“我总不能看着她把孩子带走吧？”

“她敢！”

老公一拍桌子。

“她要是敢把我的孙子带走，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