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容嫣怔愣一瞬，随即直接拒绝：“我不跳。”

狐族的舞只为心爱之人，君北玄没资格让她跳。

听容嫣拒绝，君北玄眼中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他声音蓦地变冷：“你敢不听我的话？”

容嫣的眼神瞬间冷下。

君北玄还以为自己爱他入骨，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

可若不是因为他的脸，容嫣对他和对别人根本不会有半分差别。

可看着君北玄那张脸，容嫣那句‘我不’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殿内霎时安静下来。

南蛮妖王又轻笑一声。

“北荒王可是放话，说容嫣的舞比我从人间青楼带来的舞姬还要好，如今容嫣不肯比，就算输了。”

“容嫣可是北荒王手下的第一大将，还以为真的是忠心耿耿，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北荒王好歹是妖王之首，原来连区区小女子都驾驭不了……”

几人拱着火，君北玄面上越发难看，他起身走到容嫣面前。

却没有发火，而是伸手，替她捋了捋散落的长发。

“容嫣，听话。”

说话时，君北玄的神情褪去冰冷，容嫣甚至恍惚觉得是辞玉在对她说话。

可是，他从不会这么说……

记得那时魔渊大战，战况十分凶险。

容嫣看着辞玉终日紧锁的眉头，为了哄他高兴，给他跳了那支舞。

可看清她在做什么，辞玉却忽然变了脸，直接打断她。

“九州生死存亡之际，你不该想这些事情。”

那还是辞玉第一次凶她，容嫣又羞又恼负气出走，带着狐族去了下界战场厮杀，任凭辞玉如何道歉都不肯见他。

可后来，直到他倒在她怀里那一刻，容嫣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做好了牺牲的打算。

神魂消散前，辞玉看着容嫣，眼底竟是愧疚。

“对不起，我没办法允诺你一生一世，小狐妖，我不配看你跳那支舞。”

他觉得她的舞应该跳给能陪我一生一世的人。

却不知晓，容嫣从来不在乎什么一生一世，只在乎他。

眼前视线忽然变得模糊，容嫣看着君北玄那张和辞玉别无二致的脸，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下一秒，便听见自己的声音哽咽开口。

“我跳。”

君北玄眼中终于满意：“那便去吧。”

容嫣被推到大殿中央，感受到周遭无数道戏谑目光，深深闭上眼。

辞玉这个笨蛋，因为珍视不敢看她的舞蹈，可到头来，除了他没看，谁都能看。

一舞完毕，容嫣只觉浑身脱力。

君北玄走上前，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真乖。”

“今晚你到正殿等我吧。”

他施舍般开口，仿佛给了容嫣极大的恩赐。

毕竟，从他开始收集和苏洛儿相像的小妾开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同房过了。

等夜幕降临，容嫣在正殿等了许久，君北玄才姗姗而来。

见到容嫣身上整齐的衣服，君北玄一拧眉：“还要我帮你脱吗？”

容嫣却没理会他的不满，而是微微躬身。

“殿下若要宠幸还是召别人吧。”

看着他诧异目光，容嫣淡淡开口：“我是来跟你辞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