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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包“二奶”惹的祸《5》

有时号里的小年轻们有点吵嘴打架的事情,他也出来相劝相劝。.只要老李出头了,大家也都很给面子,问题总能平息下来。作为一个故意杀人犯,老李这个类型也是在号里最有面子,最令人钦佩的一种。

老李性格开朗爱开玩笑,插科打趣大脑反应极快,抓谁的话茬都能“沿着主题”巧妙地续上几句,笑料迭出,话茬之间绝对都是无缝连接,不乏构思巧妙之作。比某些相声里的“包袱”有过之而无不及,每每让大家忍俊不禁。有了老李我们号里的气氛活跃多了。不过那些玩笑话基本都和色情有关,全是荤段子,往往还是顶级的“大黄”。本来人家说得很正经很严“素”,结果经他画龙点睛这一续,霎时就成了赤裸裸的色情男女之事了。本来他的话单听起来也没有什么,并不带脏字眼,关键就在于上下句之间的联想,只要一联想那效果就特别滑稽。.有个人在号里的经济状况并不佳,勉勉强强够得上“二伙”的水平,可能也是好面子,某次不无吹嘘地说,他的朋友要给他往号里送多少多少东西,可就是送不进来。老李这时接上一句,帮他出“主意”慢悠悠地说:“那你不会劈大点试试。”开始有人还没明白,少顷一联想,全号不禁来了个哄“号”大笑。不仅语言,老李有时还有动作,最经典的是趁洗澡脱个精光时,就势冲大家来几个“模特”造型,一招一式还真惟妙惟肖。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也算给号里人苦中作个乐。

死,按说是个避讳的字眼。社会上,到医院去看望病人,即使他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了。人们也会告诉他,注意保养,很快就会好的。越是好不了的,越得这样说。而在牢里,根据传统却没有这些避讳。就是快要执行的囚犯,有什么尽管当面直说,无妨。

老李有一手上等的理发技术,在号里乃至全看守所公认都是一流的。号里每星期六是搞公共卫生时间,上午号里要大扫除,下午统一洗涤号服。星期日是搞个人卫生,那是老李最忙的时候,找他剃头的人得排队等候才行。老李拿着一把老掉牙的手动推子嘎吱嘎吱在人的脑袋上忙活着,但是在牢里显示老李高超技术的时候并不多。

初进号的人都要剃头,按照解放以后的规则都是要剃成光头。现在宽松了一点,可以理个低平头之类,但也仅仅限于有“身份”的个别人。我进号后的第一个星期日,号里就有人剃头。号长的意思让我一块“办理”了得了,我很不情愿,就没有剃。

老李经过法院提讯以后,一次正在给别人剃头,号长对我说:“老李能剃平头,乘老李还没‘走’,你让他给你剃了吧。等老李‘走’了,别人还剃不了。”

剃头不只是剃头的问题,已成了我心里的一个情结,所以我还是没有剃。老李听着一堆他要“走、走、走”的话,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也问我剃不剃。自己还说,他临“走”了,给我剃个头,也算留个纪念。

按照号里人的说法,老李在挂链的死囚中最够“样”。一审判处死刑后,法庭上,法官问他最后陈述。老李当时对自己的命没有丝毫的顾惜,说:“我也不上诉了,死刑就死刑。最好快点,能不能别等凑一批了,麻烦几位单独给我自己走一趟都行。但我只有一个请求:“到那天,绝不跟‘花案的’一起‘走’”。

所谓花案,涉及男女之事案件之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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