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猫和老鼠

两人回到酒店,金碧辉煌的走道里灯光柔和透着暧昧,申启哲和任言并肩而行,走到任言的房间。他顿住脚步,缓缓转身看向她,正好对上她看着他的目光。

他漆黑的眸子泛着柔和旖旎的光芒,那样灼然地望着她,不禁令她心跳加速。她拿出房卡,卡的一声,房门的锁打开,任言刚要推门进去。

申启哲突然说:“别动。”

任言一愣,本能地回头看向他,他的俊脸靠近,抬手曲起手指在她嘴角轻轻地擦拭了一下。任言的脸腾地红了,这才意识到刚才吃糖葫芦的时候,肯定是糖稀黏在嘴角了,顿觉好尴尬。

任言心跳加速,忙说:“晚安。”推门走进房间,反手关门的刹那儿,申启哲强健的手臂撑在了房门上。

任言一怔,心尖儿猛地一颤,直直地望着他,惊讶的双眸里泄露了心底的最真实的想法。今晚想进来睡,没门!

申启哲倒是脸不红,心不跳,淡淡地开口,“我有份文件落在你房间里了 。”

额……好吧,任言看申启哲一本正经的冷峻脸庞,一点也不像开玩笑。于是她说:“你那等下,我帮你找找。”

任言转身消失在门口,房门虚掩着,申启哲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低垂的浓密睫毛遮掩了眼底的情绪。

几分钟后,任言拉开房门说:“怎么找不到呢……要不你自己进来找找。”

申启哲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急不可见地一闪而逝,微微颔首,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来。

任言跟在他高大的身躯后面,原以为他进来就会翻箱倒柜的翻找一番,没想到他抬手脱掉自己的大衣扔在沙发上,转身就坐了下来,没有丝毫要找东西的意思。

任言隐隐感觉自己被捉弄了,“你的东西到底丢在哪了?”

申启哲抬眸看向她,坚定地说:“就丢在这个房间了。”

“那你找啊,反正房间就这么大,还能掉哪去?”任言搞不懂他的话是真是假,只想把他赶紧打发走,好洗澡睡觉。

申启哲眼睛眯了眯,目光依旧锁定在她身上,抬手指了指她,淡淡地说:“找到了。”

他话音刚落,大手一把扯住任言的手臂,使劲一拽就把任言拉到了他的怀里。任言恼怒,欲挣脱他的拥抱,无奈他的胳膊跟铜墙铁壁似的紧紧地箍着她,几乎要将她嵌到他的肉里去。

任言气氛瞪眼,吼道:“放开我。”

“不放。.”申启哲不仅不放手,脸颊还贴了上来,正好贴在她绵软的胸前,仿佛在静静地听她的心跳声,不过更像在趁机揩油,占她便宜。

任言往后撤了撤,眉头皱得紧紧的,刚别过脸去,就听见他说:“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得,你和你妈不就是觉得我水性杨花,脚踏两只船,觊觎你家的财产吗?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媳。”

申启哲的脸从她胸前抬起来,沉黑的眸子怔怔地看着

她,问:“你不媳的内容里也包括我在内?”

任言一怔,绯红的嘴唇紧抿着,她曾想过申启哲在那晚把她赶下车后,如果他不主动来找她。而她会放下自尊,为了爱情向申启哲主动示好吗?

答案好像是……否定的。

她似乎更爱自己多一点,穷人的自尊在很多人眼里是不值钱的,可却是她赖以生存的庇护。如果连自尊都丢了,她感觉就跟光着屁股裸奔差不多。

申启哲灼灼的目光在等待她的答案,她在他眼底看到一丝凛冽,仿佛在说如果答案让我不满意,后果很严重。

任言倔强地把下巴一抬,老娘对你的威胁视而不见,脱口而出,“不媳我的人,我也决不媳他,爱情是平等的。”

申启哲俊眉拧了拧,说:“我从来没说过不媳你,从来没说过不相信你,上次是误会,我都说不要再提了。”

“可是你妈妈不相信我,在她眼里,我也许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边颤着你,一边勾引申启辉,是不是?”任言咄咄逼人地问。

“我妈那边我会向她解释,你不用管。”说到母亲,申启哲不禁皱眉,他苦心想培养母亲对任言的好感全部作废了。

任言突然笑了,她把想了一晚上的话问出来,“申启哲,我让你很疲惫,让你在家人面前很为难,是不是?”

“……”申启哲沉默,攥紧的眉宇仿佛印证了任言的话,她真得让他很为难。

任言望着申启哲冷峻的侧脸,这家伙不会哄人,不会撒谎,遇到不愿意正面回答的问题,他总是选择沉默,只是他不知道……沉默也是另一种无言的伤害。

任言几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眼眶酸涩到胀痛,她低下头,让泪水暗自滑落下来。

“任言,有时你确实太固执,自尊心太强,不够温柔,又太吵,你身上的缺点真的很多,可是……我没办法不爱你,这是我致命的弱点,我克服不了,也不打算去克服了。所以无论多少人反对,无论遇到什么,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

申启哲额头抵在任言的额头上,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温柔地亲吻着。昨晚,他做了很多可怕的梦,每一个梦都是悲伤的,任言笑着离开,他找不到她……

即使醒来后知道不过是梦境,可那种失去后苦刻骨铭心,钻心剜骨的痛让他后怕。

任言耳畔是男人重重的喘息声,他身上熟悉的淡淡青草的味道萦绕在鼻翼,她顿了顿,终是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四目交缠,太多的情绪涌动在其间,他灼然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柔声说:“别生气了,我承认我昨天吃醋了,很吃醋,看到你在别人的房间里,我心里很不舒服……”

任言弯了弯嘴角,轻轻抚摸他英俊的脸颊,嗔怪道:“小心眼的男人,暴君……”

任言下一字咽在了肚子里,申启哲微凉的嘴唇压了下来,深深地吻住了她樱唇,滚烫的唇瓣相互厮磨着,加深彼此间的纠缠,他在她的樱唇间间轻轻舔舐着,而手不知何时已探到她的衣服内,掐住了她纤细的小蛮腰。

“呵呵呵……好痒啊。”任言笑,抓住申启哲的大手,不让他乱动。

申启哲突然将她打横抱起,任言啊的一声,已腾空而起,被他抱在了怀里。

申启哲将她放在沙发上,倾身压了上来,以实际行动来见证他的地盘他做主。

任言穿着一件宽松的米色毛衣,申启哲毫不客气地扯起来,钻了进去,任言咬住嘴唇,想叫又不敢出声。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掐住她柔软细腻的小腰,唇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好热好软,鼻翼间萦绕着女性温暖的体香。他灵巧的舌细细地啃噬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最后轻轻地亲吻她的丰满。他边吻,边用手揉捏,弄得任言浑身血脉膨胀,某处阵阵热流涌动。

他重重的呼气喷薄在她薄如蝉翼的皮肤上,像在彼此身上点了一把火似的,迅速燃烧。他突然伸手要解她的牛仔裤,任言心头一凛,急忙按住他的手。

“不行,我大姨妈来了。”任言红着脸说。

申启哲看了她一眼,颓然地趴在她身上。

任言抬手抚摸他乌黑的短发,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你现在很难受吗?”

申启哲冷冷地看她一眼,“你说呢。”

任言一怔,直觉身下有个硬东西抵在她两腿间,她的脸颊更红了,怯怯地看了眼憔悴的申启哲。他忽然坐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

“你眼睛好红啊,昨晚熬夜喝酒了?”任言问。

申启哲扭头看向任言,问:“你以为我回去就能睡着吗?不过喝了酒后,我发现……更想你。”他搂住她,说出了心里最想说的话。

任言歪着头,偎依在申启哲怀里,问:“想我干嘛,我只是个没脑子的女人,还是个总是给你惹麻烦,遭人烦。”

申启哲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不得不告饶,“好好,昨天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话。没脑子的那个人是我,好不好?”

任言得意地笑,连连点头。

“正是因为我没脑子,才会爱上你。”申启哲冲任言促狭地笑笑,欠扁的帅气。

任言气恼,抬手欲打申启哲,反被他握住了手腕,箍进了怀里。他的脸颊贴着她的,柔声说:“我已经道歉了,不许再生气了。”

任言瞪眼,尼玛这叫道歉?!这叫反咬一口好伐?!

任言眸光流转,瞥到了他高耸的帐篷上,不禁脸红心跳,弱弱地问:“启哲,你还难受吗?”

申启哲微抿薄唇,郑重的点了点头,伸手掐了掐她粉嫩的脸颊,“害死人的小妖精。”

任言嘟嘴,怯怯地主动请缨,“如果你还难受的话,我可以……帮你的。”

说话间,任言拿眼睛轻轻瞟向申启哲,看他英俊的脸庞悄悄染上酡红。

任言偷着乐,如此冷漠的男人偶尔害羞的样子好可爱啊。

申启哲捏住任言小巧的下巴,说:“这笔账我先给你记下,待会我还有应酬,不能陪你吃晚餐了。”

“嗯,我也约了朋友。”任言说。

申启哲俊眉微皱,问:“约了谁?”脑海里划过任言那位大学同学贺安的影子,他有疑惑,却暂时不愿问她。

任言一怔,反问:“你又约了谁?”

申启哲低头呵呵地笑了两声,真是一只小刺猬,温柔只是瞬间的美好。

任言站起来去洗手间,手搭在门把上时,回头对申启哲说:“骗你的。”

申启哲弯了弯嘴角,自嘲地笑起来。猫捉老鼠的游戏?看来,他才是那只被捉弄,被掌控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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