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5

这时候，他轻轻说了一句，“来了。.”脸上的笑意只露两秒，便在示意被他迷住的程佳诺上前招呼时隐藏下去，丝毫看不出痕迹。脸上又开始冷冰冰的，毫无生气，让人看了直接就会以为成是因为对方迟到太久而生气了。

来的那两个人个人，再不动神色的观察他们两人的脸色之后，便笑着打起招呼来，然后再一番道歉云云。

程佳诺在对方打量他们的时候，也打量起对方来。

两个人，一个人个子高一点，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嘴上正在道歉，言语中满是机智。反倒是那个稍微矮一点的，上身穿的是米色的西装外套，搭配的深蓝色牛仔裤，脸上看着感觉有迟来的歉意，眼眸里却是不屑和轻狂。

外人一看，定会觉得他们两个中那个高个的是主事的，但程佳诺却不这样想。正好对方把话说完，程佳诺和钟飞耀两人对视一眼，她大方的上前一步，笑着回应，伸出手来。

高个的同样伸出手来回应，“想必你就是程小姐，果真是美丽大方啊。”

“哦？”她挑挑眉，嘴角微翘，“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啊，还有，关于我是否美丽大方这个问题，你是从那里打听来的啊？”

对方聪明，一下子就明白她的厉害。这么短短的时间，虽然表面上原谅了他们迟到的半个小时，可是内心又没有。同样绝口不提上次派来的那个人，却很好的逼他们不得不面对上次他们给对方的难堪。他们没有用敬称，她亦不用，反正就是一点，绝不把自己的那一方放在地位。

高个子在内心赞叹的时候，嘴上也没有落下，“程小姐哪里话，你们公司是我们即将有可能要合作的对象，对于这次商量合作事宜的负责人，我们若是连这点就都不清楚请怎么来显示我们的诚心呢？方国生，你若是不嫌弃，直接叫我的全名就好。”

见对方开始正视，她也就没再故意摆下马威，“方先生，我们还是先谈谈合作的事情吧。称呼说到底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没了这个代号，谁都是一样的。”

方国生这下子脸上也有点赞意了，微微撇头看向另一人，示意他上前打招呼。

那人只好放下眼中的轻视，走到程佳诺面前，伸手，“你叫我布莱克就好。.”

在四人落座之前，程佳诺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钟飞耀。然后便开始谈起公事。

“程小姐，对于你们的意图我想我们也了解了，而我们这边的意思还是那样，开除那个人。”方国生郑重的说道。

没想到对方的要求竟然还是这个，她微微一愣，便立刻开口，“是这样，我想我们的要求并不苛求，我们只要求这件事能私底下解决。但是，你们的条件，我想，我们不能接受。”

布莱克像是早就料想到了的，鼻子里冷“哼”出来。

程佳诺处于礼貌，还是偏了点角度，和布莱克面对面，“布莱克，你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布莱克没有丝毫思考便答了出来。

这时，钟飞耀才缓缓转抬起头，无意的看了布莱克一眼。

“那么方先生，你们的具体意思是什么呢？”她回过头来，看着对面的方国生，他脸上似乎丝毫看不出来任何情绪。她在心里感叹，这么又遇到一个跟钟飞耀这家伙一样，喜欢“面瘫”的人。她记得以前，爸爸他们谈生意的时候，脸上都是笑意，虽然她知道是假的，但总比这样没情绪好。

“这件事，我们看来得再次好好考虑一下才行。”方国生做出思考样。

她大方的笑笑，“方先生，在我看来，这件事也不是那么难的。你们的目的是那个人，不是有柳，那就好办了啊。我们不一定要辞退他，我想，你们并非只是想要他没了工作吧？”

布莱克抬起头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方国生之后，低了下去。

方国生哈哈一笑，“果然，程小姐果然聪明啊。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的确，我们并非只是想要他辞职那么简单。但是要他辞职却是第一步，所以，我们就来合作了。”

“那好，那我想，我们能有机会将这个合作继续下去了。”她看了一眼钟飞耀，“我们公司不会辞退他。”

布莱克听到这话，显然不了解，语意中有怒火，“你这是什么意思？！耍我们玩是吧？！”

方国生适当制止，“布莱克，先听程小姐把话说完。”

程佳诺继续说，“但是，你们要想达到你们下一步的目的也不是不可以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计划，不过，我有这个自信，可以让你们做成下面的事。”

“哈哈，程小姐，要知道，过分的自信可不是好事。”方国生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既然我说出来了，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你们的目的是要他辞职，很明显，目标不是要对付有柳，不然你们可以作内应的一个人就没了。既然不是要对付有柳，那我就有把握在不伤害有柳利益的情况下，帮助你们的计划实施。”她有条不紊的说道。

“哦？”方国生眸子眼色微微变了变，但脸上却有了笑意，“你就那么确定我们的目标不是有柳，说不准我们这就是在打马虎眼呢？”

布莱克一听立刻朝方国生看了一眼。

方国生瞧见了，笑笑，“布莱克，别急，这桩生意不会逃了的，我们开开玩笑适当调节气氛也是可以的。”

“方先生，这种玩笑，还是少开得好啊，你也不怕我当真？”眼中却没有要生气的样子。

“呵呵，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的。程小姐，那么我们就说说，具体怎样来达到我们计划的第二步吧。”

“那你首先要把第二步告诉我才行啊，不然我怎么能开始着手准备。”

方国生微微思考片刻，“也行，既然确定要合作了，自然要拿出诚意才行。我们也相信程小姐和钟先生是能够合作的才来，希望你们不要让我们失望才好。”

她很快明白方国生的意思，“你们放心，我们两个人绝对不会出差错，他可是一位不错的得力助手啊。”他指的是钟飞耀，因为方国生的话语中，在质疑这钟飞耀的可靠性，所以她必须拉他进来，并且还不能让人小瞧了他。

钟飞耀到现在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微微礼貌的朝对方点了下头，完全一副职业办公人的样子。程佳诺看的在心里好笑。

两天之后。

“苏牧，你干嘛脸肿成猪肝色啊？”正在旁边看书的程佳诺偶尔抬起头，便看到感觉很痛苦的苏牧。

“……”猪肝色还不是你惹的。

“苏牧？”

“……佳诺啊，你先出去好不好？就一下下！”他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

“为什么啊？你要干嘛？！”程佳诺放下手中的书，转过脑袋，一动不动的盯着病床上的苏牧。

“……你先出去吧……”苏牧艰难的回应道。

“可……”她还想问，被进来的人打断。

“你先出去吧，他要上厕所。”钟飞耀淡淡的说道。

苏牧不喜欢这种尴尬的时候，特别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虽然眼前钟飞耀替他说了出来，总比他亲口说出来的好，但是，他心里还是不舒服。只因为，进来的这个人。本来他对他没什么感觉的，因为程佳诺的关系，在心里只当他是一个小白脸，所以放了心。结果，现在他却跟程佳诺越走越近，自己的心也越来越慌，感觉程佳诺要失去了。所以，即使现在，他替自己解了围，他还是无法很热情的面对钟飞耀。

“你来了？”刚准备问的时候，被程佳诺抢了他这句台词。

“嗯，”钟飞耀淡淡的朝程佳诺点了个头，“来代表同事看看苏牧。”

“哦……对了，公司没什么事吧？”

“……你才来了一个下午，公司有事也翻不了天的。”钟飞耀无情的打击她。

“……那到底有没有事？”她也是执着的很，真不知道在谈生意的时候她的聪明劲哪去了。

“佳诺，你们……两个人出去说吧。”实在忍不了的苏牧终于发出话了，他是真的等不及了。液输了总喜欢往厕所跑，再加上程佳诺已经待了一个下午了，他也憋了很久了……

“真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走吧，我们俩先出去。”她调皮的朝苏牧瞪瞪眼，然后就拉住钟飞耀出去了。

“你来干什么？他们来信了？”她一脸兴奋。

“没有，我是真的代表同事来看苏牧的。”直接打破她的小兴奋，拉她进入现实。

“……”程佳诺还是笑着，“不要紧，你说，还好你在去之前教我说了那些，其实说实话，在我说的时候，看表面我挺有自信，其实啊，心里虚的很。”

“你……本来就很聪明。”钟飞耀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终于说了一句好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