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8

语慈眉头拧成一结,死死的盯着翻脸不认人的尉止君,对于他问的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压根儿就不想回答,日日夜夜强要自己的只有他尉止君!他怎能有这样的想法,这根本就是在侮辱她的清白。.

“尉止君,你可以漠视我,也可以不理会我,甚至可以囚禁我,唯独不可以侮辱我的清白,更加不可以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语慈几乎是嘶哑着声音吼出来的,她现在很生气,气到不能自已,吼完后,就一甩衣袖,转身愤愤离去。

尉止君却上前拽住了语慈的手,将她强揽进自己的怀里,用无比嗜血的眼神凝视着满脸怒气却一直在挣扎的语慈,不顾她是什么表情,只冷冰冰的问:“回答朕!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昨日那个柔情似水的尉止君就像是梦中所遇,转变的态度让语慈突然觉得自己一时瞎了眼睛,竟会被他的一两句话、一两个动作给打动,面对这样的尉止君,心里头十几万个恨,更是怒气冲天!

几乎想都没想,昂起头就对着尉止君毫不畏惧的大声回道:“若不是你的,你岂是要杀了他!尉止君,你当我语慈是什么人,我千里迢迢躲过宫里人的追杀,几次在阎王爷面前徘徊,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想见你一面,你倒好,不是对我不闻不问,就是质疑我,你凭什么可以这么对我!”

尉止君根本就听不进去,对于他来说这些话根本就是敷衍,他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看见的事实,那个香艳的场景,他尉止君是死也忘不了!

“好!若你想让朕相信,现在出城,杀了那领头的银发之人!”

尉止君的这句话让语慈的心凉了大半截,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呵,真是可笑,昨天对自己那么柔情似水,敢情是为了要她去杀北冥政文而打的基础,真是可恶!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去杀北冥政文?”语慈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讥笑,她笑的是她自己,她居然会去爱上这个痛恨了那么多年的人,为什么要去爱上他,明明一直都是恨着他的啊,为什么还要那么义无反顾的去爱上他!一直讨厌下去该多好啊,不至于那么苦,那么痛。.。。

尉止君却低下头来,高挺的鼻梁已经触碰到语慈小巧的鼻翼,如此之近的距离,让两人的心都像被针钻了一般疼,却都不肯服软,尉止君率先避开与语慈的碰触,对着她再次冷声呢喃:“朕就知道你舍不得杀他,看来还是得等朕亲自动手。。。”

“尉止君!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杀北冥政文,就算你再怎么不相信,我也不会去杀他!”

语慈的话让尉止君陷入了无底深渊,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这个女人机会,她可知道,他拥住了她,是有多么的舍不得松开手,可是她总是将自己推得远远的,至始至终都是这样!

尉止君一把推开语慈,管她是否摔在地上,径直朝城墙下走去,他知道语慈一定会来阻止自己伤害北冥政文,驻扎在北煞的探子来报,说北冥政文的奇功忽然尽失,那他尉止君一定要乘着北冥政文功力尽失之时,杀了这二人。

淮河城外,顾野青正捧着城池青印朝黑手行去,黑手挟持在身侧的便是简晨,只需将此印交给黑手,简晨便能回城,中间让出了一条长长的路,供两国交换。

那骑在白马上越发妖孽的北冥政文,一双火红的眸子一直盯着城墙之上,那身披雪袄的女子跃入眼帘,女子身上那股子气质犹如傲立在雪中的红梅,只道是倾国倾城,不单单是那张绝世容颜,而是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让人震惊!

他记得自己曾用此女子向尉止君交换过,最终害自己损失惨重不说,还失了面子,可依照今日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形式,似乎那尉止君真正在乎的人并非简晨。

待北冥政文想通这点时,黑手已经一手松开简晨,一手去拿青印,就在这时,尉止君飞身而入,学黑手的姿势,一手拉回简晨,一手夺回青印,速度之快,让黑手来不及猝防,刚想去追,简晨回头就朝黑手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嘴里还得意的道了一句:“黑炭!接着!”

之后便是一枚兹了毒液的金属暗器,好在黑手眼明手快给躲过了一劫,可就这么一分神,自己就已经被南越的将士团团包围住,黑手抬头瞪了一眼已经轻巧飞上城墙的简晨,暗暗道了一句:“好你个小妮子,竟敢暗害本王,能抓你一回,便能囚你一生!你给本王等着!”

这话简晨可没听到,刚刚上了城墙,就看见一女子匆匆奔下城墙,看着眼熟,但又不知是谁,她也并不在意,扬起头对着黑手吐了吐舌头,这段时间被锁在北煞,真真是吃透了苦。

这块黑炭见简晨恢复了女儿身,竟然有事没事就跑去对她动手动脚,真是胆子大了去了,可被他囚着,骂又骂不赢,打也打不过,只能光自己气得发颤,今日,叫这个子沐言浩好好吃些苦头,让他睁大眼睛瞧瞧,自个儿招惹了谁!

尉止君将手中的青印扔给顾野青,自己径直走向骑在白马上的北冥政文,对着北冥政文冷血一笑,又迅速的执起旁边将士手中的剑就朝北冥政文刺去,北煞千万个将士见状急忙上前替其挡住利剑,尉止君以一敌十,加上身后蜂拥而上的南越将士,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再次将北冥政文给包围起来。

北冥政文见状未动丝毫,只是玩味的看了一眼尉止君,妖孽般的脸上没有一丝惊慌,反倒是胸有成竹。

尉止君手中的剑已经溢满鲜血,回头见城门大开,语慈娇小的身子正往这边奔来,不禁再次勾起嘴角冷笑,回头对北冥政文说道:“你最爱的女子来为你送行了。。。”

听到‘最爱的女子’时,北冥政文妖孽般的脸立即凝结成一团冰霜,望着那拼命跑来的女子,心中郁结一片,脑中则是空白,似乎一点都不明白尉止君的意思,却不得不承认他对此女子的身影很是熟悉,可他只以为不过是和语慈照过几面而已,并不为其所动。

语慈气踹嘘嘘的越过众人,看到沙场上又死了不少人时,心中一阵难过,这仗到底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到底还要死多少人?

语慈忍住恶心,尽量不去看地上鲜血淋漓的尸体,径直跑到尉止君的面前,上前就夺过他手里的剑,昂起头对着他说道:“尉止君,你不是说要我杀了北冥政文吗?那就不劳烦你动手,不过我最后再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一遍,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绝无半点虚假!”

尉止君闻言冷笑出声,似乎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看了一眼立在自己面前傲视凛然的语慈,她日日夜夜食用红花,在那段时日绝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他伸出手捏起语慈的下巴,对她冷笑,道:“那你就去杀了他吧。。。”

语慈听到他那样说,心中的怒气又起,一把甩开尉止君的手,持起剑一步一步向北冥政文走去,见北冥政文那额头处的火麒麟正在蠢蠢欲动,似乎要破皮而出,可打从认识他以来,那火麒麟却从未出来过。

她背对着尉止君,这才敢对着北冥政文扯起嘴角一笑,示意她不会伤害他,北冥政文见状却是蔑视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闭起了那双火红的眸子,对于他们二人的慢吞吞,反倒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语慈咬了咬嘴唇,这个北冥政文,简直就是不知好歹,不过她也不可能真的杀了北冥政文,况且身负奇功的他不等自己近身,估计死的那个就是自己了,她却不知此时的北冥政文功力尽失,所以才这么容易就被南越将士们给包围了。

语慈慢慢朝北冥政文走着,脑海里却在飞速寻思着,到底该怎样才能让他们脱身。

想罢,脑中一亮,一个回身径直将剑架在了身后尉止君的脖子上,动作几乎快到惊人,让立在远处的顾野青一时吓住,语慈本就在生尉止君的气,此时又逼着自己去杀人,更是怒气冲天,昂起头,朗声对他吼道:“放他们离去,否则我就杀了你!”

北冥政文见状睁开了眸子,这个女子倒是很有趣,是为了要救自己,所以才这样果断明快吗?这回也不算白来,倒是有好戏看,北冥政文急忙翻身下马,双手环胸靠在马肚子上,用邪魅的眼神看他们内讧。

尉止君的脸上冷若冰霜,伸出手握住那把坚韧的剑,血立即汹涌而出,语慈见状吓坏了,握着剑的手也颤抖起来,她只是想逼尉止君,并非要伤害他,可是她却忘了尉止君是个多么倔强的人,怎能因别人拿剑架在脖子上就能屈服呢?

他稍稍一用力就将剑给折断了,那双纤长的手却被染成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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