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懵懂过路人与邪乎老太太

——————————————————大周王朝演绎————————————

人物:周若若,一个超级邪乎的老太太周若思,一个懵懂的过路人

类别:对戏

地点:一个很邪乎鸟不拉屎的村庄

时间:启成五年

事件:有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闹鬼,这个村庄里的人都搬走了,结果这个村里有个老太太,非常的邪乎,反正邪上加邪也不怕呗就呆着这地方没走。

然后一个啥也不知道的过路人路过这儿,按照一般剧情肯定要留着啦,所以,就和老太太相遇了……

题目:懵懂过路人与邪乎老太太

————————————————————开戏禁水—————————————————————

老妇。

山角下,有片荒无人烟的土地上突兀又坚韧地留着一间残破的土屋。不远处也有些稀稀拉拉的地基,腐朽的木头,以及浅浅地掩在土中的白色骨骸。

瑟瑟秋风卷着泛黄的落叶从地上滚了一圈一圈儿。毫无生机的枯树又死了几只小虫。

“嘶——”

半眯着眼眸好叫风儿吹过后不流眼泪,已是快瞎了。摸索着找到拐杖,颤颤巍巍往屋后头走,地里种的是我的粮食土豆儿,老眼昏花挑不动水,这土豆儿便小得跟个眼珠子一样,还布满坑洼……

“呦,呦,上西天,宽宽的道路,足足的盘缠,呦,呦,上西天……”

过路人。

暮色西沉,路经一地。将斗笠扶正,提了提肩上行囊,又撑着根木棍,独自悠悠沿着山腰的路往山下走。荒草丛生,没甚人影,只当做夜路已深路人归家。

一时闻得犬鸣阵阵,慌乱之间不小心踩空,也不知摔滚了多久,不时感到磕碰着路上石子,带待缓过神来,才发觉已至山角儿。

起身,瞅了瞅自身,狼狈不堪。原本的白衣染了污浊,斗笠也不知所踪,拾起地上掉落的行囊,才发觉身处一片坟骷中。

“罪过罪过,望诸位勿怪,勿怪……”

到底是怕这人鬼蛇神之说,碎碎念叨几句,马不停蹄的往前赶。

本是打算寻的一处客家,却不想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遥遥见得前有一倩影,惊异万分,抬步追上,出声喊人。

“劳驾,敢问您可知何处有客栈?”

那人转身,抬眸一观,一袭红衣早已破破烂烂,面上笑的诡异不堪,一道显眼的疤痕,数十只虫儿缓缓蠕动着。

哪里是人,活脱脱的鬼,吓的手心出了汗,不争气的双腿开始发软,动弹不得。

见她抬手指了个地儿,咽了咽口水,向那处奔去,瞧见一间土屋与一位老者,像是瞧见救赎般,张口大喊。

“阿婆!阿婆!救我!”

老妇

弓下身子,拾起边儿上生锈的小铁锹,弯腰再蹲下,再带着嘴里哼着不清歌词的曲儿共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老了,木讷的很,好在是在这里,轻车熟路。这的人都死光了,没人陪也就只好发发呆。仰头瞅着掠过的雀儿,一身的黑羽。

“哎呦呦……吵个什么劲儿?当心跌那井里头去!”

叽叽喳喳的。啧。这分外的清脆,比那些个呜呜呜的玩意儿悦耳许多。依旧是靠着拐杖直起身子,一只手的力量完全不够支起身子,腾出一只手,用手背擦擦眼睛,吐了口浊气。

“谁呀,让我瞧瞧……哦呦,你是人啊。跑什么呢,这儿的鬼啊……”

“不伤人。”

我的手已经血管凸起,指甲微黄,粗糙的满是褶皱了,缓缓抬起招呼他过来。

“吓着了?呵呵,先扶我进来……”

又指了指土屋。

过路人。

阴风阵阵,深一步浅一步的踩在陈年的泥土,鞋儿不知粘黏了多少。偶有石子,亦或是白骨,磕碰着险些几番朝地面摔去。

身后似有人追着般,使得手脚发凉,方才女鬼的模样怕是此生无法忘却。

年迈的老妇,从她嘴中传来了古老的歌谣儿,虽说有些诡异,可起码是遇到个人了。

“阿婆……鬼……”

胆战心惊一番,汗如雨下,黏着衣裳,还带着几丝颤抖。定了定心神,遵着老妇的话,将仅存的行囊放在一旁。

“阿婆,这,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缓了口气,扶着人儿往屋里走,随着老人跨过高又破的门槛。

老妇

从门槛儿下摸出一小节儿蜡烛点上,这还是昨个儿的蜡油凝固的。屋里充盈着微弱的黄色光线,足以照亮我与他二人的脸。不平的墙上映着咱俩的影子,长长的,曲曲折折。

从炕头处取来个陶瓷杯,暗黄的杯沿有道脏兮兮的口子,借着光儿悠悠斟了个半满,也不知道洒了多少。拖着断断续续的声调,

“这儿啊——曾经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我的家。”

“嗳,你瞧着那口井没有。”

一声闷响,把茶杯摆上木桌,溅出浑浊的红汁,陈年的老茶叶了。

“打上来的水,现在都带着股尸臭味儿……”

略略低首顺着烛光看向他,额上的沟壑更深了,忽然咯咯笑了几声,压低了声音。

“还有骨头渣子,头发丝儿……”

“作孽啊!”

过路人。

豆大的烛火,照得了一席之地,凭着些许的光亮,稍稍安了心。用衣角儿擦了擦木凳子,掀袍而坐,双手合十左右摩擦着,上齿咬着下唇。

茶水洒在案板,又溅在了手上,顺着老妇的话,向外头的井瞧去,示意老妇,颔首。

寻着光拾起被老妇放下的茶杯,饮了一半,听得后文,将尚在口中残存一半喷出。

心有余悸,胃里一阵翻腾,扶着桌子吐了起来,感到有酸涩的苦水涌上,半晌,指着杯儿,才憋出一句话。

“那,那阿婆,”

“这,这个水,能喝么?”

紧紧捏着衣袂,老妇那渗人的笑声,有些刺耳。许是好奇心作祟,大着胆子问着老妇。

“阿婆,那为什么,这里会变成如此?”

老妇

“啧,你那杯是泉水。”

肮脏的指甲抠下木桌腿儿上的些微木屑,用烟卷儿包起来,伸到烛火处点燃。深吸一口,从鼻孔,口腔,袅袅上升冒出白气,呛得涕泗横流。

“我呸,那些丧良心的东西,提他们我就来气!”

咳嗽的愈发激烈,再加上急火攻心,一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裳,一手为自己顺气。等缓过来已过去了好大功夫。喝了口茶润过喉咙,长长叹了口气。

“原先的村长昏庸无道,咱一村子的人卯足劲耕种方才喂饱了他们一家子,以不至于被打骂。后来这畜生成了酒鬼,每天的酒水,都要用缸盛……”

“酒后乱性啊……他这天又喝多了,正巧那户闺女出嫁,这闺女和小子都长得俊呐,郎才女貌。这畜生便砸人家婚礼场子,抢新娘子,强奸完了不说,还划花人家脸,让那闺女,着红衣含恨而死啊!”

本是平静的心中掀起浪花,长满色斑的脸部肌肉微微颤抖,浑浊的眼里迸发的是愤怒与泪水。

过路人。

土屋透着风儿,将烛光带得微微晃动,黯了许多。原先还紧握着杯儿的手霎时给松开了,长长舒缓了口气。

陈旧的木桌被弄得吱吱响,白烟往屋内四处飘去,呛得人无法开口,咳了几声,又用手当做扇子在鼻边挥着。

又继续听老妇絮絮叨叨,一时也不知是何滋味,似有鼠儿在房梁上左右跑动,惹得不时从上边儿掉下灰尘渣子。

听到最后时,身体更加的凉了几分,面色苍白得不像人样儿,红色嫁衣,被刮花脸,可不就是刚才的那女鬼。

“阿婆,这,那您为何还在此处?”

怪不得这年纪大些的,都道酒虽喝着痛快,醉了之后就是害人的利器,当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之说。

阖上眸子慢慢适应着,紧绷着的心弦从进屋时便一直存在,不敢奢求能放松一二,只求莫要断了。

老妇。

“后来那闺女的家人当场与那畜生打起来,可这畜生毕竟是个官,那些兄弟小子一股脑的扑过来,扭打成一团,没人性得抓住人脑袋便往桌儿沿上砸……血流成河。”

任着泪顺着脸颊淌下去,喉咙不禁酸涩起来,咽了口唾沫继续讲,

“他醒酒后,愈发压榨我们,实在受不住的我们,便开始吃他家大户。吃不着的村民便放火烧屋,可是他家的酒那么多……那天,去的人,全死光了。”

我能活在这里这么久,全是靠苍天养活着。我要是走了,谁人能知晓这里的故事?这会儿的凉风呼啦呼啦拍打着破陋不堪的门扉,宛如一只野兽的嚎叫。烛火不停跳跃着渐渐微弱,终是灭了。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和即将吞噬人的黑暗。就连月儿都匿在云朵后面,不愿照在这片土地上。

“最后死的死,逃的逃。”

“几十年前好好的屋子自然抵不过风吹雨淋,土地不常耕种便会变得贫瘠。好好的村庄变成了尸骨遍地的荒郊。”

“孩子……你若是做了官,定要勤俭爱民……”

过路人。

“这,这他娘的混蛋。”

忽的一声惊雷,大雨倾盆而至,透过虚掩的门缝,已然是黑云密布。坐得太久,腿有些麻木,起身将门栓放下,却敲一道惊雷落在门前,茅塞顿开,深吸口气,又回了原先的位儿。

“怎会有这种人,竟还能做官?”

说到底,最混蛋的便是当官之人。听到老妇的最后一语,扯了扯嘴角。

“您放心,我这仕途坎坷,怕是做不成官儿。”

夜深了。老妇回了里屋准备歇息,独自拿着木椅子凑合的拼搭一晚,这夜太多诡事,如是一场梦,既像戏折子中的故事,却又亲身经历过,辗转难眠。

——鬼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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