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历史
清风还是没有说动冥,因此也只能失望地离开了。说来也是,在没有打听清楚数千年前事情的原委就贸然前往劝说,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无功而返。看着清风落寞的背影,秦天心里涌起了一阵愧疚感。
“你……确定两头你都不打算出手?”过了好一会儿,秦天出声问道。
“难不成我刚才没有说明白?”冥反问道。
“不是,我是在想,到底是因为什么,会让你们数千年来一直成为天下,不管是隐秘势力还是世俗势力的针对对象?”秦天试探性地问道。
冥闻言,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出声道:“臭小子,你要是想知道数千年前发生了什么就直说,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地试探。大老爷们儿磨磨唧唧的,想什么样子。”
“嘿嘿嘿……”被冥这儿一说,秦天尴尬地笑了两声,出声道:“我这不是……不是害怕提起你的伤心事嘛。”
“扯淡!对于像我跟黑袍这种数千年不遇的魔头来说,又会有什么伤心事。”
“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说!”
“啊!为什么?”秦天一愣,着急道:“你刚刚不是说要跟我说的吗!为什么会出尔反尔C歹我也是你的宿主啊!”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今天说话已经够多的了,我现在不想说话。”
“那好办,反正咱俩的意识领域相通,既然你不想说的话,那就用意念跟我说,多简单呐。”秦天仍然不依不饶。
“你当真想知道?”
“废什么话,赶紧的!”
“只怕你听完之后,你也就不再向着什么要跟那些臭小子他们结盟,好一起去对抗黑袍了。”
“洗耳恭听。”
“想当年……”
数千年前,元仲子并没有成为苍山之主,连同虔仲子和方仲子一起,都是些简单平庸的修行人士。当时虽说尚处野蛮之时,但是世风却也淳朴自然。政治清明,人民安乐,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竟也有种天下大同的理想之景。
但是不论怎样,那个时代也正好是出于野蛮的部落时代向聚居的大族群时代的过渡。换成我们能够理解的话来讲,则是处在原始部落社会向国家社会过渡的时代。大陆上无数个族群部落由于人口的不断膨胀,开始向外扩展领土。因此杀戮和战争,也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经过了数百年的相互争斗和结盟,最后的天下终于出现了一位共主。于是,统一的国家便出现在了这片大陆之上。战争终于停息了,但是让天下人万万没想到的是精神上的战争却出现了。
统一的国家要求统一的政权,统一的政权要求人民绝对的服从。而这种价值取向一时间根本难以被过惯了零散生活的部落人民们立即接受,再加上统一的政权为了稳固统治,推行严苛的法律。于是,作为第一次出现在这片大陆上的统一国家,便因为严苛的法律继而出现了暴政。
天下的所有事物和精神观念,全部要求要用一个统一的单独的标准来衡量。因此,天下的共主,也就是统一国家的君主就成了标准的制定者和裁定者。所有事物的运行,几乎都围绕着这位君主的好恶来运转。这样一来,天下的众人们就日渐失去了自己为自己做主,自己对自己负责的权利。到最后的结果是,就连生命也不再属于自己。
但是在当时,这个关键的问题并没有被人们认识到。就算是冥,也是在经历了数千年的虚空封印之后,才慢慢地想明白了这个关键所在。当时的人们,仅仅是感觉对当时状况的强烈不满,至于为什么不满,这种不满情绪的根源是什么,他们并不知道。
于是,所有的这种不满的情绪越来越强烈,要求改变现状的呼声越来越高涨。但是遗憾的是,统一的政权所带来的极大的物质和精神的双重享受,让当时的统治者对当时的众人们所提出的改变现状的呼声嗤之以鼻,甚至不惜动用武力镇压。
就这样,统治者将符合他们利益的人群结合起来,形成了一个叫统治阶级的阶层,而对现状不满的众人们则由于共同的利益诉求也同样结合了起来。在统治阶级的眼里,他们属于被统治阶级,当然更多的则是以“暴民”的称呼来对待他们。至此,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的利益冲突就变得日益尖锐。
但是统治阶级拥有着天然的优势,其中最为重要的手段,也是最强有力的底牌便是统一政权下的军队。于是,在占据绝大部分资源的统治阶级便派出了精良的军队对这些所谓的“暴民”们进行镇压。
并没有资源优势,但是却占有着数量优势的众人们便只能自行组建武装力量。这样一来在账面上的实力是众人们占据着天然的劣势。几次较大的冲突之后,统治阶级精良的军事力量成功地将众人们的便民武装给击溃。天下看似又重新回到了统一国家和统一政权的运行轨道之中……
但是,这几次惨痛的失败并没有将众人们渴望改变现状的愿望给熄灭。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酝酿之后,与原先相比更多的人意识到了现状的不合理。因此更多的人开始变成统治阶级眼里的“暴民”。于是,更大规模和更为持久的反抗行动向浪潮一样前赴后继地冲向了统治阶级的精神高地。
统治阶级的精良武装和众人们的便民武装在这片刚刚完成统一不久的土地上进行了旷日持久的战争,但是并没有在很快的时间内分出胜负。当时众人们所反对的统一现状确实被打破了,但是统治阶级的梦魇却始终没有在每一个反抗者的内心中消失。
随着双方对抗的持续,首先在反抗者这边出现了变化。力量的越来越强大,使得他们必须分兵而治。这也敲符合他们反对统一,争取自由的诉求。于是,分兵而治之后,便必然会出现大小、实力、风俗和追求等等不一的各种部落城邦。至此,天下统一的局面正是被打破,分而治之的状况重新出现在了这片土地之上。
可是,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在统一国家和统一政权状况下生活的人们来说,即便那种万事万物都要求统一的生活方式已经被他们所抛弃。但是在心底里,作为每一个部落城邦的主人,都会因为那种极大的权力欲望所给自己带来的满足感,而成为一个又一个实际上的统治者。
于是,天下的统治者就由原先的一个,变成了现在的多个。而这多个统治者联合起来,就成为了新的统治阶级。这样一来,民众们的被统治阶级的身份仍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但是这在当时的众人们来说,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统治阶级继续实行着愚民政策,就算分而治之之后的愚民政策比同一时期的政策更为严苛,对于当时的众人们来说,他们都没有任何的不满,相反他们甚至觉得这是根据不同部落城邦的实际情况而出现的理所应当的结果。
而冥和黑袍,就是在这种社会情形下出生的。所不幸的是,他们出生在同一个部落城邦之中,而这个城邦却是以猪为图腾,认为每一个新生婴儿都应该被送到猪的身边,去接受猪神的眷顾。这基本成了这个部落城邦的一种深入人心的习俗,而这种习俗,却让众多的新生婴儿夭折。
冥跟黑袍并没有被送进猪圈,也就没有享受到这种所谓的“荣光”。只是因为两个人刚降生的时候,一个浑身黑红,另一个浑身黑蓝。一个没有瞳仁,一个整个脑袋都被一团黑气包裹着。因此,他们也就被当成了怪胎,扔进了大海。
令人惊奇的是,两个被黑气包裹的婴儿并没有被淹死,胆儿随洋流来到了苍山。元仲子修行结束之后便发现了这两个孩子,救起之后面朝西天,沉吟默念了一阵之后,便决定将脚下的这片苍山当做自己的处所。苍山元仲子,就此出现。
对于当时的天下乱象,元仲子当然深感忧虑。身为修行之人,为的就是为天下先。可是眼前的现状,自己根本就无法改善分毫,更别提扭转什么局面了。但是见到了这两个孩子之后,元仲子开始意识到,或许在这两个孩子身上存在着难得一见的契机。
冥和黑袍很快便长大成人,元仲子也经常派他们下山去执行所谓的任务。但是说到底,是想让他们去见一见那混乱不堪的世间。果不其然,冥和黑袍很快便接受了元仲子挽救时艰的信念。但是就在他们跟师傅元仲子表明决心之后,当天夜里,他们俩被叫进了苍山无量神宫的正堂。
元仲子端坐大殿的上首,双眼紧闭,不动声色。冥和黑袍跪地叩首,静静地匍匐在大殿之上。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冥和黑袍便退出了大殿,离开了无量神宫……从此,他们就变成了元仲子和虔仲子以及方仲子的击杀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