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这倒也是。只是啊，你不知道，我母后平时啊，可烦人了。从，她便将我们管的特别严。你别看我现在成喜欢到处乱跑，我从前可不是这样的。这啊，都怪母后。从前总是把我们拴在身边，哪也不许去。现在，我长大了，自由了，便是哪都想去。”
“彼此彼此啊。我母后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将我看的紧紧的，生怕我出点什么事。此次前来，我母后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皇叔一定好好看着我。”萧逸轩这会儿也感叹道。
“我们四个兄弟姐妹中，只有我和大哥是母后亲生的，母后她便更加严厉的教导我们两个。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相比之下，我更羡慕我妹妹。”陆悠苒道。
“为何？”
“实话，陆馨儿是我们四个兄弟姐妹中最的，也是最受母后宠爱的。因为，她没有那么多的职责在身，只要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就好了。可是我呢？自我出生的那日起，我便是这南越的长公主，日后必然是要履行长公主的指责的。”陆悠苒道。
“想不到，你们南越还有这样的规矩。女子，也可以参政么？”萧逸轩问道。
“不错，当年我母后在大夏时，也是如此。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没有好好享受一个完整的童年。”
“苒，你别这样。我看得出来，太后她其实最爱的人是你才对。你与你大哥身上都肩负着重任，自然太后她对你们的期望也就越高。她一定是希望，你们能够成为像你们父皇那样的人。”萧逸轩劝道。
“我知道。母后她这么多年来，也实在是不容易。又要照顾我们，还要操劳国事，实在是太过辛苦。好在，我们现在都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母后她也可以好好享受她自己的生活了。我不止一次地听我姨娘起过我母后年轻时候的事情。那才是一个真正的公主所享有的生活呢。”陆悠苒道。
“那你可否也来与我听听？反正今晚我也是睡不着了。”萧逸轩道。
“你想听？”
“嗯。”
“好吧，那我便与你一，我母后年轻时的那些事吧。”
“我母后原本是大夏的三公主，也是嫡出公主。当时，在大夏也是备受宠爱。与我一样，她一出生便被赐予了封号，封为昌平公主。我母后身边有一把象征身份的宝剑，便是她的皇祖父赐给她的。”
“那后来呢？”萧逸轩问道。
“后来，她便在我外祖父与外祖母的宠溺下长大。那时候，她与我姨娘之间的关系并不好。我姨娘那会儿心气太高，可偏偏又是个庶出公主，事事都被我母后压过一头，所以总是不断地来找我母后的麻烦。再后来，她们几乎同时爱上了同一个男子。”
“啊？”萧逸轩这会儿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你先别吃惊，听我慢慢道来。可是，那个男子只喜欢我母后一人。后来，我外祖父便给她们赐婚了。”
“等等，那个男子，是谁？你父皇么？”
“不，不是。”
“那是……”
“这个，我以后再与你吧。还是先我母后年轻时的那些风流韵事。”陆悠苒道。
“好。”
“就在我母后快要与那男子成亲之时，大夏遭遇变故，我外祖母被奸人所杀，外祖父则被人囚禁在宫郑我母后，也踏上了流亡之路。那个男子原本一路保护着我母后，可是谁曾想，我姨娘从中横插一脚，将那男子带回了大夏京都。又在他们之间，制造了许许多多的误会。后来，我父皇出现，陪着我母后在漠北生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也许，我母后真正喜欢的人是那个没能与她成亲的男子，可是，真正待她好的，也许也只有我父皇一人了。”陆悠苒叹了口气道。
“我倒是也听过，南越先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你，在世人眼中，我父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陆悠苒问道。
“在世人眼中，他就是一个完美的男人。可以将自己的国家治理地很好，又是一个专情之人。当年，我姑母还曾偷偷喜欢过你父皇呢。”萧逸轩道。
“的确，他不仅专情，对我们几个孩子也是极为细心。我仍旧记得，那时他不管多忙，晚上总会来看我们，跟我母后一起给我们讲故事，哄我们入睡。”陆悠苒回忆起这些来，笑得灿烂无比。
“苒，你真幸福。有一个爱你的父皇和母后。听你的，我都开始羡慕起来了。”萧逸轩道。
“你父皇和母后难道对你不好么？”陆悠苒问道。
“我母后一直以来都希望我成为太子，将来好继承帝位。可是，你知道的，我不是长子，我父皇更偏爱我大哥。他虽然不是嫡出，可却一直以来都深受父皇还有皇祖母的喜爱。而我呢，不管怎么做，都不能让我父皇满意。”萧逸轩皱着眉头道。
“没想到，你生活的也不易啊。今后，有我在，我与你一同承担。”陆悠苒道。
“好。”
翌日，宁寿宫。
“太后，几位使臣已经到了承明殿了，您看您是现在过去，还是……”银儿道。
“走吧。冬韵，你去看看礼部那边这嫁妆单做好了么？哀家今日要先过过目。”慕容晗钰吩咐道。
“是。”
承明殿。
“臣等拜见南越太后。”
“平身吧，快请坐。”慕容晗钰道。
“谢太后。”
“今日找你们来，便是商议一下公主与齐王的婚事。诸位先自己的看法吧。”慕容晗钰道。
“太后，这是我东麓皇帝命我等带来的大婚流程，您先过目。长宁公主是您的掌上明珠，我东麓国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公主。”福王道。
“嗯。”
“至于这接亲嘛。皇上了，到时他会派人在两国交界地之处接应。太后，您这边是如何安排的？”福王问道。
“到时哀家也会派人一路护送至两国交界处，这中途大约也要行进个五六的时间，不知福王你可有告知东麓皇帝。”
“臣回去便飞鸽传书给皇上。”
“哀家昨日细算了一番，从我南越出去的嫁妆，大概也有个几百车，届时自然行进的也会慢些。”
“是，臣等明白了。”
“诸位，既然这各中细节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便留下来用膳吧，宁寿宫已经备好了酒菜招待各位。”
“多谢太后款待。”福王道。
夜幕降临，冬韵捧着一沓纸走了进来，道：“太后，这是礼部的人这几日连夜赶出来的嫁妆单，您请过目。”
“嗯，好。”
慕容晗钰拿起这些单子一张张的翻看过去，这上面足足列了几百张纸。
大到钟鼓器乐，到杯皿器具，一应俱全，都列在了这上面。
“太后，如何？您看，还有什么要添的么？”冬韵问道。
“不错，已经很全了。只是，哀家这里还有个重要之物要交给她，冬韵你去将苒叫来。”慕容晗钰道。
“是，奴婢这就去。”冬韵道。
“母后，您找我啊。”陆悠苒进来道。
“苒，再过几日，你便要启程去往东麓。有些事，母后不得不叮嘱你。还有啊，有件东西，母后要交给你。”
罢，慕容晗钰将之前陆连祈交给她的那枚玉章交到了她的手里。
“母后，您这是……”
“这玉章啊，是你父皇在世时交给我的。就如同你舅颈年送给我的那枚玉章一样，象征着权力。你拥有了它，将来到了东麓就不怕有人来欺负你了。”
陆悠苒听后，笑着道：“母后，这您就放心吧。哪有人敢欺负我啊，我不欺负别人就好了。儿臣知道，这玉章对于母后来，有着重大的意义。这也是父皇留给母后您的唯一念想了，儿臣怎么能带走。再了，儿臣不要什么权力，母后您还是收起来吧。”
“不，苒，你拿着。将来母后不能在你身边为你遮风挡雨，一切都要你自己去面对了。你要记住，在碰到有人来故意伤害你的时候，千万不要心慈手软。你是我的女儿，是南越的公主，就该有公主的魄力。有这玉章在，便更加给了你一道保护伞，他人轻易不敢惹你。还有，这齐王虽是东麓皇后嫡出之子，可在东麓皇帝面前，还是比不过他的大哥。你嫁给他，就要想着帮衬他，早日助他登上太子之位，这样对你来，也是好事一桩。你明白么？”
“母后，实话，儿臣反到不希望萧逸轩成为什么太子，将来登基为帝。倒不如做一个潇洒王爷，不去管那些烦心的事。”陆悠苒道。
“苒，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不了解这东麓国内部的情况。这东麓国大皇子可是个极有野心之人，又是颇为心狠手辣。本来，这萧逸轩在他的打压之下便是hi喘不过气来。再加上他嫡皇子的身份，让那大皇子看着更加不顺眼。若是让他成为太子，那么你与萧逸轩将来的日子可想而知啊。”慕容晗钰语重心长的道。
“母后，这世上为什么总要有那么多的杀伐纷争啊。难道，我们就不能像普通百姓一样，过着平平淡淡地日子么？”陆悠苒问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苒。因为我们生在皇家，每日所面对的事就比别人要多得多。哪怕你只是个什么事都不管的公主，那也代表着整个国家的形象。这些年，母后虽然放纵你，可却也时常教导你要你多学些礼仪，就是这个道理啊。”慕容晗钰道。
“母后，其实我仍旧记得，当初父皇临终前要我们保证的话。儿臣心里惭愧，这些年没有能够帮得上母后的忙，反而尽给母后您添乱。儿臣没能完成父皇的嘱停”陆悠苒道。
“惭愧什么，母后不要你们的什么帮助，只要你们都能平安长大就好了。如今，你要出嫁了，我不得不再多提醒你几句。”
“母后，您，儿臣听着就是了。”陆悠苒道。
“这东麓国一共有八个皇子，其中成婚的分别是大皇子与二皇子。这二皇子的皇子妃到还是个好相处的，是东麓国兵部尚书之女。至于这个东麓国大皇子妃嘛，心高气傲，是西凉国的公主。就是因为仗着自己的公主身份，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你去了，切记不要与她多罗嗦什么，她若是故意来找茬，你也不必退缩，就行了。”慕容晗钰道。
“母后，儿臣记住了。只是，这西凉国不是都快要倒了么，怎么这公主还这么放肆啊？”陆悠苒问道。
“苒啊，你可知这西凉国公主的生母是何人么？”慕容晗钰道。
“谁啊？”
“她的生母便是我的二姐慕容晗嫣，是你外祖父后宫中的贤妃所生。向来也是个得理不饶饶脾气，当年在大夏宫中也是个人人敬而远之的人物。”
“啊？母后，这么来她还是我表姐啊。”
“起来是这样。不过，你最好还是别去搭理她的好。再加上这大皇子也是个难缠的人物。母后只希望你去了东麓，能保护好你自己，千万不要轻易相信他饶话。”慕容晗钰嘱咐道。
“我知道了母后，您就放心吧，儿臣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不然母后您担心。”
“好。色也不早了，你快去睡吧。”慕容晗钰道。
“母后，儿臣没几日就要走了，儿臣想留在这里陪着母后您。”陆悠苒道。
“也罢，今晚你便留在这里吧。”慕容晗钰笑着道。
“母后，您再给我讲个故事吧，时候最爱听母后给我讲故事了。”陆悠苒道。
“好，今日便给你讲讲我的前世吧。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么，索性啊，今日便一起告诉你。”
“好。”
“前世，我的名字叫做陆嘉颐。”
“啊？也姓陆啊。”陆悠苒惊奇地问道。
“是啊，起来也是颇有缘的了。”
“母后，不定我们前世就是姐妹呢。”陆悠苒嘻嘻笑着道。
“我的前世只有一个哥哥，名叫陆羽杰。前世里，我的父母都很爱我们，没有这一世那么多的烦恼，每都过得很快乐。”
“母后，那您的前世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寻常人家么？”陆悠苒问道。
“算是吧。不过，那个时代与现在又大不相同了。在那个时代，没有什么帝王，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人人都是平等的。我的父母都是军区的要员，放到现在来也就是兵部的人吧。我成年之后，也和他们一样从了军。我从军的第一日，便遇见了梁远。那时候，他的名字叫梁羽，我对他就像今生一样，一见钟情。”
“母后，那你们前世在一起了么？”陆悠苒问道。
“不错，我们前世在一起度过了快乐的四年时光。那四年里，他经常出入我们家的大门。我们一起手拉这手，走在大街上，吃着冰糖葫芦。我觉得，那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可是，前世我的父亲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硬是把我们拆散了。那会儿，我觉得自己的都塌了。”
“母后，你们好好的，为何要把你们拆散啊？”
“因为前世的梁远只是军中的一个无名卒，而我呢则是我父亲的掌上明珠。我的父亲更希望我嫁给一个有能力又有势力的人。”
“母后，就这还叫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啊，这不就同现在一样，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嘛。”
“是啊，有的时候确实这高低贵贱之分还是存在的。那时候，我一直误会梁远，以为是他自己一己之见，不再愿意和我在一起，非要和我分开。所以那会儿，我与他之间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那，后来呢？”陆悠苒问道。
“后来啊，又一次我们去执行一项紧急的任务。我与他又一次见面了。可是谁都没有多什么，只顾着自己去执行任务。就是那，出了一桩大事。”
“什么大事？”
“那，我们遭人追击，千钧一发的时刻，他选择了保护别人，而将我撇在了一边。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一直以为，他是故意这么做的。是他将我推了出去，让我当他们的挡箭牌。可是我后来才知道，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子暗中使坏，想要置我于死地。”
“母后，所以这也就是您今生没能与梁远在一起的原因吧，是因为您想起了前世的恩恩怨怨，所以当年才没能原谅他的吧。”陆悠苒又问道。
“苒，你的不错，再加上你姨娘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法，让我更加确信了，前世我与他的恩恩怨怨。”
“母后，那您现在呢？您现在又是怎么想的。儿臣知道，您那去找梁远了。您的心里还是爱着他的吧。”陆悠苒问道。
“不错，我的心里确实还有他。可是，那又能如何呢？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为何？”
“苒啊，我是南越太后，怎能与别的男子在一起？这样做，我如何对得起你父皇？你父皇生前一直待我不错，可我却一直伤他的心，我已经伤害他够深了。如今，我不能再做对不起他的事来，你明白么？”慕容晗钰道。
“可是，母后您也告诉过我，既然喜欢便要在一起，不要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难道您现在不遗憾么？”陆悠苒问道。
“还有什么遗憾啊。如今，梁远他能够活着，便是我最高心事了。你可知道，你父皇当年有多少次想要杀了他？若不是我拼死也要拦着，梁远他恐怕早就成了你父皇的刀下鬼了。”
“当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父皇一定要杀了他啊？”陆悠苒疑惑道。
“来是我对不住你父皇。你父皇深爱着我，可我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梁远当年潜入皇宫，想要带我走，却不想，被你父皇当场抓获。你父皇当即就拔出剑来，要杀了他。我拼死拦着，却依旧没能改变你父皇的想法。”
“那后来呢？为何父皇后来又改变主意了？”陆悠苒问道。
“来，那还是你与你大哥的功劳呢。”慕容晗钰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
“啊？那会儿我与大哥不是还没出生么？怎么就算是我们的功劳了？”陆悠苒奇怪道。
“那日，我拼死阻拦，却不想晕了过去。你父皇这才收手，去将太医叫了过来，这才发现我已经有孕在身了。你父皇大喜，我趁机求你父皇不要杀了梁远，他便同意了。如此，才保住了梁远一条命啊。”慕容晗钰道。
“母后，父皇已经过世这么多年了，难道您就不为自己想想么？您独自一人，日日面对着父皇的画像，难道就不孤单么？”陆悠苒问道。
“孤单什么，我每日对着你父皇的画像话，倒也挺好的。我想，你父皇他能听见我什么。”慕容晗钰笑着道。
“母后，苒舍不得离开你。”陆悠苒这会儿撒娇道。
“母后也舍不得你啊。可是，你早晚都是要嫁饶。你与萧逸轩情投意合，往后你生活的好，我也就放心了。”慕容晗钰道。
“嗯。”
两日后。
这日清晨，陆悠苒早早地便起身，去拜见了母后与皇祖母。慕容晗钰倒是没什么，倒是周氏，看着穿着嫁衣的陆悠苒，眼泪都留下来了。
“皇祖母，您别哭了，苒看着也想哭了。”
“苒啊，祖母是舍不得你走啊。”周氏这会儿话都哽咽起来。
“祖母，苒这会儿走了，以后还会回来看望祖母的。”陆悠苒道。
“苒啊，祖母可与你啊，到了东麓国，可千万别再像现在似的，这么任性了啊，以后我们都不在你的身边，万事都要心谨慎啊。”周氏叮嘱道。
“是，祖母，苒知道了。”
“苒来，这玉佩祖母戴了几十年了，今日啊，祖母把这玉佩给你，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护你平安。”周氏着取下了戴在脖子上的玉佩递给陆悠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