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你是说，彧儿？”
“是。”
这下，坐在上座的皇太后开始为难了，梁贵妃坐在一旁也露出了些许尴尬的神色。
“怎么了？”慕容灵珊问道。
“真是不巧啊，本王已然有未婚妻了，郡主若是想嫁，那恐怕是要委屈了。”见皇祖母与母妃二人一脸为难，萧承彧干脆自己说了出来。
“殿下，您在说什么呢，快坐下。”南宫洺熙见他腾地站了起来，赶紧要去拉他。
谁知慕容灵珊听了此番话，竟也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说道：“既是如此，哪怕要我做个侧妃，我也是愿意的。”
南宫洺熙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偷偷笑了，这萧承彧果然是个万人迷，大夏郡主方才才来片刻，只不过见了萧承彧一面，便想着要嫁给他了。
“这……只怕是亏待了郡主，神都城中多少青年才俊，皇族之中也有不少未娶皇子，要不……”梁贵妃说道。
“多谢贵妃娘娘的美意，不过既然我已选定，就不会再变了。”
“可……”
“好了，既然郡主自己已经决定了，那就先这么办吧。哀家也累了，先回宫了。”
说罢，太后缓缓站起身，众人纷纷站立道：“恭送太后。”
太后一走，这席面上便也没有这么拘谨了，众人纷纷开始交谈起来。
“长姐，你说，这个郡主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齐王已经有了未婚妻，宁可自己当个侧妃也要嫁给他？”南宫洺妍问道。
“自然是因为王爷自身的独特魅力呗。”南宫洺凌在一旁笑着说道。
“有吗？”南宫洺熙一直以来就对这萧承彧的印象不大好，自然也看不出萧承彧到底有哪儿好来。
“长姐，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看王爷方才，那目光一直停留在你身上，两眼都快看穿了。”南宫洺凌道。
“皇宫大内，你怎么还这么爱胡说八道。”南宫洺熙被这么一说，有些羞涩，又嗔怪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反正啊，姐姐你这个王妃是当定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大夏来的郡主好不好相与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不过，我看这个郡主也不像是个尖酸刻薄不好相处之人。至少，比南宫洺悦是好了不少。”南宫洺凌说着，一旁的南宫洺妍也跟着点头附和。
“你们俩要是再胡说，回去我便告诉叔父，让他再不许你们二人出来赴宴了。”南宫洺熙假装生气道。
“诶呀，好姐姐，你怎么还生气了。我们俩不还是替你着想嘛。”南宫洺澜见大姐有些不高兴了，赶紧解释道。
“噗嗤，瞧把你吓得，我哪里又是不高兴了。我是怕你们两人说的这些话，叫那郡主给听了去，又惹出事端来。”南宫洺熙突然笑了起来。
“长姐，我看啊，你是怕被南宫洺悦听见了，她又回去找大伯父告状吧。”南宫洺澜接着说道。
“我怕什么，她要告状便去告，这些年她在父亲面前搬弄的是非难道还少么？”
“这倒是不错，长姐，你说，大伯父都已经这么宠着她了，就连她额生母马氏，都快要和大伯母平起平坐了，平日里享受的也都是嫡出小姐的待遇，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诶哟，三妹妹这是在说谁呢，谁不知足了？”
三姐妹正在这里说着，南宫洺悦偏就这样不识趣地凑了过来，三人自然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南宫洺熙率先开口道：“二妹妹不在位子上坐着，到处乱跑什么，这可是在宫里，小心叫人笑话。”
“是，妹妹不敢给南宫家丢脸，自是会小心谨慎，不叫人笑话。只是大姐姐今日好像多了桩烦心事吧。”南宫洺悦还嘴道。
“我有什么可烦心的。”
“你家齐王殿下还真是万人迷呢，人家毕竟是个郡主，总不好叫人家去当齐王府的小妾吧，看来你这正室王妃的位子是做不成喽。”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大姐姐与齐王殿下的婚事可是皇上亲自降的旨赐的婚，圣上向来一言九鼎，怎么会轻易收回？大姐姐到时候自然还是齐王府的正妃。”南宫洺妍在一旁辩驳道。
“你……你这小贱人竟然也敢同我顶起嘴来了，看我今日不撕烂你的嘴！”南宫洺悦被气得就要伸手打人。
这时候，陆悠苒被这里吵吵嚷嚷的声音给吸引了过来，向身边的冷玉问道：“那边什么情况？”
“好像是南宫家的几个姐妹吵起来了。”
“皇宫大内，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冷玉，我们过去看看。”
这会儿，太后，皇后还有后宫几位娘娘皆不在场，陆悠苒自然成了众女宾中的第一位，自然她也有权力去管教旁人。
“几位方才这是在吵嚷什么？难不成还以为这是在自家府中吗？”陆悠苒沉下脸来斥责道。
她一贯就不喜欢南宫家的几个姐妹，见她们在宫中这般吵，她自然更是看不惯。
“太子妃恕罪，家中妹妹们不懂事，臣女没能及时阻止，扰了太子妃用膳，实在是臣女的过失。”
“呵，人人都说你南宫洺熙是神都城中的第一才女，却连自家妹妹都管束不了，任由她们在宫中大吵大闹，看来不罚你是不行了。你便回府把《女则》抄百遍。”陆悠苒真是逮到了会，自然是要惩戒一番，但又不好罚得太重，只得叫南宫洺熙回去抄，随后又看向另外三人道：“至于你们，回府各打二十下手板，一个月内不得再跨出府门一步。”
南宫洺悦一听这话，有些慌了。长这么大，她还从未被打过手板呢，吓得她立马跪下道：“太子妃，这不关我的事啊，是三妹妹和五妹妹挑衅辱骂我在先，我一时气不过，才……”
“住口，太子妃说什么便是什么，岂有讨价还价之礼？”冷玉开口道。
“我……”南宫洺悦还想再辩解些什么，谁知陆悠苒打断了她。
“行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们四人即刻出宫回府吧。”
南宫洺熙心里虽知，陆悠苒只不过是捏住了她们的一点点错处来撒气，但这毕竟是在宫里，也不好再分辨什么，只得早些回府。
“殿下，这到底是祖祖辈辈武将出身，进了宫是半分规矩也不守。”
“谁说不是呢，更可笑的是，这样的国宴，竟连一个庶女也能来参加。”
“可是殿下，这南宫大小姐，奴婢看着似乎也没什么错，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罚她，是不是太……”
“过分了？”
“不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殿下您不该这样罚她。”
“冷玉，你怎么回事？怎么竟帮起她说话来了？”
“殿下，奴婢也是为您着想嘛。若是让旁人觉着您这是故意而为之，那岂不是要让旁人说您是善妒了？”
“是，我就是嫉妒，太子与她早早相识，甚至……”
“甚至我心里还对她念念不忘？”萧承毅不知是何时来的，吓了陆悠苒一跳。
“这可是你说的，难不成你还真喜欢她啊？”
“你放心，我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一个人，管她是名誉京城的才女，还是宗亲贵胄，无论她有多貌美，在我心里都不如你好。”萧承毅拉起她的手说道。
“真的？”
“自然。”
陆悠苒笑了起来，一下甩开他的手道：“这儿还这么多人呢，快去坐下吧。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方才去哪了？”
“父皇那儿有些事，我急着过去，忘了差人来同你说了。”
“哦。”陆悠苒这会儿放下了架子，同寻常人家的小媳妇一般坐在萧承毅身边，乖乖地听他说道。
另一边，南宫家的几个姐妹回到府中，各自受罚。南宫洺澜与南宫洺妍倒还好，挨板子的时候一声不吭，南宫洺悦竟是哭了好一阵，板子都打完了，还在不停地抽泣着。
南宫允这下忍不住了，怒斥道：“够了，别哭了，像什么样子！都是我平日里对你太过放纵，才弄成今日这样的局面，你若在这样下去，将来定是要吃大亏的！今日这顿手板便是让你长长记性！”
南宫洺悦还是头一次见父亲这样呵斥自己，不仅没止住哭泣，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南宫允气得拿起手边的竹板便要上来打，马姨娘见了，连忙上来拦，又说道：“老爷何必这样生气，今日又不是咱们悦儿的错，明明就是南宫洺熙那丫头挑拨在先，才惹得她与二房那两个丫头吵起来，在太子妃面前失了礼数。”
“就是，爹，明明就不是我的错，凭什么罚我！”
“还敢狡辩！那太子妃为何不罚你大姐姐，偏偏罚了你们三人啊？”南宫允大喝一声，反问道。
“怎么没罚，大姐姐不是也被罚了抄吗？”
“你……还敢胡言乱语！”南宫允气得上来便要打。
“老爷，使不得啊！悦儿也是您的女儿，您怎么忍心打她呢。”
“还妄想攀龙附凤，妄想做什么王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让她参加者大大小小的宴席是为什么吗？从今往后，你们母女两个不许再踏出这寒露院一步！给我在这个院子里好好反省反省！”
说罢，南宫允甩手便走了出去。
这一下，南宫洺悦觉得更加委屈了，一边哭一边对着马氏说道：“娘，都是你，非要我嫁什么高门望族，还指望我嫁给楚王，如今咱们连寒露院的门都出不去了，这下娘你是彻底别再想这些了。”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只可恨你不是夫人生的，没有像南宫洺熙那样的有权势的外祖家。我又不能抛头露面的去为你寻亲，我也只能在这子里为你出谋划策。你可倒好，竟还怪起我来。”
“是啊，我就因为不是大夫人生的，就活该被人作践？被你像做交易一样的嫁给旁人，只为了给弟弟一个好前程？娘，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住口！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若是能有南宫洺熙的一半好，也不至于今日在宫里丢了脸面！”马姨娘怒斥道。
“娘，你知道什么９不是因为太子妃看着大姐姐不爽，便责罚我们来出气！”
“你说什么？太子妃与南宫洺熙难不成还有什么过节？”马姨娘震惊了。
“娘，你还不知道吧。太子妃一直疑心太子殿下喜爱大姐姐，便视她同仇人一般。上回太子府设宴时，我便瞧出端倪来了。”
“真有此事？”
“真的。”
“看来，这位太子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悦儿，但若是你能多去太子妃面前走动走动，将来对于你也是好事一桩啊。”
“什么好事？”
“诶哟，你怎么还不明白。太子妃不喜欢南宫洺熙，那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了。到时候，不用你出手，就凭太子妃一人就把她给收拾了。”
“娘亲嘴上说的轻松，我一个庶女，在太子妃眼里就如同蝼蚁一般，怕是连她太子府的门都进不去吧。更何况，如今爹爹又不许我们出门，太子妃也发了话令我在家中禁足一月。还不如在家中安生些，等着父亲给我指一门婚事呢。”
南宫洺悦说到这里，便觉得委屈。若说她不想嫁给高门望族，那也是假的，更何况，那日第一次见到齐王，她便割舍不下了。可奈何，如今自己犯了错，受了罚，就是想出门都难。
马氏却在一旁喋喋不休：“不过就是一个月罢了，急什么。等过了这月，我便去求你父亲，让他准许你出门赴宴。”
“只怕过了这个月，大姐姐她就要嫁给齐王了，到那时候，我还有什么指望，难不成又要让我低她一头，去当王爷的小妾嘛！”南宫洺悦说到这儿，委屈的落下泪来。
马氏看得出来，自己的女儿是真的喜欢上齐王了。
“不会的，圣上虽是下旨赐婚，可也没说到底什么时候正式成婚。更何况，如今边境正乱，他们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成婚的。”
“也对，我不怕，这辈子我非齐王不嫁。”南宫洺悦擦干了泪水说道。
玉澜院。
“小姐，您早些歇息吧，这一百遍《女则》，今天一天哪里抄的完啊。”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清荷见南宫洺熙仍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好上前去劝。
“没事儿，早些抄完我也安心。”
“这太子妃也真是，明显就是无事生非嘛。这本来就是二小姐和三小姐五小姐之间斗嘴，跟您又没有什么关系，干嘛连您也一块儿罚啊。”清荷有些打抱不平的说道。
“她这是对我心存芥蒂，总以为太子对我有什么想法，实则呢，是她自己想得太多，对太子殿下不够信任。”南宫洺熙笑着说道。
“小姐，您怎么还笑呢。她仗着自己母国的势力，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管她做什么，等这些都抄完，咱们以后离她远些就是了。倒是那个郡主，弄得我有些摸不清状况。”
“也是啊，她明知道王爷有您这个未婚妻，干嘛还非要选王爷呢。”
“也许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吧。”南宫洺熙放下笔，撑着脑袋呆呆地看着前方，笑着说道。
“小姐，看你这个样子，是喜欢上王爷了？”碧荷打趣道。
“呸呸呸，我哪有。”
“那您这一副花痴的样子，是做什么呢。”碧荷继续笑道。
“碧荷，你若是再胡说，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是是是，小姐，我不说了。只是，万一皇上不愿得罪大夏，又将您与王爷的这门亲事给毁了，可怎么办？”
“不知道。”南宫洺熙心里也没底，她隐隐觉得皇上很有可能会收回这道旨意。不过在南宫植看来，这倒是件好事。原本，他便不希望自己的孙女嫁入皇室。
此刻，南宫老夫人就快和南宫植吵起来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皇上若是收回赐婚的圣旨，那往后，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我的孙女呢，今后还有谁敢娶她啊！”南宫老夫人气得冲着南宫植大吼。
“怕什么，就算熙儿一辈子不嫁又如何，就在这南宫府里呆一辈子又如何？她终归是咱们家的大小姐，谁还敢怠慢她？谁要是敢怠慢我的孙女，我第一个要他好看！”
“你就会嘴硬。前些年，那马氏猖狂成那样，动不动就找熙儿的麻烦，你找允儿来说了半天，结果呢，马氏母女两个不还是在这个府里天天作威作福？”萧氏道。
这话说完，南宫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自然是希望，南宫洺熙能有一个好归宿，有一个人能护她一辈子。只可惜，现在就这么点愿望，可能都要实现不了。
可在儿女情长与家国大事的面前，皇帝也只能选择后者。
萧承彧在宣政殿外跪了很久，想请父皇收回成命，只可惜整整一天一夜了，皇帝也没有召他进去。
“儿子，回去吧，再跪下去定是要生病不可。你父皇这次是铁了心了，南越国屡屡侵犯我东麓边境，这个时候，你父皇他需要大夏的支持。”梁贵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连夜跑到宣政殿外劝说。
“母妃，我是真心喜欢洺熙的，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这大夏郡主，谁爱娶谁娶去！”萧承彧高声说道。
“你小声些，别让你父皇听到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如今，是这郡主看上了你，太后与皇后娘娘又点了头，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你改变不了了。”
“不，大不了让我削去爵位，让父皇将我贬为庶民！”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混账的话来！”梁贵妃这下被气得不轻，她费尽心思栽培的儿子，此刻却为了女子要放弃一切。
“母妃……”萧承彧从未像今日这样的无助。
梁贵妃心软了，但也无可奈何，明日皇上便要颁下圣旨，解除与南宫洺熙的婚约，再给萧承彧与慕容灵珊赐婚，同时向大夏递交国，两国结交秦晋之好。
“好孩子，快跟母妃回去吧。”
萧承彧心如死灰，可也拗不过自己的父皇。他也知道，这是国事，他的这点儿女私情在国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第二日，圣旨降临国公府。南宫洺熙不哭也不闹，只是默默地接下圣旨。只是，皇帝为了补偿她，特封了她为安平县主，此举也是为了安抚整个国公府，自然也给国公府赏赐了不少珍贵之物。
这样的封赏，在东麓倒也是头一回，总算给南宫洺熙驳回了点面子。
南宫洺悦与马氏两人，这会儿心里正高兴。这下，谁也别想嫁入皇室了，心里也算有了些安慰。
“熙儿，没事，往后咱们一样还能找个好人家。”夏颐见女儿这般失落，也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只好上前好好劝慰一番。
“母亲，我没事。再说了，皇上不也补偿了我么？”
“没事就好。清荷，你陪小姐出去走走吧，别在这府里憋坏了。”夏颐吩咐道。
“是，夫人。”
“哟，这不是大姐姐嘛，这是要去哪啊？出门？怎么，你还嫌此番丢的脸不够大？还想出门呐？”南宫洺悦一脸挑衅地说道。
“那也比你好。”
“是啊，我差点忘了，如今你是皇上亲封的县主了，虽说没能嫁给齐王，但也算不错了。只是，这京城中难免会有闲言碎语，大姐姐你还是小心的好。”南宫洺悦怪声怪气的冷嘲热讽道。
“不劳妹妹费心，倒是你，整日里想着攀龙附凤的，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去。”南宫洺熙还击道。
“你……南宫洺熙，咱们走着瞧，总有一日我要让你跪在我的脚下，向我求饶！”南宫洺悦气得喊道。
“好，我等着这一天。”南宫洺熙说罢甩袖离去。
“大小姐，您这次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清荷有些气不过，问道。
“就先让她得意几天吧，她的日子又会比我好过到哪去？理睬她做什么，走吧。”南宫洺熙似有些不屑道。
“大小姐，可此次就连老爷都说，您是受了委屈了。”
“圣上话是金口玉言，他做出的每一个决断，我们也只能听从，更何况皇上此次也补偿了我们，何来什么委屈。”
“也就大小姐您看得开。这齐王殿下也真是，当初您本来就不愿意，他干嘛非要求着皇上下旨赐婚嘛，这才惹出如今这么多事来，伤了小姐的心。”清荷气鼓鼓地说道。
“清荷，别说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能怪他，他又哪里想得到那和亲郡主会挑中他呢。”南宫洺熙笑着说道。
清荷不再说什么，只好乖乖陪着南宫洺熙出门。只是，别家的小姐们看着南宫洺熙获封县主，自然也是心存嫉妒的，看到南宫洺熙出门来，闲言碎语也不少。
“你看她，刚被退了婚，就敢出门来晃悠了，要是我啊，早就羞愧的躲起来了。”
“人家可是刚被封了县主的，拿一桩婚事换一个县主的虚衔，也不亏啊。论满京城，谁家小姐愿意这么做……”朱门情深深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