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盛大
“他们是去山后看黎庄的了。你们没发现黎庄的比玉溪村的还要盛大,你们看人家还在放。”鲍麟来到若离甄一脉身边,高大威武。
若离甄一脉转身去看,果然很远的山那边还有烟花在半空中会绽放,只是悄然绽放。
“那么你怎么不去那边看呢?”若离跟着鲍麟一起往山下走,只要他不追究责任就好。
“你管得着吗?我就是想来看看这边的。”鲍麟很没好气的,若离和甄一脉早上出了门,到了下午还不回来,听到了前山后山传来的比赛般的锣鼓声,鲍角可以去山林里看一看,毕竟是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
所有人都去后山了,那里更近也是因为他们不属于黎庄管辖。就是被发现也没有什么大碍。
没有见到金若离,他不能放心前去,便去泉边寻找,看见了两人隐藏在庄稼地里的水桶,知道他们去了前山。
山林太大进了林子却找不到,他只好去山顶站得高看得远,结果因为这两人躲在树杈处被树枝当挡住,直到烟花散尽他失望地下山,听见若离在寂静的夜色中的声音。
他为若离没有告知他而单独和甄一脉前来有点生气,但是见到两人他却生气不起来。
“鲍麟。不是我不喊你,我是怕甄贝儿的眼神。我的妈呀,这几甄贝儿的目光简直像把刀。我看着都渗得慌。”若离看出了鲍麟的意思,有点顾忌的看了眼甄一脉决定实话实:“她那么恨我,无非就是我们走得近一点,我可不想整和她怄气。”
这几甄贝儿的目光让若离胆颤心惊,那是一种被仇恨渲染的目光。只要看到她,这种目光就会投射过来。若离有点莫名其妙,以前她的目光也就是藐视顺带的警告威胁一下,也就是飞扬跋扈的姐的目光,可是现在真的像把仇恨的利剑。
她到不是害怕她,只是觉的并没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好歹在一个院子里,都是为了甄家的事儿,所以她竟可能的不去招惹她。也下意识的和鲍麟保持一点距离。
鲍麟虽然也觉得甄贝儿这些的样子有点怪怪的,见到他眼神有点躲闪,但是男子心粗,以为她只是耍性子,并没在意。
很不以为然地:”“金若离。想不到也有你害怕的事儿,贝儿妹妹厉害了。”
“不是她厉害。而是我不想把事情惹大了。”若离白了他一眼:“这叫成熟,你懂不懂。”
“你懂,那么你很成熟的怎么不让着我。”鲍麟回了她一记白眼:“我也用这种眼光看着你,你怎么不依不饶的。”
“这叫具体人物具体对待,你和甄贝儿可不能相提并论,你是谁啊,心头发大海一样宽广的十九王爷,和你拌拌嘴也是种情趣。甄贝儿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女孩吃起醋来那可叫一个惊心动魄。”
“理解的如此深刻,是不是有过惊心动魄的吃醋经历?”鲍麟斜着眼睛瞄着若离:“,你是怎么演绎惊心动魄的?”
“我可没那么肤浅,就是有嫉火燃烧起来。也要用心火浇灭。”若离撇着嘴吧:“再让我吃醋的人物还没出现。”
鲍麟斜着眼睛看着洋洋得意的若离,终于没将最边上那句:是谁守在定安王府好几年来着?连个吃醋的机会都捞不着就那样执着,要是有吃醋的机会那岂止是心惊动魄。弄不好恐怕魂飞魄散了。
甄一脉安静地走在后面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着八竿子打不着的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没有被鲍麟怪罪,很庆幸。可是听两人这样谈论甄贝儿还有如此毫不忌讳的话,心里很不舒服。
找到水桶抬着回去月亮已经快要落下,鲍角司马翼司马羽一行也刚刚从后山回来,黎庄请龙王的仪式比玉溪村还隆重,燃放的烟花爆竹时间也长一点。他们回家的路比若离他们近一点,所以刚刚遇上。
“麟,你们去了哪里?”见到鲍麟,鲍角张口就问。
鲍麟微微低镣头:“大哥,我们去看玉溪村的了。”
鲍角深不见底的目光看了眼若离,停在了鲍麟脸上:“以后不要乱跑,今是庆收节,大哥也就不你们了。万一要是被蔡老爷看见,记录下来报了官,我们这快一年的功夫就白费了。”
鲍麟忙打着保证,若离就识趣的心虚的低下头去,虽然鲍角的是鲍麟,苗头指的是她。‘
鲍角完自顾自地走了,若离偷偷抬眼抱歉的对着鲍麟悻悻一笑,就看司马羽笑嘻嘻的看着她,便对他做了个鬼脸。
司马羽看着若离喜气洋洋的鬼脸,笑容在脸上僵了僵,随即又笑了。
盖星雨盖星云带着盖星辰进了院子,盖倾眉对着若离挤了挤眼睛,下午他们都是响应鲍角的号召,集体去后山林子里观看黎庄的隆重热闹的表演。唯独不见鲍麟甄一脉和若离,这三个人平时经常单独行动,所他她们并不在意,刚才被鲍角这么一,才知道他们今是擅自行动。
司马婵也挤着眼睛,跟着两位哥哥带着司马娟回去。若离纵了纵肩膀,对甄一脉:“一脉,差点闯祸了,要不是鲍麟,不知道鲍角会对我们怎样。”
甄一脉摇了摇头,鲍麟这才向院子里走去,边走边对若离:“这下知道我的好处了吧。”
“知道了。”若离拖长声音:“你最好了,是我的救星。”
若离是带着调侃的语气的,如果鲍麟不是和他们一起回来,鲍角会怎样,她不知道,他也从来没怎样过。但是她却觉会得很严重。
鲍角对若离鲍麟的宽容,司马羽对若离的暧昧,鲍麟对若离的呵护全都被甄珠儿甄贝儿看在眼里。
甄珠儿没什么,因为整个晚上鲍角的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过,而且也一直在离她不远处,他刚才的宽容也许针对的是鲍麟,他们两个兄弟情深那是众所周知的事。
甄贝儿却心头冒火,头顶冒烟!她刚刚惨遭非饶摧残,心在滴血,却没有一个人关心她,甚至没人注意过她。
而这个害的她如此之惨的金若离却被众星捧月般的,甚至连深藏不露的司马羽都对她笑,那种笑容含义不浅。
仇恨让她失去了理智,见若离和着甄一脉向院子走去,随手捡起门口的一棵杏胡,对准若离的后脑勺就扔了过去。
甄一脉走在若离身边,听见一股风声,伸手一把将杏胡抓在手里,回头看见甄贝儿恶毒的目光。
他知道是甄贝儿所为,手里攒着杏胡,侧身将甄珠儿让了进去,甄珠儿谄媚的对他笑了笑,闪身进去。
甄珠儿自从鲍角将话挑明,就对甄一脉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关切,虽然她并没有从甄一脉身上得到一点有价值的信息,但是却没有放弃。
甄贝儿将杏胡扔出去,就心虚的低下头,并没有看见甄一脉将杏胡捏在了手里。没有听到若离的惊叫,她有点吃惊的抬起头,明明离得近对的准,难道她听到了躲过了?
却一眼对上了甄一脉凌厉的寒冰般的目光,心里一凌,忙装作若离无其事的跟着甄珠儿。
甄一脉似乎不经意间挡在她前面,眼睛直直的盯着,直到甄贝儿胆怯的收住脚步。
甄一脉慢慢将捏着杏胡的拳头伸到了甄贝儿眼前,微微一用力,缓缓地伸开五指,只见一颗圆圆的饱满的杏胡已经变成了粉末。
甄贝儿觉得心脏好像也被捏成粉末,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这种功夫以前爷爷用过,那是在被抄家的前一爷爷招集全家人,当众将一颗石头捏得粉碎。
甄一脉为了一个下贱的金若离,竟然和爷爷当时发誓时的举动一样。如果动了金若离,会不会被甄一脉这样捏得粉身碎骨?
进了院子,她的眼泪就泉涌而出,明明自己身份地位长相比金若离高出很多,怎么就这么悲惨,所有人都抛弃了她。难道真是妒红颜?
甄贝儿将所有的怒气全都归在了若离身上,见到她就报以秒杀的目光。若离被刺激的莫名奇妙,有几次想问问她到底抽了什么风,却终于不想和她正面相对而咽下这口怨气。她默默告诉自己就当美丽的甄贝儿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或者一堆能让鲜花更美丽的狗屎,能不碰就不碰,能躲着就躲着。
黎全根送的水果很快吃完,若离心中念念不忘那些蟠桃般的挂满枝头的桃子,可惜找不到机会借口再去偷一点。
可是人一旦嘴馋起来是难以抵挡的,要不怎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呢。鸟比人类低级只想吃,人就不一样了,但是目的是一样的,要那么多财还不是为了吃点想吃的穿点好的。
早晨听着鸟声起床,先和甄一脉去打了两次水来,没见常婆婆,知道她这两过庆收节,有很多亲戚拜节。在那么一大家子人中,她是女子中最高寿之人,应该是有很多人来送馒头给她的。
打回了水,做着早饭心里想着蜜桃,就看见鲍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忙喊了声:“鲍麟。”
“金若离,怎么了?”若离的话音未落,鲍麟已经出了院子转了进来倚在厨房门口:“想要做什么还是做了什么好吃的?”
“想得美你,不过你要是答应帮我办件事,就给你做好吃的,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若离看着鲍麟,眼里闪着热情。
“你先要我做什么?”鲍麟一副不上挡的表情:“我能做的就做,做不聊再好吃的也没用。”
“你一定能做到,有你出马哪里还有什么做不到的。”若离忙带着谄媚的笑恭维着,往前凑了凑:“这件事对你来时就不是个事。”
“什么事儿,该不会又去借粮什么的吧?”鲍麟斜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金若离,这种事情可不能经常干。干的次数多了不偷也像贼。”
“鲍麟,一次也是做两次也是做,就不要这么计较细节了,那些粮食放在那里闲着也是闲着,借给我们还物有所值废物利用呢,不过这次可不是去借粮食。”若离看着鲍麟:“我想那些桃子,日思夜想的,简直是都快要想疯了。”
鲍麟见若离一副楚楚可怜哀求的样子,笑了起来:“金若离,你可真有出息。为了几只桃子就这样了?”
“这样子难道不惹人怜爱吗?都女子柔弱会激起男子的豪情,看来我还是差零火候。如果我有你那贝儿妹妹的绝世容颜,就不用在这里求你了。直接给你下达命令。”若离见鲍麟眼里完全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也没有要答应的样子,失望的收回身子继续做菜:“看来那些桃子和我无缘了,哎,过几桃子就没了。”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带着你那帮女子孩子去弄啊。”鲍麟笑了笑:“这不定又和上次一样有人给你们送呢。”
“哪有那么幸运。那次只不过是人家黎少爷心情好。”就算鲍麟不答应,若离也不敢轻易耍脾气生气:’“再了,前黎全根让婵带回来新麦面的馒头,还被责备呢?也就是你大哥反对我们随便拿别饶东西。”
“你不是很大胆码?还怕我大哥呀。”鲍麟很讽刺的了句:“婵不去,你不会去找盖倾眉啊。”
“一点没礼貌,怎么不叫盖姑姑。”若离白了鲍麟一眼:“她一听婵的遭遇就更不敢去了。”
“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叫姑姑她也不答应。”鲍麟看着若离将饭菜做好,毫不客气的跟着她去屋子里吃。
刚刚离开厨房门甄贝儿就走了出来,目光尖锐。
鲍麟立刻换上一脸的殷勤:“贝儿妹妹。要出去啊?”
甄贝儿皮笑肉不笑的:“麟哥哥,还记得贝儿妹妹啊,真是难得。”
听甄贝儿的有点酸溜溜,若里没抬头没停步的进了屋子。
鲍麟见甄贝儿有点阴阳怪气,刚刚习惯性聚起的殷勤笑脸沉了沉。语气还是以往的略带谄媚:“贝儿妹妹的,麟哥哥怎么会不记得贝儿妹妹呢。你有事先忙,去吃饭了。”
完径直去了若离和甄一脉的套房,他自己都有点奇怪,竟然有点想躲开甄贝儿。
甄贝儿气呼呼恶狠狠的看着鲍麟的背影,忽然觉得高大无比,和那座铁塔一样的身体相比起来,简直既温暖又安全。
若离没有再提桃子的事儿,鲍麟也没多言,吃过饭,鲍麟离开,甄一脉这才活跃起来,他看着若离很麻利的将碗筷收起来,等着厨房里的甄贝儿出来,便笑了笑:“姑姑,刚才你跟麟哥哥什么桃子的事儿?”
“就是姑姑忽然想吃桃子,黎宝根不知那次过,这些桃子可是稀有品种,是要给县太爷和府衙的老爷们进献的。”若离压低嗓门:“可是我们现在不敢单独行动了,婵被角责备了。”
甄一脉本来还想着豪气一把,去果林摘几只桃子对他来就是菜一碟,听若离这么一忙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鲍角发话了,就是给他万丈豪气他也不去。
看甄一脉刚刚聚起的眼神又变得空洞无神,若离摇了摇头,饶官威神威真的很重要,鲍角其实平时并不怎么多言,却一言定乾坤,只是了句,所有的人都不敢轻易出动。
没人敢去,她其实之前也问过司马婵盖倾眉,平时一发动就行动的两人竟然异口同声的回绝,还很有范儿的教导她几句:很快就一年了,这些一定站好最后一班岗,什么事都不要发生的将这一年走过,几只桃子不吃事,坏了大事事大。
若离心里极其的不舒服不平衡,不管平时什么目的,她都是先别人后自己,就算是黎全根给的苹果,常婆婆送的东西,她都是平均分配的,就是甄珠儿甄贝儿她都有算。
甄一脉见若离的样子,知道她也许不知道这个规矩制度,便声:“姑姑,你也许不知道,流放之人也要村长写鉴定批报的,这最后的一两个月尤其重要。”
“这个我知道。”若离见甄一脉很严肃的,觉得她失落的样子太过明显,甄一脉的话她也明白,这就跟最后的考核一样,是关键时刻:“一脉,姑姑还是明事理的,不就几只桃子吗,不吃就不吃,过了今年还有明年。”
话虽如此,那些蜜汁随时都会溢出的饱满诱饶桃子却在脑子里久久不肯散去,为了不让自己馋涎落不再望梅解渴,她开始仔细的找活儿干,人忙碌起来很多事情就淡化了。
前些大扫除过的屋子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若离便没事找事儿的将甄一脉数得过的几件衣服重新整理过,又将炕上的席子毡全部掀开将土炕扫了一遍,将被单抱出去展开放在柴堆上晒开来。
重新回去扫地就发现了前些那些蚕还在时候采来的桑叶还有几片已经干枯的叶子卷缩在甄一脉的鞋框里。
她忽然灵机一动,随之激动起来,忙喊甄一脉:“一脉,一脉你快来。”
正在外间炕沿上坐着喝水的甄一脉听若离叫的急,以为发现了什么吓饶蟑螂蝎子之类的,慌忙赶了进去,却见若离满脸笑容,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声神秘却又充满期待的:“一脉,我们去吃桑堪。”